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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回眸略观巧对目,共俱兴趣生错缘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陈东丽自己心中默念着,似乎日日必念。好像这句话她不是在对谁说,只是她默念这句话时,又是怎样的心境呢?或许应当是有些复杂的。

每天陈东丽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她陈东丽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杨文语。那些都只是回忆,不作数的。

现在的她,只是在爱的方面拿他当当挡箭牌,如此而已。如果是这样,陈东丽就证明她将心暗许了,就不会在青春里对他人动心。

只是这些是陈东丽内心的纠结,只是这些纠结,是不是真的就证明了什么。骗自己罢了,外人怎会有闲工夫了解那么多!

如此,她陈东丽在青春的时光里,就会一心一意的只为学习的。

这或许就是情商高又难控的人一种倔强的选择吧!这样既对得起逝世的母亲,也算对得起、、、自己吧!呵呵、、、有些事的抉择貌似只是对得起自己罢了。或许只是自己的一厢想法而已。

只是,天意总爱捉弄人!明明可及的事情,非要让你一生都难以到达,这样似乎很没有人情味!这就是现实!现实绝情到刺骨!

那日的夕阳,虽已快落山,但是依旧足够强烈、刺目。

只有这时看着新建的教学楼的阴冷处高大的柳树上飘动的断了线的风筝时,陈东丽才会有片刻的宁静。

这种宁静中带了几分的窃喜。会是哪个小屁孩的杰作呢?真是够顽皮的。陈东丽想罢,心里不由得涌出一股暖流来。

自己有多时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当下正是心中顾自喜,现出一副笑容来。也许,笑得有些太妖娆了吧!

倏忽,拐角处出现了一袭一身运动身的少年。瘦瘦的、好高挑的身材,但这一切与陈东丽无关的。

可是那个少年会错意了,以为那一刻的陈东丽是望着他微笑,就回望着陈东丽微笑。

陈东丽看到那个少年冲她微笑,已经猜想是那个少年或许就是会错意了。陈东丽觉得又是羞愧,又是气恼的。陈东丽低下头,忙转身离去。

只是陈东丽不知,就在那盈盈一笑中,那个少年就在那一刻将她深深地印在了心中。

次日,是开学的第二周周三,学校举行开学典礼大会。

陈东丽没有了往日的热情与张狂,很低调的坐在班级的最后几排。

以前的陈东丽是个积极活跃分子,开会什么的,都喜欢坐在前几排。而有件事,陈东丽一直未曾发觉,其实很久以前也是如此:后几排是那些活泼的孩子们说闲话、玩闹的场所。只是曾经的她何曾在乎过这些事情呢?

坐在后面的陈东丽便和新近认识的朋友:安雅娟、鲜华玲她们一起在看小说书。

可是,安雅娟、鲜华玲她们终究不是可以安静、沉寂下来的主儿,她们是极其喜欢嬉戏玩闹的,特别是与那些男生。

哎、、、所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理经久不衰。没办法,自身魅力不足啊!

陈东丽被周围的喧闹声吵得,心里也早已经安静不下来。本来看小说就是个消遣,对她而言,这个消遣,她没有几分认真的。只是为了排遣心中的抑郁而已。

陈东丽抬起头,欲说什么,正触上正在望着她笑的那个人。直觉告诉她,这个帅帅的有些瘦削的小伙子,很面熟。但是又不记得,会是谁呢?

陈东丽在脑海中极力的搜寻,只是觉得一定是见过的。

关于陈东丽的记忆能力是超好的,对任何事物,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当时,政治课上,陈东丽和几个同学还比过的。而且在学校,她背课文,一向是比较快的。

只是,到了眼前的这个人却依旧想不出来。只是,他是本班的么?

如此四目相对,陈东丽有些羞怯忙移开视线。觉得这种灼灼的目光,很是熟识。

陈东丽在彼此交换眼神的瞬间,她看出眼前的这个男生,必是一个太过好动的人,而那种性格与生俱来的活泼,应该是她所不喜欢的,但偏偏应该是众人喜欢的类型吧!

安雅娟看着两个人对视,陈东丽没有一丝的为帅哥迷恋,有些吃惊。而且看陈东丽的样子,好像不认识帅哥,安雅娟有些不敢相信。

安雅娟用手指戳了一下陈东丽,叹了一口气“陈东丽,这么久了。你不要给我说你不认识他,他可是我们班的情歌王子啊!”

安雅娟又看安潇潇只是笑,而且面对陈东丽是那种少见的正经样。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两个人是怎么了?

还未等安雅娟介绍,对面这个很不安分的男生,倒很是严肃的望着陈东丽,开始简短的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安潇潇。咱们一个班的”

陈东丽微微点头“你好,安潇潇!我叫陈东丽!”

安潇潇标志性帅哥的微笑“我知道,你叫陈东丽。那天其实,我们见过的!”

陈东丽听到“我们见过的”这句时,抬起头,认真地再次审视了一下安潇潇。

想了片刻,恍然才想起那天,是那个冲她回笑的少年。不知为何,陈东丽就不由得感觉有些尴尬起来。脸孔微微泛红!

