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是什么东西

夜色降临，两根手指粗的蜡烛已换了好几根。苍温饱又去点了五只蜡烛，房间里的东、南、西、北各点放一只，床头的案几上也点了一只。整个房间亮堂堂的，而且还不刺眼。

“你是什么东西！”苍天魂半睁双眼，恐慌地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苍温饱又气又喜，向岳辉伸出大拇指，然后，一连高兴地转身对苍天魂说道：“臭小子！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你老子！”

“我老子？”苍天魂若有所思，随着眼睛完全睁开，眼前一片温和的光亮，“爸，我这是在哪？”

“老家！”苍温饱脸上全无气色，高兴极了，“你小子命可真大！竟然敢去跳潭空塘。这塘可是遇洪不涨，逢旱不枯，表面碧波平静，里头暗流涌动！

苍天魂大叫一声，“呀！”他又往后挪身一步，“不好！外面的天气怎么样？”

“有点冷，蛮凉快的。”岳辉说道。

“那就好。你怎么在这里，不在城里搬砖挣钱，跑回来喝西北风吗？”苍天魂的眼睛忽然睁大，又回到平静，忽然又“呀！”地一声惊叫，“怎么有个妹子在我身边？”

苍温饱疑惑地看了看四周，说道：“她不是你救的吗？”

岳辉在一旁呵呵傻笑。

苍天魂问道：“我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岳辉呵呵笑道：“魂哥，那就得问你自己了。”

苍天魂瞪了一眼岳辉，说道：“闪一边去！哥是那样的人吗？”

“咳咳……”

正在三人谈论之时，咳嗽声响起。声音由小变大，由少变多。

“我在哪？我还活着？我要回家！”

岳辉笑道：“她醒了！”

苍温饱关切地看着眼前这个身体虚弱的白裙女子，说道：“小姑娘，你在我家。活的好后的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这女子缓慢地说道：“我叫叶珞池，来自YZ。你们是？”

“呵呵，我叫岳辉。很高兴认识你。呵呵……”岳辉抢先答道。

苍天魂说道：“妹子，我叫苍天魂。”然后指向一旁的苍温饱，说道：“这位是我老子。”

“老子？”叶珞池惊讶得目瞪口呆，“《道德经》？”

岳辉笑道：“我不知道叶姑娘说的道什么。老子在我们这里就是‘父亲’的意思，不是哪个谁，也不是骂人的意思。”

叶珞池笑了笑，说道：“对不起！我想歪了。”

“姑娘，不说这些了。对了，你怎么跑我们这里来了？”苍温饱问道。

苍天魂给了岳辉一个眼神。岳辉领会，端上一杯热开水递给叶珞池。

叶珞池托过水杯，说道：“谢谢！”然后，她呡了一口，轻声一叹，又道：“我陪爸妈一起外出旅行。本来一切都好，我也从来没有看到爸妈笑得那么开心。然而好景不长，后来，竟然被烤板鸭般地热了那么久。因为天气太热，我们一家人只好提前回家。只是，一路上寻找避暑的人太多了，我们就被冲散了。我就一路找爸妈，一路找，到处找，后来就不知不觉地到了那个从上面看下去像一个半心状的小塘。不知怎么回事，一看到那个塘，就好像被什么往下面扯。眼前一黑，我就掉下去。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

苍天魂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以为你跑那里是寻什么短见的。”

叶珞池侧头一看，见到苍天魂坐在床头，说道：“谢谢你！”

苍天魂只是笑笑。

苍温饱说道：“你们两个醒过来了就好。先别说这么多了，你们三个都给我好好休息。我去给你们做吃的。你们都想吃点什么？”

“蛋炒饭！”岳辉说道。

“红烧鱼！”苍天魂说道。

“热粥！”叶珞池说道。

苍温饱挠挠头，叹了口气，说道：“还真是各有所好。那你们等会儿，我这就给你们去做。”话毕，苍温饱快步离去。

约莫一刻过后，四人各自得到了自己的食物。一顿狼吞虎咽过后，眼看着雷雨渐弱，但天色已晚。四人各自安歇。

次日大早，天无烈日，凉风拂面。

苍温饱早早就烧好了热水，先去叫醒了苍天魂、岳辉，说道：“洗把脸，一起吃个早餐。”然后，他走到叶珞池房前，正想敲门，门却自然开了。叶珞池正在房中跳着名族舞。

“伯伯，你好。”叶珞池问候道。

苍温饱转过身，默然地擦了擦眼角，说道：“收拾下，到厅堂一起吃个早餐。”

早餐过后，各人各自回房收拾行李。苍温饱单独把苍天魂叫到了柴房。两人找了一条板凳，并排而坐。

苍温饱长叹一口气，说道：“天魂，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吗？你在山里怎么野，怎么玩，我都不管你。但是，要好好的，还有千万不要去潭空塘!”

苍天魂说道：“好好的？我听说，最近的天气热死了难么多人！看着那么多人死去，我心里难过！我想找到解决的办法，无奈之下，只好去潭空塘。我也想活着。可是，我不要做行尸走肉！”

苍温饱哈哈大笑，质问道：“你当你是谁？你当你是什么东西？你去那九死一生之地，确保能解决问题？若是死了，你拿什么去实现你的愿望！活着才有希望！”

苍天魂叹了口气，说道：“爸，有些事是不能等到万无一失才能去做的。我不知道在别人的世界里我是什么，但是在我自己的世界里，我就是我。对的事，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要去尝试。”

忽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苍天魂扶起苍温饱，然后取了一些柴火。迎面而来的是岳辉，他急匆匆的来，脸上并不高兴。

未等他人开口，岳辉说道：“魂哥，你们俩在吵什么？叶姑娘在桌上放了一万块钱，走了！”

“走了？”苍天魂瞪了一眼岳辉，“你的医术也太好了点吧。快把人追回来。调理好了，再然她走也行。还有，一分钱也不能拿人家的。知道吗？”

苍温饱笑道：“不用着急，她走不出我们的宅门。单是喝一点面条可不行。等下你们俩把她接回来。我再给她做点吃，吃饱了再走也不迟。”

苍天魂和岳辉两人惊讶地听完苍温饱的这番论调，半醒半疑地赶紧快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