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穿越时空的虫洞
----第三节----巨大的密室——消失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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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是情侣吗？”吴园在门口的人群中小声问道。
“他俩倒是挺有夫妻相……”丁灏海小声回答，“但感觉更像是王龙进学长单方面的追求……田叶晶同学经常去图书馆的藏画库借画，一来二去就给身为藏画库管理员的王龙进学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嗯……”扶着林静的朱洁妍慢慢睁开眼睛站直身子，“其实——”
朱洁妍说了一半突然戛然而止了——王龙进面对着田叶晶的遗体深吸了一口气努力镇定住表情，然后转过身来走向门口。
“其实什么？”丁灏海追问。
“呃……”朱洁妍欲言又止，眼睛的余光跟随着从她身边缓缓经过的王龙进，“没什么……”
看王龙进完全离开了教室，风迪才蹲下身来开始调查。丁灏海见状也赶紧走进教室凑上前来。
“刘海微湿，额前有汗。”风迪掀开了尸体身上披着的外套。
“是因为紧张么？”丁灏海分析道，“还是说抵抗很激烈？”
风迪的脸微微侧向探出头来的丁灏海但视线仍旧停留在田叶晶身上：“叫其他人别再靠近现场了……”
丁灏海重又站起身来转向大家：“请大家先去外面等候但不要擅自离开，警方马上就到，到时候可能还要给各位测试硝烟反应以证明各位的清白……”
“嗯？”风迪捡起了田叶晶的手机，“只存了我的号码……”
“她为什么不报警？”丁灏海赶走了众人后回头问道。
“哦？病毒程序么……”风迪用拨号键盘连续输入了两个“1”后，第三个数字再按“0”就无效了，“是必须要打给我么？”
“不过从实际效果来看，似乎打给谁都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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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消失了？”
“是的……我们搜查了整栋大楼，除了之前赶来的你们以外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面对风迪的质疑，风警官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据钔捷楼的看门大伯所说，在你们赶到前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没有注意到有人离开过钔捷楼，之后当然也没有……”
“哼，”丁灏海突然从他俩背后冒了出来，“我看他自己也有嫌疑吧！”
“他真的记清楚了么……”风迪看似在自言自语。
“我虽然未必会去注意每一个进出者的外貌，但是有没有人经过我还是会有印象的，尤其是在爆炸案后又恰逢雨天，冷冷清清的突然有个人离开钔捷楼是很显眼的。”听见了一楼大厅里对话的看门大伯从门房里走了出来，“就好像第一个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冲进来的你一样，我的印象就很深刻，之后陆续经过的几个人虽然没有刻意去记，但也大概认得出就是那边站着的几个人……”
看门大伯用下巴指了指站在大厅门口的沈台俭等人，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若有所思。风警官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其中那位年轻老师的目光。
“耳朵真尖……”面对这位上了年纪两鬓斑白但依旧身材高大感官敏锐的大伯，丁灏海偷偷地小声嘀咕，感觉刚刚对他的怀疑可能也被听见了。
“好像还有个穿绿衣服的……”看门大伯拍拍脑袋努力回忆着。
“是这件吧。”仇警官从剪刀楼梯的一个出口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件鲜绿的外套——是之前王龙进脱下后披在田叶晶尸体上的那件。
“对对，就是这件！”看门大伯豁然开朗。
“是你的吧？”仇警官走向大厅门口一行人中的王龙进，“这鲜绿色是有点儿显眼了，难怪大伯只记得这件衣服了。”
王龙进一声不吭地接过了外套，紧紧攥着外套带的帽子垂下手去，任凭衣服的下摆拖在潮湿的地面上。
大家也沉默不语，噤若寒蝉。
“如果大伯所说当真的话，”风迪打破了尴尬的寂静，回到了最初的话题，“那这栋钔捷实验楼……”
“就是一间有门有窗的巨大密室了！”丁灏海坚定地接过话来，同时额头上也浸出了汗。
钔捷实验楼屹立雨中显得无比高大，烧得乌黑的残缺屋顶接受着雨水的冲刷和洗礼。雨越下越大，却遮盖不了倒吸凉气的声音。大家面面相觑。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林静努力回想着什么。
“一定是他！”一行人中的韩杰突然大叫出声，“三年前的时空穿越者又回来了！”
林静和吴园对韩杰学长莫名其妙的失控感到措手不及，而其余的人则像是被他掀起了什么记忆、戳中了什么痛处一样，脸色变得沉重。
“你冷静点儿，韩杰同学！”沈台俭老师赶紧劝慰道。
“我怎么能冷静！亲眼目睹那一切的是我不是你们！”韩杰越说越激动，“你们也知道不是吗？《禺公移山》也穿越时空的虫洞瞬移了！我当时就有不详的预感——”
