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他的拳头抬起来,面具美人身后的那个侍从却已经一道虚影闪过,等骆惊天回过神来时,胸口一声咔嚓轻响,剧痛传来,视线似乎迅速后退……不!那不是视线后退,是他……
嘭!
那么高大魁梧的一个男人,竟然被对方一拳砸飞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让所有人为之震惊,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这个古家大小姐,实在是太嚣张了!
那可是骆惊天啊,还口口声声的叫缪老为父亲,却居然被古婀的侍从一拳砸飞了出去,连半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而作为今天会议的首脑——缪老,饶是他老爷子脾气再好,此时此刻,脸色也几乎黑得快要滴出水来,那双浑浊的老眼里,隐约的流露出一抹忌惮之色。
这个古婀,简直比叶妩还要更加嚣张跋扈,横行无忌!叶妩好歹行事还讲究几分规矩和忌讳的,这个古婀……简直比叶妩还更加难缠!也更加的目中无人!
古婀,真的能按照预想中的受自己摆布、控制吗?不要到最后,自己没利用成她,反而被她利用了一把……到最后,替她做嫁衣。
缪老的神色间,隐隐地浮现出浓烈的忌惮和杀意。
面具美人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扬唇浅笑,眨了眨眼,“哎呦呦,骆先生还好吧?快起来看看自己伤到哪里没有?实在是你太不小心了,我这侍卫呢,最喜欢跟高手较量了,想必刚才那一拳头是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与兴奋,这才出手的……”
骆惊天本身那一拳头就险些被砸在了心脏处,幸而他及时闪身半寸,这才避开了要命的位置,不过饶是躲开致命的心脏,却没躲开整个身体,拳头砸在胸前的肋骨那里,寸劲加隔山打牛的招数,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实际上,骆惊天却知道,肋骨无事,肋骨之下保护的肺叶,差不多已经碎了……
不!
不对劲!
如此强横的势力,就算古家的传承再厉害,也不能拥有!古家是豪门,不是以杀人为职业的杀手!他骆惊天自幼接受司家的特训,不可能一招都抵不过对方!
这种特殊的杀人技巧,绝对不应该是普通家族死士所拥有的!更像是……司家的搏杀十三式!是了,他想起来了,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是司家族老带着他们去的,那个时候司家的族老就是用这种招数,一招必杀的弄死了一个东倭忍者!
这明明是司家从不外传的杀人技巧,连他这个司家的女婿都未曾学过,古婀身边的侍从,怎么可能学会了司家不外传的搏杀技?而且熟练掌握这一招数的,居然还是古婀的贴身侍从……
再联想到刚才那一幕,是自己差点按捺不住,想要对古婀动手,堆放在冲过来的……
疑团的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眼前这个戴着金色面具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古婀!
骆惊天心底浮现出这个答案,下意识的挣扎着就想要爬起来,可是刚挪动了些许,只觉得胸腔里的肺子和脾脏似乎都搅动在了一起,喉咙里痒痒的,张开嘴时,猛地热咳嗽了一声……
咳出来的,分明是被震碎的肺子碎片以及鲜血。
看着自己儿子这般模样,缪老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下意识的站起身,快步走到骆惊天跟前,想要扶起自己亏欠多年的儿子,可是刚碰触到骆惊天的手,对方就已经紧紧地抓住了缪老的手,说话嘶哑而艰难,一边张嘴,还一边不停地有鲜血碎块从嘴边流淌出来。
艰难的话语终于想起,惊惶、战粟而恐惧万分。
“你、你不是……不……不是她……不……不是古……”
嗓子里不停地咕咚咕咚冒血水,让人难以分辨出对方切实在说些什么,缪老单膝跪在骆惊天身边,用手将对方的身体撑起,瞧着他想说些什么,却含含糊糊的说不清,只能干指着面具美人的方向,似乎想要告诉他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缪老顿觉心中狐疑万分,骆惊天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拼了命的想要说些什么,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赶紧紧紧地盯着对方的嘴型,试图分辨说对方想说些什么,“惊天!惊天……你要说些什么……”
不等着骆惊天再度张嘴,却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不同于之前的阴阳怪气、阴沉诡谲,反而透着一抹欢快而无奈的味道,“骆惊天说些什么,索性就由我来转告给缪老吧,反正我也知道他要说什么的……”
缪老爷子猛地抬头,看向站在那里的面具美人。
面具美人幽幽浅笑,无奈耸肩,向缪老投递了一个善解人意的眼神,又故作嗔怪的回首瞪了一眼守护在旁的侍从,似乎在惋惜和抱怨,“真是讨厌死了,人家还想继续玩下去呢……都怪你。”
侍从一边优雅躬身,表示歉意,一边揉了揉手腕,“抱歉,只是看他想对你下手……手痒了,就一不小心用上了杀招。”
“原谅你了,反正我正好也不想再继续玩下去了。”
面具美人放肆的笑了一声,重新收回眉眼,将视线投向单膝蹲跪在那里的缪老,欠了欠身,同样致以优雅翩然的一礼,幽幽的嗓音似乎在瞬间得以释放,明快的声线里隐约夹杂着几分桀骜肆意得味道,“缪老,抱歉呢,我没兴趣陪老爷子您继续玩下去了,您可别乖我这个做孙媳妇的挑剔,实在是你们家也太乱了吧?哪有将自己的孙媳妇,推到另外一个孙子那里?好歹……我也是他的嫂子吧?”
一边说着这话,面具美人一边将盈盈的指尖指向了站在一旁的缪胜凡。
缪胜凡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