而对面的安潇潇却满脸的不以为然,头发一甩,又开始谈笑风生了。他的神情好似对陈东丽说“没见过帅哥么?不要太激动哦!”

陈东丽又飞快的看了一眼安潇潇,陈东丽又一回想,原是自己多心了。太过敏感了吧!

其实,有谁知道?其实,那个看似那样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安潇潇和一群女生谈论着那些趣事。其实,心全放在了陈东丽身上。这应该是他这十几年了,第一次对一个女生有种“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感觉!只是,这个女生似乎对他不感冒啊!难道他不好么?

不要紧,时间会证明一切!

安潇潇有个外号,就是“情歌王子”,他唱的歌真的很伤感,也很感人。不知道,为什么,平时那样一个很活泼的、很好动的也很阳光的一个男生在唱歌的时候,表现出一种淡淡的忧郁。不知道那种“忧郁”是他本身性格所趋,还是被忧伤的歌曲所感染呢。

只有在安潇潇唱歌的时候,陈东丽才觉得安潇潇是真实的。那种忧郁、那种与他年龄段不相符的深沉一下子就勾起陈东丽的暇思。那样的安潇潇在陈东丽的眼中才是成熟的。

每次听安潇潇唱歌感动的那一刻,陈东丽就会回想起她与杨文语的种种,回想起关于那两年枫树林的时光。

虽然,陈东丽强迫自己不要再想杨文语,不要再把她的爱与杨文语联系在一起。但是那段记忆是真实的,痴情是发自本心的,是她最清纯的时光,是刻在她陈东丽心中最幸福的时光!

陈东丽喜欢那些回忆,真的很喜欢!喜欢到可以迷失自己!

听着安潇潇的歌,陈东丽觉得给了她写小说或是散文的很多灵感!而且对于她的爱又是一种诠释。

就这样,这几个月的相处,陈东丽和安潇潇两个人在艺术的层面上,成了好朋友!

可是,对于安潇潇的感情呢?陈东丽仅把他当朋友么?不是。陈东丽承认自己是有点喜欢安潇潇的,但是那种喜欢是姐姐喜欢弟弟的那种喜欢。是有点亲情的味道,不像对杨文语一样是一种陶醉,是有点幸福的滋味的。

或许是爱杨文语时,是在陈东丽最清纯的时光里,太给了她自信和尊重,她也爱到了一定的境界了吧?只是,杨文语要的是成熟懂事的女孩,而那时的陈东丽只是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现在的陈东丽学会了,但是他走了,没有人来爱!这样,让她的心真正的流离失所。

陈东丽明白安潇潇的心思,但仅仅只存在与猜测的层面而已。陈东丽又反过来一想,像安潇潇那么自大又自傲的人,身边不乏爱慕者,怎会喜欢上一个一定会被拒绝的大姐呢?她不要去追问,不要让彼此难堪,她不是这样的人!

安潇潇是应届生,却恰与陈东丽同一属相,但又比陈东丽小半年。但是每每谈及这个话题,安潇潇总要争到他比陈东丽大半年为止。似乎,他没有陈东丽学得好,就要在嘴皮上压过她。

只是安潇潇知道,他和陈东丽之间有一道墙,或许此生都无法穿过。所以,安潇潇愿做陈东丽的哥哥,他要保护她。

不知道陈东丽是什么心态,是太封建了,还是有点小小的固执呢?陈东丽偏不,有一句俗语“物以稀为贵”,陈东丽已有了亲哥哥陈东来,所以她不能在叫别人哥哥了。

也是这样,陈东丽和安潇潇之间的关系不明不白的。这种感情比朋友多一点,又比恋人少一点。这种感情很是磨人。

这时候,一定要谈谈“早恋”这个话题。

其实,早在陈东丽上初一的时候,就有同学之间谈朋友的,但是大多都只是玩玩,跟跟风而已。

而这一阶段的“早恋”,陈东丽屡见不鲜:辜负父母的养育之恩、背弃师友规训,从而荒废学业,自毁前途。而那些鸳鸯成功走上红毯的,也许有吧!可是很抱歉,陈东丽真的没听说过。

其实,说起那时候陈东丽与杨文语的那一段,那时她也主要是以学习为主的,而且行为曾未越过雷池一步,他们之间不像是爱情,倒像是亲情!

而如今,面对安潇潇,陈东丽有点害怕,怕由于她影响到安潇潇,实际也是真的害怕安潇潇。安潇潇是个好男儿,又是个机灵的帅小伙。他们同样对艺术有强烈的兴趣。

陈东丽想了很久,决定与安潇潇背道而驰,她要为杨文语保持着她的这颗心。她不能与安潇潇搞暧昧。

暧昧是最经不起推敲的爱恋,陈东丽很在乎那段记忆!只在乎杨文语,她在最单纯、最纯真时,喜欢过的人!也许,这是她一生中最真实的爱。

就这样,安潇潇和陈东丽两个人就渐渐的疏远了。

无论在学校里还是在外面见了面,都是视彼此为空气的。若是空气,也会消散;但是感情,怎会乱飘?一切的一切的尴尬。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自那以后,同样在一个班,两个人的座位——一个在东北角,一个在西南角。

这些沉默的行为,就是传说中的冷战!不是美国和苏联的,是陈东丽和安潇潇的。

这一切,让陈东丽很是心烦。她总以为自己没什么想法的,不过是一个朋友而已,谁离了谁都可以,整个地球不是任何一个人的,是大家的。但每每与安潇潇这样冷战,陈东丽的心中还是有隐隐的失落。

为转移目标,陈东丽除了看看、写写着那些关于“青春青涩”的小说与散文外,她还喜欢上了打篮球!

