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曼和叶暮云走在街上,只觉这平日里看厌了的街景突然可爱起来。可是她知道南街并没有什么戏在唱,而王夫人偏偏让她来带他看戏,到时候没有戏看该怎么说?
“叶公子,南街可能没有唱戏的,一会要是真没有,那咱们就随便逛逛可好?”王小曼走在前面道,她不敢回头看叶暮云。
叶暮云道:“没有就没有,我也不是特别想看,我还从来没看过戏呢。”
“那就好。”
沉默了一会,王小曼道:“你在府里过得可好?”
叶暮云来了精神,他本就想将这段日子的经历说说。
“我到了府里,城主就让我和一群人比武,后来我才知道,那些人都是城主的手下,后来我也成了城主的手下,其实我是不愿意的,只是城主家全是好吃的,我舍不得走。”
“原来你是被吃的勾去了,那我给你好吃的,你会不会当我手下啊。”王小曼开玩笑道。
“当然。做你的手下比做城主的手下好多了。”
“怎么做我的手下就做城主的手下好了?你做城主的手下是大将军,做我的手下就是个小跟班。”
“你那么好看,做你的手下是我乐意的。”
王小曼脸红道:“你倒是很会夸人了。我又哪里漂亮了,我就是个小丑。”
“才不是,你长得最漂亮了,就像……”
“就像什么?”
“我不知道,反正你就是漂亮。”叶暮云脸憋的通红也没想到像什么,他心里有的,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王小曼噗嗤一声笑了,道:“看你,连好听的词都不会说,以后要多读些书。看你嘴那么甜,姐姐一会给你买糖葫芦吃。”
“好!”一提到吃的叶暮云就高兴了。
“你在府里还做什么了?”
“我每天就是和那些人喝酒吃肉,好多人给我送东西,送的东西都堆满一间屋子啦,有各种各样的石头,我都不知道他们干嘛送我这么多石头。不过那些石头形状都不一样,颜色也不一样,有的晚上还会发光。”
“那是宝石和夜明珠,才不是石头,那可是很值钱的东西。”
“下次我带来给你。”
“不要。”
“你不是说很值钱吗?”
“那是你的,我不能要。”
“你看我穿的这身衣服,是一个叫孟老三的人送我的。那里的人都很不错,都送我东西。我和他们都成了好朋友,每天吃吃喝喝,在一块玩乐,挺好的。后来来了一个凶巴巴的女人,就不好了。”
“女人?”王小曼心中突然不自觉地警惕起来,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女人这个字眼突然这么敏感。
“她是城主的女儿,一直缠着我陪她练功,她功夫太差,陪她练功太没意思啦,可是我去哪她都知道,想躲都不行。我每天除了吃饭睡觉,都得陪她练功,不然她就要烧我的房子,这不太要紧,更要紧的是如果我不陪她练功,她就不让厨房给我好吃的。”
王小曼道:“那太过分了,她怎么可以这样,你不喜欢陪她练功,她就不应该勉强你。”
“不过有时候和她一块练功也很好玩的。”
“她很漂亮,是不是?”
“是啊,她长得很漂亮,而且越看越漂亮,就是有点凶。她总是凶我,我就故意气她,她让我洗手上和嘴上的油,我就洗了个澡,还故意拖延时间,把她气得不得了。她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有时候我想看她生气的样子,她不凶我我也故意气她。”
王小曼突然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脑子里不断重复着那句“除了吃饭睡觉都得陪她练功”,她脑子里想象出一位长得很漂亮的姑娘,每天缠着叶暮云练功。这个画面甫一出现在她脑海里,她突然心里一阵绞痛。从叶暮云的话里,似乎他并不讨厌这个人,甚至有点喜欢呢,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罢了。
王小曼皱起了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叶暮云说话她也不搭话了,只是偶尔嗯一声作为回应。
“不是说了吗,不交保护费你就别在这卖包子了,快收了,快收了!”
“大爷,我前几天不是交了吗,怎么今日又来收啊?”
“你前几天吃饭了,今天怎么还来吃饭啊?岂有此理,你们能够在这平安无事的做生意还不是靠我们打仗赢来的,不收保护费军队谁养啊。”
“可是保护费也不能天天收啊,别的店铺都是一月一交,为什么我的店就收的这么频繁?大爷,我这是小本生意,这样下去我就是赔钱做买卖啦。”
前方有人争吵,一家包子铺前挤满了人。一群穿着兵服的人正在向一个青年收保护费。
“王全哥哥?”王小曼道。
叶暮云道:“你认识?”
王小曼道:“我听声音好像是我一个堂哥。他怎么在收保护费啊,爹不是说过以后不许再收保护费吗。”她挤身过去,喊道:“王全哥哥。”
刚才和卖包子的青年争吵的官兵听见喊声,道:“小曼?都让开!”
人群让出一道路来,王小曼很快就走了过来。
“小曼,你怎么出来了?”王全面现尴尬,他可不想让这个堂妹看到自己收保护费。
王小曼道:“哥,爹不是说不收保护费了吗,你怎么还收啊?”
王全道:“这个比较特殊,小曼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卖包子的青年忙道:“大爷,小姐,我这小店可一点都不特殊,为什么就专门收我的保护费啊?”
王全怒道:“闭嘴!”转而又对王小曼道:“小曼,外面危险,你不要在外面走动了,还是回家去吧。我在处理公事,你不用多管。”
王小曼道:“娘让我陪叶公子出来转转的。”
叶暮云也走了过来,王全一见他脸色顿时不好看了,道:“是你!”
叶暮云此时也想起来了,道:“哦,你是那天在酒店和我打过架的人。”
那日叶暮云在酒店要钱的时候,王全和王烈一块去的,他还是第一个和叶暮云交手的,却被叶暮云打得惨败。王全对叶暮云没什么好感,他听说叶暮云进了城主府当了将军,心中更是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