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心安的沉默,令吴心平忧心忡忡,看来,他的担心,并非杞人忧天,外界的传言,却将所有的不辛,包裹在了美丽的风花雪月里面。
吴心平喟然长叹:“心安,若你不幸福,我可以带你离开。”
常心安诧异地看着吴心平:“这位公子,你是不是喝醉了?你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吗?若是被王爷知道了,你就性命难保了!”
吴心平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先把王爷放在一边,只问问你自己的心,你在这里,幸福吗?若你幸福,我会送上千千万万声的祝福,祝你锦上添花,福寿双全;反之,若你不幸福,我会带你远走它乡,永远离开这伤心地。心安,你只要给我一个答案就好,其余的事,我来去做。”
“萍水相逢,我对你一无所知,我为什么相信你?”
“你难道揣测不出我是谁吗?”
“我也很好奇,你究竟是谁?你胆大妄为的,令人不可思议!而我们之间,好像并无瓜葛吧?”
“我是最在意你幸福与否的亲人!你唯一的亲人!”
“哼!是亲人?还是情人?瓜田李下,暧昧不清,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杀了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突兀的一声冷哼,打断了两人莫名其妙的谈话,常心安骤然间花容失色,惶恐地垂首低语:“王爷,您回来了?臣妾并不认识他!”
锦程和姚远,一前一后,走向二人。锦程王爷神色冷凝,满脸愤怒,好似当场捉奸在床般,恨不得将吴心平生吞活剥。
姚远,则戏谑地笑道:“司徒兄,想不到,你竟有此雅好,专喜偷窥名花有主的漂亮女人!真想送顶绿帽子给别人戴,你也挑个好说话的主儿啊,千万别光腚惹马蜂,能惹不能撑啊?”
吴心平仍是笑如春风:“我只在意这个女人,是否幸福?她若幸福,我会放手祝福她;她若不幸福,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带她远走高飞。至于你视如珍宝的女人,她只是酷似我视如珍宝的女人而已,我是不会妄动邪念的。”
姚远:“天地很大,心却很小,试问司徒兄,你的心,究竟能装下多少女人?”
司徒远:“两个,我的心里,只装着两个女人。”
姚远:“一个是你母亲?一个是你妻子,是不是?不过,好像可信度不高啊,很多人都是这么信口开河的。”
司徒远:“我喜欢的女人,我做主,请恕在下无可奉告。”
锦程冷哼:“为什么把我的女人,装在你心里?还是你们一直藕断丝连,暧昧不清?”
司徒远冷下脸:“你诬蔑我可以,但是,别去诬蔑她!也许,你的污蔑,会让你付出很惨痛的代价!”
锦程:“你心疼啊?再心疼,也别忘记了,她是我的女人,该心疼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你!现在想喧宾夺主,为时已晚矣”
司徒远:“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既然知道心疼,为什么不好好珍惜?”
锦程邪笑:“我夫妻二人之间的床第之事,要向你解释清楚吗?”
司徒远摇头:“不需要,那是你夫妻二人之间的事,关起房门来,自行解决,我管不了,也不好管。”
锦程:“管不了,还在这里瞎搅合什么?”
司徒远:“只想问问,她是否幸福?”
锦程忽然跨前两步,伸出大手,抬起常心安娇俏的小脸,命令道:“你告诉他,你幸福吗?”
常心安美丽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惶恐,一边徒劳无力地挣扎,一边无奈地低语:“幸福!我幸福!王爷给了我所有的幸福!”
若幸福,眼里怎会有泪光?若幸福,怎不似小鸟依人般,在心爱男人怀中,恣意徜徉?若幸福,那隐忍的怯意里,又有几许忧郁和哀伤?
吴心平唇边笑意依旧,眸光里的温度,却渐渐冷却,萧杀之气,骤然在周身若隐若现。
姚远心中暗惊,这个人,怎么了?为什么陡然间杀机尽现?
吴心平看着常心安,语重心长地说:“心安,若你不幸福,就随我离开,我会带你回黑龙江。”
常心安惶恐地摇头:“公子快走吧,别在折磨我了,我和你素昧平生,又怎会随你远去天涯?”
吴心平加重语气:“你当真不随我回黑龙江?”
常心安:“你这个人好奇怪哦,我为什么要随陌生的你,背井离乡,去那陌生的黑龙江?”
吴心平:“我以为,你会朝思暮想,很想去黑龙江那个美丽的地方!”
