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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进京

杨墨等人抓住的这贼令大家忍俊不禁,冷眼看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可是近前细看却发现这货只是瘦小而已,鼻子下有两撇细胡。这胡子长的绝对另类,细长且稀,型似猫鼠的胡须。

周从武咧个大嘴走上前去,左看了看,右瞧了瞧。冷不丁拽下了一根胡子,疼得这贼嗷嗷直叫。

“大个黑驴,你不得好死。”

周从武没搭理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嘿,还真他妈是胡子啊!老子以为粘上去的呢。”

众人哈哈大笑,笑骂周从武缺德。

这时伙计过来向杨墨说起这贼的来历。大约是几年前,这片就出现了一个自称是猫爷的飞贼。这猫爷虽高来高去的走家串户,却并不惹百姓的厌烦,而且在百姓中颇有个好名声。因为这猫爷专挑一些大户有钱人家下手,而且决不伤人命,也不沾花惹草。这猫爷还特别仗义,得手的时候绝对不一窝端,只是捡些财物拿走并留下字条,猫爷来此。

据说还有些穷困人家受到过猫爷的接济。因为猫爷从不****妇女,也不谋财害命,所以有些大户人家虽失了些财物但并不报官,只是小心保管好自己的钱财而已。只是几年前却出了意外,那时还是建德的年号,本县的县令家的一名丫环全身****的被杀死,并丢失了些许财物。据说县令听人说是这猫爷所为,大为恼火。日子不多,这位猫爷便在一户人家被抓,也没怎么审问,就被装入死囚笼发往京城了。后来便没了消息。大隋建立后,那县令也迁往别处任官,此事才告一段落。

“哦,这猫爷最后怎么就一反常态,采花杀人了呢?”杨墨问道。

伙计答道:“唉,此事也甚是蹊跷,不过街坊们都不认为猫爷会做这等事情。也许会另有原因吧!”

杨墨点头,举步向外走去。此时周从武正与那猫爷对骂,显见那猫爷已挨了周从武的几脚,却也没有服软,一口一个黑驴的骂着周从武。

众人以笑得前仰后合,就连一向慵懒的章寒也嘿嘿的笑着。

杨墨走过去的时候,就听见蒋逸正在给周从武出主意,说是天明的时候,去店铺买挂鞭炮,塞这小子裤裆里解恨。周从武嘿嘿的阴笑着,马新等人笑骂蒋逸阴损。

杨墨走过分开众人,说道:“别闹了,回去睡觉。我与这位兄弟有话要说。”

周从武还要说些什么,杨墨摆了摆手示意别说了,大家都笑着回去睡觉了。

杨墨二话没说,过去解开了猫爷身上的绳子,抱拳说道:“小弟杨墨,今天多有得罪,你可就是人称的那位猫爷?”

猫爷看着杨墨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绳子,并喊出了自己以前的名号,也就知道了肯定有知情人向这位杨墨说了自己的事情。

“嗯,猫爷是大家伙叫出来的。不过你这么叫也行。”猫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今天是个误会,刚才店里的伙计也跟我说起了你的事情。小弟也是十分敬佩猫爷的人品,如果不嫌弃,我们进屋喝点酒水,就当小弟给猫爷赔不是了。”

那猫爷很是诧异的看着杨墨,见杨墨不似虚伪客套,就随着杨墨走进客栈前厅。杨墨当即召唤小二温了壶酒,又叫了几个现成的小菜,二人便在桌前坐下,边喝边聊了起来。

原来这位猫爷也是个苦命的人,刚出生的时候便被父母遗弃在一座道观的门口,幸亏他师傅九阳道人云游回来捡到,不然也许就喂了野狗。那猫爷自小体弱,据他师傅说,刚出生的猫爷比耗子崽也大不了多少。

而他师傅九阳道人是一个隐世高人,因乱世而隐居在这座不知名的小道观中,无意中救得猫爷的小命。由于猫爷属先天不足,身体一直弱小不堪,虽然活了下来,却体形如同儿童一般。

猫爷说道这里长叹:“唉!我自小便对师傅感恩不尽,可师傅却对我冷淡的很。忽然有一天,师傅扔给我一本破破烂烂的书,告诉我有时间学习一下里面的呼吸之法,并按照里面的图解练习步伐,或许在这乱世能有一丝活命的本钱。师傅临走前很冷淡的告诉我,如果学成之后就毁了书,还有不得行邪淫之事,行事但凡能留有余地,决不可把事做绝,说完就飘然而去。”

杨墨听完也很是感叹,自己的师傅袁天罡要比那九阳道人强上不知多少,自始自终待自己如亲生儿子一般。

杨墨见猫爷伤感,便安慰道:“猫爷的师傅也定是心地善良的高人前辈,如此离去也必是有难言之隐。”

猫爷把壶中残酒一饮而尽,抱拳对杨墨说道:“今日多谢杨兄真情相待,若是它日有缘,猫儿必定相报。”

杨墨也赶忙起身还礼,“猫爷保重。”

猫爷深深的看了一眼杨墨,起身便走,转瞬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杨墨望着猫爷离去的背影,心中不住的感叹,天下兴亡皆百姓之苦啊!

