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干的泪突然汹涌而至，她语不成言。
“说好不哭……你……又哭了……”他想抬起手搵去她的眼泪，却是不能。身体的疼痛耗尽他的力气，他的手抬到半空中，就要落下去。
小小一把握住他的手，用手背把自己的眼泪擦干。
“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的……”
“舍不得，小小怎么会舍得公子！”小小捂紧他的手，往心口上贴。
“你不能舍下我……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他眸子里印着她的容颜，一字一句，“答应我……不要再这样离开……”
“我答应你！公子，别再说了……小小错了！”
“如果要用你的离去……来换我的痊愈……我宁肯毒发身亡……”
“公子一定会平安无事！”
“小小……”他费了半天力气才握住她的手，“答应我，除非我死……”
她食指点上他的唇，接下他的话：“我再也不离开你，无论你在何处。”
上穷碧落下黄泉，就算他去了，她也会追随他。
“好……你不会离开我了……”他说完，又是一抹鲜血涌出喉头。
两人手腕上突然显出红线，上华手腕的那一缕若隐若现，欲断不断。
红线断，那预示着……
小小不敢再想，只能一遍一遍擦去他嘴角的血，口里不断呼唤他：“公子，不要留下小小，你撑过去……”
“公子……小小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了……”
上华望着她，眼里隐隐有着安心，什么话都再说不出来，便合上了眼睛。
“公子！”
“不要——你醒来看看我！”
巨大的惊恐席卷而来，淹没她小小的身姿。
天边，一袭黑衣飞来，一双黑色金边滚纹的鞋子缓缓出现在小小眼角的余光中。
他走到她跟前，将她眼前的光遮挡了大半。
小小在阴影里抬起脸，哽咽着对来人说：“冥渊，帮我，救救公子……”
冥渊目光如炬，细细看了看她，又看看地上的上华，终于叹了口气：“你们如何变成这样？”
不再等她说话，冥渊扶起上华往小屋里走，小小站起身紧跟在他身后。
冥渊来了，他一定有办法救她的公子。
细细调理了上华的气息，冥渊明确告知小小他不会即刻就真的离去，小小这才放下心来。
走到床边，替他一点一点抚顺发丝和衣服，恋恋不舍看着他许久，她终于确定她还来得及留下他。
冥渊将她所有的动作落在眼里，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屋外。
小小随即跟着他走出去。
“冥渊，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公子？你肯定会有办法！”小小着急，语气说不出的急切。
冥渊望着面前的红色花海，久久不语。
“冥渊……”
“你能为他做到何种地步？”他忽然转过身来，牢牢盯着她。
小小沉住气，一字一句：“倾尽所有。”
“那怕受尽痛楚煎熬，甚至赔上性命？”
“是。”
“你知晓的，情炼无药可解。”
“可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没有解药，除非忘情绝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