常心安:“对不起,对我而言,那个冰天雪地,冻死人不偿命的陌生地方,我没胆量去涉足!”
吴心平心中失望至极:“对不起,打扰了你的平静,很抱歉,我该走了,祝你永远幸福!”
锦程:“你想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如出入自家般潇洒自如?”
吴心平:“礼已送上,酒已吃过,锦程王爷难道对我一见如故,想继续留我在府上做客吗?”
锦程:“你三言两语的,就撇清了和我女人之间的关系,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会放任你来去自由吗?”
吴心平骄狂地一笑:“你留不住我,不信,你问他!”
他用手一指姚远,俊逸的脸上,突然展现出邪魅至极的笑容。
锦程:“试试,不试,怎么知道?”
边说,边出手,一记凶狠的力拔山兮气盖世,已经威力十足地攻向吴心平。
吴心平居然毫不犹豫的,用“气吞山河”,硬接下锦程王爷这霸气十足的一招。
锦程,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胸口一阵气血翻涌,脸色也变得有些煞白。
常心安惊恐地扑上前:“王爷,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晶泪欲滴的双眸里,忧心如焚。
吴心平纹丝不动,稳如泰山般屹立在原地不动。眸着,却闪过一抹锥心刺骨的失望。这一招,可是爹爹赖以成名的绝技啊,威震雅克萨,横扫沙俄,无人能敌。从小,他们就耳濡目染,天天习练,难道,她已经没有了一点点印象?
“还要打吗?要打,我们继续;不打,在下就告辞了。”
好霸道的语气,霸道的不给人留一丝丝尊严!锦程勃然大怒,再次欺身扑上去。
吴心平侧身闪过,那轻盈飘逸的令人眼花缭乱的身影,不但让锦程招招落空,亦让姚远,看的目瞪口呆。
总觉得,这飘忽诡异的身法中,间或夹杂着一两招他熟悉到骨子里的记忆,但是,究竟是什么,他却又摸不着,抓不住。
吴心平眼角的余光,始终注视着常心安。那张娇俏美丽的小脸上,除了惊恐,就是茫然,根本没有一丝一毫探究和思索的成分在里面。
这些招式里,完全是爹娘耳提面命,和赠送赤血阴阳剑的老人所悉心传授的武功。十年的离别,会令亲情疏远,却不会让记忆,淡忘到一无所有。但是,常心安的双眸中,对这些记忆,却一无所有。
再次验证了心底的失望,吴心平亦无心恋战,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宣泄自己的伤心和痛苦。
他虚晃一招,跃身跳出圈外,温暖的笑容,竟令人有些不寒而栗:“锦程王爷,我无意与你为敌,今日,就到此为止,它日有缘,我们再一较高低。”
说完,也不待锦程王爷有所反应,几个纵身,已跃上高墙,瞬间消失了那风华绝代的身影。
锦程欲去追,却被姚远拦住了:“别追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锦成理所当然地:“我单枪匹马不行,不是还有你吗?你不会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吧?”
姚远苦笑:“只怕,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锦程大吃一惊:“啊?不会吧?他真有这么厉害?”
姚远:“事实如此,决非虚言恫吓。好了,客走主家安,我也就就此告辞了。”
锦程:“不送。”
姚远也飞身跃起,向司徒远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对司徒远很好奇,为什么他无意中展现的一些武功,会和自己的大同小异,相似到骨子里。自己苦苦追寻了多年的身世之谜,会不会在此人的身上有所突破?
烙樱亭里,只剩下锦程和常心安二人。
锦程愤怒地质问常心安:“说,他是不是为你破瓜的那个男人?”
常心安凄然落泪,眼中,却是浓浓的深情:“王爷,冤枉啊,臣妾与他素不相识!”
锦程:“那你的第一个男人,究竟是谁?”
“王爷,真的是您!若有撒谎,天诛地灭!”
“放屁,若真是本王,洞房花烛夜,锦帕上,为何不见你的落红?”
常心安哽咽:“王爷,臣妾若知道答案,早就告诉您了,又何必和您,在这个纠结点上,苦苦纠缠不休!”
锦程有着瞬间的动容,本是情浓意浓,两情相悦的有情人,为何,就解不开这个结?越不过这个坎?
看着花容月貌的一张小脸,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心中不禁一阵痉挛,他情不自禁地抱起常心安,向卧房中走去。
呵,风情旖旎,春光无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