“那个手法我们已经破解了！”丁灏海打断了他的话试图向他解释、唤醒他的理智。
“破解了？什么消失的犯人、巨大的密室，你们当年不也是这么说的吗？还不是束手无策无疾而终？！你们还记得王诗——”
“够了！”风迪“嘭”地一拳挥向了满头大汗的韩杰，“顿河，带他去旁边的教室静一静！”
“其他同学也别站着了，跟我去隔壁教室休息会儿吧。”沈台俭老师也赶紧疏散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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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虽然来到了教室，但这个禁忌的话题还是被吴园打开了。顿河带着韩杰等人去了隔壁，沈台俭老师也在安顿好了朱洁妍、林静和吴园这三位新生后，去了隔壁的教室。
朱洁妍终于开口了：“三年前的惨剧我有所耳闻，是田叶晶同学告诉我的，她也是那次事件的当事人之一……”
好似田叶晶亲口诉说一般，朱洁妍道来了三年前她亲身经历的往事。每个人都以田叶晶的视角，设身处地地想象出了那晚的景象、感受到了噩梦的恐怖，但她们不知道的是，故事的后续也补全了今天午后韩杰未完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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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记枪响划破长空，击碎了深夜的寂静。
“喂喂？！”韩杰终于按捺不住，疯狂地咆哮，“你做了什么？！”
“她听见死神召唤，我需要献上祭品……”男子如重获新生一般。
“你这个混蛋！”
“嘟——”电话那头挂断了。
“可恶！”现在还按犯人的要求停留在这里已经毫无意义了，我俩终于从这漫长又难熬的梦魇中醒来，不顾一切地冲向对面的聿铭楼。
飞快地跑过大鼎，聿铭楼的大门和大门前的雕塑才全部显露出来。望着前方的黑暗，韩杰气喘吁吁地说道：“太危险了你别进去了……跑到远处找个草丛……躲起来吧……”
“我吗？”我回他，“那怎么行！”
“听着，田叶晶……从刚刚到现在……犯人一直都还没有从聿铭楼的大门两侧离开……”说是解释倒不如说更像是说服，“也就是说，犯人现在仍在楼中……”
“那也不行！”我虽然上气不接下气，“在她性命攸关的时候……我怎么可以……只顾着自己！”
“但你还有其他的使命！”韩杰补充说明，语气像是命令，“躲在远处的草丛里……看着大门……如果有其他人从里面出来……记住他的长相和去向……”
“可是……”
“没有可是！”韩杰叮嘱道，“无论我多久没有出来都不要轻举妄动！我可能会一直看着现场所以不用担心……你需要做的就是……静静藏好……按兵不动……直到……警方赶到安全了为止……”
之后的实施几乎如他所言，只是并没有犯人如期出现。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冲进深不见底的昏暗大厅，自己却没有在草丛中等到任何人的归来。等待的时光一如既往的漫长，人形的雕塑一身乌黑得心慌，然而我就这么一直盯着它们直到麻木的终章，恐惧也早已被焦急和忧虑冲刷得空空荡荡……
警方赶到了。
韩杰回来了。
黑夜过去了。
诗黄离开了。
犯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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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王诗黄的学姐死了？”
“是的……《八骥图》也消失了……”朱洁妍回答了吴园，“之后她的床位空了三年，直到我考上了这里的研究生住进了她们宿舍……不过现在看来，刚刚住满的宿舍如今又要开始空一个床位了……”
注意到走廊边上似乎有个高大的身影躲在门外偷听，林静假装思忖：“又是犯人穿越时空逃出大楼的不可能犯罪么……”
“只有一种可能……”窗外的雨声淹没了脚步声，丁灏海突然从后门走进教室，“这是一场戏……”
“嗯？！”吴园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哦，学长啊……”
“一开始田叶晶只是被某人指使在电话里播放了事先录好的对话和枪声假装被杀，但她没想到真的被后来赶到的某人用装了消音器的手枪给射杀了……”丁灏海对密室手法提出了自己的猜想，“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也都不成立了。”
“不可能！”朱洁妍情绪很抵触，“田叶晶不是那样的人！她从来都不会让别人为她担心，说什么失踪了一晚还假装被绑架原本都是恶作剧，这怎么能让人接受……”
“唔……”丁灏海不反驳了。
“是有点儿牵强了。”风迪不知何时也已经悄无声息地走进教室坐上了第一排的桌子，“还记得么？犯人当时不管在时间上还是内容上都很自然地跟我们进行了对话，声音听起来也不像是再通过另一部手机的免提远程进行的通话，这个就不好事先录音了吧……”
“而且刚刚给所有人都测试完了硝烟反应，楼内的各位基本上都是正常的……”风警官在门外听完了各自的见解后走了进来，也许是同时，不小心踢倒了一块靠在教室前面的小黑板。
“除了一个人吧……”风迪侧过脸来看着风警官。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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