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推开,秋铃转身看到洗完澡换上新衣的妙歌,眼底闪过一丝惊艳,随即撇了撇嘴,再漂亮也不过是个乞丐而已。
“跟我来吧,大夫在前面等着了。”秋铃抬脚便走,妙歌赶紧跟上。
大夫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满脸皱纹。他看了眼妙歌,说道,“哪里受伤了,衣服脱了让我看一下。”
妙歌没有丝毫犹豫,脱下衣服露出受伤的肩膀。她知道,如果不珍惜现在的机会,就没有人会为她医治了。男女大防在性命面前,实在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大夫伸出手按压了一下伤口,妙歌咬着牙,一声不吭。
“肉有些烂了,我要将腐肉割掉,再给你上药,可能会很疼,你且忍耐。”大夫取出一把小刀,放在火上烤了烤,接着朝秋铃吩咐道,“你过来按着她,避免她因为疼痛而乱动。”
秋铃立即上前,一把按在妙歌的肩上,妙歌疼的直嘶气,秋铃才拿开手。
“对不住,按错地方了。”秋铃嘴里说着抱歉,脸上却没有丝毫歉意。
妙歌笑笑,“我没事。”
小刀被火炙烤的有些烫,接触到皮肤上有些许的暖意。下一刻,刀刃毫不犹豫的划破皮肤,直取腐肉。
妙歌痛的哼了一声,立即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腐肉割完,妙歌已经满脸的冷汗,但除了开始时哼了一下,之后再没有发出声音。
大夫有些赞许的看了一眼妙歌,上药的时候动作也轻柔了不少。
割腐肉这件事情便是那些彪形大汉也是扛不住的,想不到这个小姑娘却硬是抗住了。
上完药,大夫又开了一副药,嘱咐了几句之后便离去了。
秋铃斜睨了一眼妙歌,“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药你自己去抓去煮。”
妙歌的脸色发白,因为方才忍得太过用力,她点点头,“我会自己去的。”
秋铃走后,妙歌将药方叠了两叠撕掉丢到窗户外边,接着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妙歌被冻醒了过来,脑袋昏沉沉的厉害。
她做了个梦,一会儿梦见莫青,一会儿又梦见了黑衣人,梦醒来,便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第二天,便有人敲响了房门,正是昨儿妙歌见过的江浸月身边的侍女霏雨。
许多不见有人开门,霏雨急了,一脚将门踹了开来。
妙歌躺在床上,嘴唇干的开裂。
霏雨伸手一探,便是惊呼,妙歌整个人烫成了一块烙铁。
“谁照顾她的!”霏雨大声道。
几个侍女挤在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走出一个脸色涨红的,便是昨天伺候妙歌的侍女,秋铃。她此刻缩着肩,低着头,全然没有了面对妙歌时跋扈的样子。
“你便是这样照顾她的,她都快死了!”霏雨指责道。
“我是照顾她了,不过她后来说要自己去抓药煎药,别人弄得她不放心,奴婢这才走的。”秋铃解释道。
“当真?”霏雨怀疑道。
秋铃点头如捣蒜,“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