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趴在沙发上睡着了,何雪研抱着她准备回家。许轻歌准备把车钥匙递给王梓,派他去送。她担心,这家伙留下来,会跟姚群书和罗湖都打架,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有些秘密,父母不知道,姚群书不知道,王梓却是一清二楚的。
偏偏王梓拒绝了,理由仅仅是喝酒了,不能开车。许轻歌就没了办法,只能由她这个唯一没喝酒的驾驶员亲自出马。
临出门,许轻歌回头不放心地看了至少十次那四个男人,心中很是忐忑。
“王梓,你听着,不该说的,就最好闭嘴。”凑在耳朵边,她眯眼警告。
明明点头答应得好好的,她前脚刚走,后脚,王梓就狂拽酷炫地翘起二郎腿看着罗湖。有些事,不讲信用也罢。
“罗先生吃完饭还不走么?难道还想留宿?”
不善的言语令罗湖皱了皱眉,却没打算回应。一看就是小孩心智,何必计较。
可李伟进比较看不惯,他的表弟,他挤兑就好了,轮不着别人来撵吧。
“看来王先生对罗湖有成见,之前认识?”
“不是成见,是嫉妒。”王梓向来喜欢开门见山,又瞧着罗湖不怎么愿意搭理他,就更加不爽,“我也川大的,低你三届。对于您这样响当当的校园风云人物,又是有钱的富二代,可是羡慕、嫉妒、恨啦。”
“哦,就我这常常挂科差点无法毕业的人?”罗湖依旧不理会他的讽刺,但顿时来了兴趣。
刚才提起他的身份,许家人的反应,让罗湖不是很相信许爸爸的说辞。有哪个表弟会用爱慕而不甘的眼神看表姐,又有哪个表弟会对准姐夫以及他这个靠近表姐的男人充满敌意呢!
既然都是川大的,那么看来是有故事可说呢。
摇头,王梓挑眉把没打算发言的姚群书也拖下水:“姚医生,你听我姐说过,这位罗先生是川大有名的校草哦?那可是迷死了满学校女生,一周就能换一个女朋友,上完床就甩的神级人物。我们这些学弟往后N届都再无超越。”
“王梓,请有点礼貌,你不是小孩子了。”姚群书表面上瞧着淡定正常,心里都把王梓给揍几十遍了。
这小子安什么坏心,居然当他面儿提这些,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已经有意回避了,小王八蛋还要拿从前的事儿说。找死不是。
若不是王梓确实和许轻歌流着同样的血,他非但不会给这小子好脸色,今天到楼底下了也别想上楼进门来。还真把自己当主人,要撵罗湖,也该他撵。
罗湖的脸色很不好,提起过去,那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灰色又晕泛开来。
大学,于别人可能是最美的时光,于他,除了一道看不清楚的丽影外,全是灰蒙蒙的。别人瞧见的风光、不羁、浪荡,是表。内里的无助、没有安全感、孤独、绝望,罗湖自己清楚。
每个人的生活,都如人饮水,冷暖只有自知,也只会自知。
王梓低自己三届,都知道他的那些风流韵事。许轻歌不是就更清楚?难怪,她总是不愿意抬头看他,是觉得不堪么?
陡然,罗湖有些懊恼,当初选错了当时颓废。哪怕他根本没碰过那些去开房的女生,事过多年,说出来,李伟进这个亲表哥都不会信。
“罗先生,哦,不,罗师兄,还记得当年的女朋友或者某个追你的女孩子吗?”看到罗湖终于不高兴了、姚群书也不高兴了,王梓便高兴了。
他并不在乎姚群书的话,从来都不在乎,更见不得罗湖自在。
气压瞬间变得特别低,连带着似乎连电压都变低了。灯泡忽闪忽闪地,突然噗呲熄灭了两只。
王梓依旧不依不饶:“喜欢一个人,付出很多却从来不图回报的女孩,是最笨的女孩子,也是最好的女孩子。所以有的人可能会因此错过,有的人则自欺欺人霸占着,都他妈混蛋。”
“王梓!”姚群书是真恼怒了,“这是我家,你请走吧!”
“这是我姐家。”
“对,她是你姐,要说多少遍你才记得住伦理章法?”
“你……”
姚群书铁青着脸和王梓站起来对峙着,他知道自己不该再外人面前说这些,可是对于这小子实在是忍无可忍!
许轻歌刚毕业回乡工作那两年,追求的人不少。在他之前,她尝试过与两个相处,结果都还没说白了要谈恋爱,就给突然杀出的王梓使些无聊的伎俩搅黄。到他时,也没少受阻碍。要不是碰上王梓做大手术,发现了一些秘密,他估计不会这么顺利就娶到许轻歌。
许轻歌自己都刻意不提的往事了,他王梓凭什么拿出来瞎哔哔!
“要滚也是你先滚。”王梓见在姚群书面前没理了,索性喷起罗湖来。
这混蛋,大学里他就看不顺眼。要不是罗湖那时候已经大四,等他下定决心要做点什么时,罗湖已经毕业走了。他非得重重给罗湖些颜色,发泄发泄他的羡慕嫉妒恨。
算是听出猫腻的罗湖也站了起来,很久没有讽刺人,刺客嗓子痒痒到不行。
摇头看着王梓:“你是川大附属幼儿园毕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