每天中午,每天下午,在超忙的学习任务中,陈东丽总能抽出闲余时间去打篮球。

陈东丽觉得她真的与篮球很有缘,她爱上打篮球了,而且打得超棒的。若不是因为身高有限,陈东丽真的有种想打一辈子篮球的冲动!

不知道篮球是谁发明的?不知道篮球明星都有谁?不喜欢熬夜去看那些球赛。只是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喜欢打篮球。

因为篮球是团体活动,教给了我们要学会团结的。

就这样,风与泪沉默在手中。陈东丽依旧寞落着。

孤灯下,月光透穿了寂寥的时候,陈东丽拾起那些情感上的失落,一点点的感受着记忆的温存。

那个在枫树林中的男子摇摇曳曳,沉在陈东丽的脑海中,落在她的心头。

无数次,这样深沉的夜色。陈东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泪水湿了枕巾,月色的清冷是对她的痴情的嘲弄。

人散后,一弯新月淡如水。

陈东丽穿着睡衣,静静的在床前坐下,平复心事。写起日记来:

【你给我的爱化在水里,我给你的爱融在泪里。为一段失去的感情,将眼泪做祭祀已经足够。世间万般情事,永无止息,心中最深最痛的过往,谁都曾有,谁都会有。

凡事的喧嚣和明朗,世俗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清凉的溪涧,在风里,在我眼前,舀舀而过,温暖如同泉水一样涌出来,我没有奢望,我只求我爱的人们快乐,不要哀伤。】

那一夜,月很圆很亮,像是见证。见证着亲情的誓言,爱情的盟誓,只有说不上盟,算是单吧!

也许,在那一刻,陈东丽明白他们本是两条画弯的平行线,变直后的直线永没有交集,趴在被子里,陈东丽抽抽搭搭,始终没有哭出声,累的睡着了。

遥遥便望见一棵草儿在微风中摇曳,一缕一缕似在抹去她关于杨文语的思绪和记忆。陈东丽明白心里是下定决心要抹去的,泪却流了下来,拼命的摇头。拼命的挣扎,泪湿了枕头,是个噩梦,她被餍住了。

回想梦中之事,想起那个在风中摇曳的草儿,觉得很是熟悉。应该是草药吧在妈妈那些医药书里,她看到过的。她起身未经动爸爸!

一个人翻起了医书,一直找了许久,大约有一个小时。

陈东丽大汗淋漓不负,她终于找到了——萱草。

【萱草,一名忘忧草,又名紫萱。吴中书生为之疗愁。—-《太平广记》】

陈东丽怔了良久,果真是要我忘了杨文语么?

是啊!没有谁能够看足谁的成长,没有谁真能陪你翻山越岭,抵达人生的极乐。也许,彼此都是彼此整个人生中长长短短中的某一个段落。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陈东丽并非一般的女子,不可入其俗套,她决心一定要忘了杨文语,一定要忘记的。

次日凌晨,天上飘起了雪花。

那一年,正好流行着许嵩的成名曲《断桥残雪》。

陈东丽塞上耳机,但是依旧挡不住心中的寂寞和伤痛,任泪水在风中飞扬。

眼前有一对男女在雪中玩闹,追追打打,跑跑闹闹。

脑海里瞳孔逐渐放大,他也曾与自己在雪中打闹过,与他一起堆过雪人。如今,她的身旁有会是谁呢?

正想罢。远处有个黑点骑车迎面而来,陈东丽的心骤然紧缩,该不会又是安潇潇吧?

有时候,陈东丽也是怀疑的。陈多蕾他们走了,这一级的孩子们又大多懒懒的,喜欢呆在学校。这样,在回家的途中,总是陈东丽一个人。

也许,真的是寂寞了吧!陈东丽独行的时候,有个人快出现的时候,她就猜定会是安潇潇,这是太过寂寞了,夜月太过冰凉了,只是想有一个依靠,仅此而已!

可惜,事实上,来人不是安潇潇。而是陈多蕾的前任小男朋友——汪弘涛,他骑着自行车在经过陈东丽时,停了下来。

陈东丽又拿出往日的严肃看着汪弘涛,与有些怒目的汪弘涛面面相觑。

这个汪弘涛,大约已经两年未见了。这个极其内向的男生要不曾经是陈多蕾的小男朋友,陈东丽也不会认识。其实,就现在,也不算是认识的。

忽然想起了曾经那些过往,想起那些和陈多蕾的时光,以及与汪弘涛的相识,陈东丽有些发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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