桑梓山庄的大厅里,姚远如一头沉睡的雄狮,刚刚醒来般,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混蛋!老子不开荤,还以为老子是吃素的和尚呢!风欲静,而树不止,是你们老子出手的,那就别怪老子手下无情了!老子就是将京城搅得天翻地覆,也要将你们揪扯出来生吞活剥!来人,速去给我传风雨雷电四大堂主。”
四个美婢答应一声,惶惶然向四个方向飞身而去。庄主已经收心养性几年了,今天发这么大的火,肯定是事情非同小可了。
风雨欲来风满楼,桑梓山庄,只怕又要在风雨中摇曳了。
姚絮战战兢兢地看着姚远,细声细气地说:“远弟,你你想做什么?”
姚远:“做我该做的事!”
姚絮:“你答应过我,不再将桑梓山庄,置于风口浪尖上的。”
姚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姚絮:“远弟,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相安无事,不好吗?”
姚远怒极,口不择言地呵斥道:“好?好什么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下流无耻地扒光你的衣服,我还厚颜无耻地为他歌功颂德,鼓掌喝彩吗?或者,你的内心深处,很渴望这样的激情四射,而只是羞于启齿,是不是?”
姚絮惊得花容失色,瘦弱的娇躯,如秋风中瑟瑟飘零的枯叶,没有了一丝丝生机:“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一个不知廉耻,一文不值的女人?别让我的污秽,玷污了你纯洁高尚的灵魂,你走吧,桑梓山庄,从此与你一刀两断。”
姚远怒极反笑:“你现在撵我走了?你舍得放我走了吗?”
姚絮泪落双颊,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究竟有多痛?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桑梓山庄,不过是弹丸之地,哪里有你英雄用武之地?走吧走吧,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天大地大,你可以任意逍遥!”
姚远上前一步,扼住姚絮的手腕,冷凝地说:“要我走,可以,把我的心,还给我。”
姚絮颤抖:“我从来没有要过它,不是吗?”
要伤,就伤得彻底,要走,就走得了无牵挂吧,她会用泣血的心,来埋葬自己无奈的爱情。
姚远眸光更冷:“难道,它就不值得你珍惜一点点吗?”
姚絮含泪而笑,笑容,如天空中随风漂游的浮云般,无牵无挂:“只有姐弟之情,毫无男女之意。你永远是我的弟弟,这是铁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姚远邪魅至极地冷笑:“如果这是铁的事实,谁也无法改变,我不介意背负乱伦的罪名,让世人唾骂一生,也依然会娶你,做我唯一的妻子。”
姚絮斩钉截铁地说:“我绝不会和你一起丧失理智,做出这惊世骇俗之举!”
姚远:“我会不惜用强硬的手段,你就范。”
姚絮苦笑:“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自刎,以死,以谢天下!”
她深爱他到骨子里,绝不会遗留笑柄,让世人讥笑他一生。
姚远:“你敢?除非,我先死在你头里!等我永远闭上眼睛的时候,你大可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绝不会再拦你。”
姚絮悲哀地摇头,颤巍巍地走向后堂。似乎命中注定般,他是她的克星,她狠,他会比她更狠;她永远是他的手下败将,拿他无可奈何。
姚远瞪着那个转过屏风后的娇弱倩影,手起掌落,将身后的红木茶几,击得粉碎。若真有那么一天,他会不惜以生命为代价,和她一起玉石俱焚,做一对亡命鸳鸯。只要灵魂可以相互依托,就可以了,肉体,要它干嘛?
风雨雷电四大堂主,几乎是不约而同地,一起赶到了大厅。他们个个年轻力壮,机敏的像一只只狡猾的狐狸,早已嗅出了大厅里一点即燃的火药味。
四堂之首的风堂主,躬身施礼:“少庄主,属下等已奉命赶到,聆听少庄主训示!”
姚远:“闲了三年,尔等是否已筋骨酸软,再无雄心斗志?”
风堂主:“少庄主,此言差矣,我等这三年里养精蓄锐,蓄势待发,随时听候少庄主差遣呢。”
姚远满意地点点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我们就要为桑梓山庄的荣誉而战!风堂主,你速派人手,查清青蛇暗杀集团在京城的落脚点,以及他们的人数,和杀手头目的名字。据说,杨起隆和杀手们走的很近,那里,应该有蛛丝马迹可查。”
风堂主领命,退在一旁候着。
“雨堂主?”
“属下在。”
“你速去查清一个叫司徒远的人,他落脚在悦来客栈,,从何而来?来此的目的,又是什么?最好能一并查清他的身世背景。”
“属下遵命。”
“雷堂主?”
“你的任务,是从现在起,外松内紧,严密戒备桑梓山庄的安全。哪怕是一只蚊子从外面飞进桑梓山庄,你也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它究竟是公是母?”
“是,属下一定严加防范,分清蚊子的公母!”
众人闷笑,却碍于少庄主冷着一张酷脸,不敢笑出声,谁敢引火烧身啊!
姚远正怒火中烧呢,哪有心情笑啊,他冷着一张冰山脸,继续吩咐:“电堂主?”
“四个堂主之中,就你轻功最好,我要你一天二十四个时辰里,时时刻刻,保护姚絮的安全,却不能限制她的行动自由,若她少了一根头发丝,我要将你交到刑堂,以命陪命。”
“属下属下遵命!只是,属下属下有一件事,要先问清楚少庄主。”
“属下属下想问,大小姐自己梳头时掉下的头发丝,算不算属下的失职?”
“你说呢?混蛋!”姚远用脚尖,勾起一块碎木片,踢向电堂主。
电堂主早有防范,身形一拧,早已飘身退出老远,戏谑的笑声,随之传入众人耳内:“少庄主,属下这就执行任务去了。”
众人勉强忍着笑,好辛苦!
姚远冷哼一声:“都滚吧,憋出内伤来,本庄主可不负责治疗。”
众人如临大赦般,争先恐后地往外跑,笑声,一路洒开来,落在姚远似笑非笑的俊颜上。
今天,他的四大堂主齐出手,沉寂了许久的京城,该上演一出猫戏老鼠的大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