第二日,一行人收拾行李准备赶往京城。宇文宣在客栈前厅却坚持为袁天罡几人结算店钱,众人争执不过宇文宣,只得顺了这固执且好心的老头。

众人只走了半日便来到长安城下,宇文宣与杨墨等人依依惜别,言来日有缘定会相聚。

于是刚离开一个客栈,还得再去找一个客栈。大家虽然无奈却也得去找,谁让天行在长安没有产业。

袁天罡对杨墨说自己先去高顈那里,安排一下觐见陛下的事情,交代杨墨他们找好客栈,便去高顈的府邸集合,找不到就打听一下,没人不知道的,说完就独自走了。

长安城虽说久经战火洗礼,但却也不是一般城市可比。二三层的建筑随处可见,各行各业的门市热闹非凡。杨墨虽说来到这个时代的时间不短了,可是这么大规模的城市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决不是前世电影、电视里临时搭造的建筑可比。

“老周,这个链子不错,不如你买了吧!”蒋逸一本正经的对周从武说道。

“嗯?买它干什么?”周从武不解。

大家都知道,蒋逸这小子一肚子坏水,肯定又在打趣周从武,大家都静静的听蒋逸的下文。

“买给你老婆啊,啧啧,这链子多威武。”蒋逸感叹。

杨墨一看也乐了,这哪是什么链子,分明就是一大串佛珠,沙和尚戴的那种。

“滚一边去,再满嘴喷粪,老子弄死你。”周从武一看那链子也知道蒋逸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这时马新却过来接话问蒋逸:“蒋哥,咱周嫂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阿娇呗,号称‘净街女’张屠户的大女儿。”蒋逸一本正经的答道。

“哈哈——”几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净街女是蒋逸给张屠户女儿起的外号,顾名思义,阿娇身影一出现,整条街的人跑得干干净净。这阿娇名字取的娇滴滴的,人却长得十分彪悍,而且最要命的是这阿娇身上、脸上的汗毛特别重,离远看绝对是江湖好汉的范。有的时候,她爹闹个头疼脑热的,都是这阿娇替她爹出来摆摊卖猪肉,有些胆小的都得叫胆大的替他去买肉,可想而知,阿娇的外号决非徒有虚名。

蒋逸小声的对几人说:“小时候,有次我去张屠户家偷柿子吃,在树上蹲着正啃呢,就听见一阵毛骨悚然的声音,仔细一听,这声音有点像张屠户刮猪毛的声音。我站在树桠上偷偷一看,我滴个亲娘呦!你们猜怎么着?”

“啊!怎么了?”几个人问。

“阿娇刮胡子呢。”

“哈哈——,哈哈——。”几人捂着肚子在街上狂笑。

周从武也没搭话,熊掌般的大手就抓向蒋逸,蒋逸早就瞄着周从武呢,哪肯让他抓住,转身就跑。周从武哇哇怪叫追了过去,二人在人群中你追我赶跑了起来。

蒋逸东躲西藏玩的不亦乐乎,忽见前面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个公子哥模样的人,后面跟着一群人。蒋逸身形提溜一转,避开了为首那人,后面的周从武却反应不及,像一面墙一般,直接把那人压在身下。

蒋逸回头一看,刚想取笑,就觉得事情好像不对。在长安街上能前呼后拥,带这么多随从的绝对不是一般人,而且那些人口中喊着少爷、少爷的,蒋逸就知道,可能惹祸了。

这时,杨墨也带着几人走了过来,见周从武把人撞了,也都知道是自己人的错,赶忙上前去拉。

杨墨上前正要去替周从武给人家道歉,却见一个人上前就踹向周从武,周从武打小就跟这帮人对练,哪能随意就让人踹到,随手一划拉,那人四脚朝天就摔在地上。

被周从武撞倒那人哇哇怪叫,“我草,今天撞邪了,还他妈有人敢撞我。一个也别让他们跑了,都他妈给我抓起来。”

呼啦一下,杨墨几人顿时被围了起来。这是杨墨才发现,本来人来人往的大街,突然变得干干净净,人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跑没影了。

周从武完全没意识到他闯了祸,还满不在乎的对蒋逸说:“就怪你他妈那张臭嘴,这回真碰到净街的了吧。”

“那头黑驴,你他妈知道你撞了谁?一会撕了你那张驴嘴。”一个满脸横肉的随从骂道。

周从武听完一个箭步就要往前冲,杨墨立刻抓住了周从武的胳膊。周从武一看是杨墨,气呼呼的退了回来。

杨墨一抱拳对被撞的那人说:“这位公子,撞人是我们的不对,小弟在这给您赔礼了。”

“你他妈跟谁小弟、小弟的,赔礼?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那人骂道。

杨墨强忍怒气,“那公子想要如何?”

那个满脸横肉的骂道:“一看你们就是外地来的几个小畜生,我们宇文公子的一根毛就值万金,你他妈赔得起吗?那个大个黑驴必须死。”

宇文公子?姓宇文的不少,但在长安城里嚣张如此的,应该是上国柱宇文述的几个儿子之一,看年龄应该是宇文智及。杨墨转瞬就猜到了这人的身份,心中不由的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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