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晚她从兰梅庄园跑出后就没带钱,如今又是身无分文的离开温榆,只恐她现在流落街头,怕她有事。
叫高雄调出所有摄像头,然后驶着车一路寻找。街灯里他深邃的五官明明暗暗,透出几分忧伤。
这些年他的视线里习惯了有她,由少年时的爱慕,到事发后的恨意,习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让她的每分每秒都在他的掌控当中。
如今却不见了,不管是爱还是恨,他一定要找到她。
高雄看着乔总,只能白白揪心了,明明对人家姑娘上心,却偏偏低调的不露声色,明明爱着人家,又偏偏装出恨的样子。
“乔总,外面人世险恶的,”
“都去找,所有可能成为她落脚点的。”这丫头,如果敢给他出事,他一定会饶不了她,把她给活剥了。
……
林柔自从从温榆别墅离开后,就步行走到了市中心繁华闹区,天已大亮。身心俱疲,身上没有一个子儿。
她不敢去找闺蜜柴果,怕自己债务的事给她添麻烦。柴果是他初中同学,她也是一枚穷**丝,从小父母离异,跟着奶奶相依唯命,以至高中毕业她就弃学,守着一个水果摊生意照顾奶奶。
无处可去,孤独又无助,低头行走在大街上,背脊刮过一阵风,让冷瑟的抱起双臂,记忆中温暖的往事涌向心头。
“那年,她十六岁,悄悄爱上一个人,确切的说她爱上的是一个影子,这个影子每天都站在教学三楼阳台往下看,每次她一抬头,都能触到他那灼人的目光,再次看清的时候却又不见了。可每次她遇到困难的时候都有人提前替她摆平,就这样她身边好像总有那么一个人悄悄的,默默的关心着她,日复一日。
直到那一夜,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被几个恶人绑到山上蒙着眼睛要凌辱,是他救了她。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他紧紧抱着她,不说话。他的身体很温暖,也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你是他吗?”
他仍然沉默不语。她觉得他就是那影子,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影子。她依偎着他,心跳得很快。
他也是,他开始俯下身来吻她,她可以很清澈听到他的不稳的心跳和呼吸,还有他身上那淡淡的栀子香。
于是,那一夜,在山林里……
“今天是探监日,想不想我带你去看妈妈。”一个慈性声把她从回忆中拉回来。
抬头一看,是一个英俊身形,眉清目秀的男人,两手插在西裤口袋站在面前,微笑着望她,仿佛从天而降。
他怎么知道今天是探监日,他怎么清楚她有一个被关在牢狱里的妈妈?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栀子香,那么熟悉,难道他就是她刚才正在想念的那个影子,是她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轻轻点点头,征征望着他,瞬间泪眼模糊。
“我可以帮你,请你相信我,跟我走吧。”恍惚黯然之际就被他带到一辆车上。
“乔总,你看,她上了前面那辆车,那不是莫少吗?”
“跟过去。”
三个字,干脆有力,寒冷刺骨。
男人一路张望,一路寻找。终于在街上找到了,看她一个慢慢行走着,盯着她的瑟缩的背影半晌没动,没想到却被莫千抢先带走了。
莫千是莫慰集团莫斌蔚的长子。
谁都知晓那莫斌蔚不但驰骋商场如行云流水,他还有一双才华横溢,天姿聪颖的儿女,使他声势和地位在整个亚洲仅仅次于他们金阳集团。如两大集团能攀亲带故,无一不是如虎添翼。
但他的千金莫雪一直对乔家大少爷情有独钟,而大少爷却不屑一顾。那千金小姐费尽心力也博不得他一个微笑。正所谓妾有意,郎无情。
尽管如此,他们兄妹感情却很好,此时这丫头被他带走,又会对她做什么?
……
市中心管教局第一监狱。
由于只有一个探监证,莫千留在看守所门外。
“进去看妈妈一定要笑,这样你妈妈看到你也会开心,明白吗?”
莫千摩娑她的小脸颊,示意她微笑。
温柔的动作,体贴的笑意,令林柔心陪感温暖。
林柔终于能挤出一丝笑容,一个人进去。
在探视窗前,小手冰凉的握着听筒。
婉秀凝视着女儿,很久没看到她,又变漂亮了。这是她的骄傲,也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动力。她一直有在这里好改造,争取早日出去。或者等一切真相大白。
人在做,天在看,她相信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目光柔和深情的看着女儿,微微一笑。
“小柔,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困难就去找龙叔叔,他会帮你的,啊!”
“嗯,妈妈……”每次看到妈妈,就酸楚得所有话都噎在喉咙里,哽咽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强忍住眼泪,看着妈妈微笑,点头。
除了告诉妈妈,她很好,不要挂念她。就捂着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婉秀:“小柔,你不要哭,妈妈在这里挺好的,你不说话没关系,听妈妈说就好了。
你呀,如果遇到一个好男人就嫁给他,千万不错过,有时候一错过,一转身,就是一辈子,知道吗?”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再次点点头。
妈妈说了很多话,可就是没听到妈妈提过她为什么会呆在这种地方。
天下的母爱都是这样,不论何时何地都在为孩子着想。
……
就过样,至始至终都是妈妈在说,她在听。等时间过了后,才的跑出来后,捂着脸,悲伤的哭出声来。
难道事情就没有转机了吗?难道真的要在这里过一辈子了吗?可怜的妈妈,刚刚看起来又苍老不少,可是女儿不孝,什么都不能做。
莫千看在眼里,心疼怜惜的将她揽入怀中,她趴在他肩膀上呼吸着啜泣,啜泣着呼吸。
几十米以外的拐弯处,黑色长车里坐着的男人,背脊僵硬,那双深沉阴鸷的眼眸,紧紧锁住前面的那对拥抱的男女。
指尖的烟头尚未烧尽就被他狠狠掐断,攥着的拳头暴出青筋。
冷冽气场崩得周围空气欲加寒冷,似乎一场暴风雨要来临。
高雄注意到他阴森的脸色,谨慎的说:
“乔总,你要过去把她抢回来吗?我去!”
“不需要!”
高雄:“……”也是,他们乔总是谁?他是谁,整个亚洲城的龙头老大。他才不屑和别人抢一个女人,他想要什么女人,只需动动手指头,那女人就能奴性的服务于他。何况眼前是这么一个臭丫头。
男人冰冻的眸子越发凛冽,与其让她怕我,躲我,不如变个法子让她主动离不开我,这次他绝不会心软,绝对不会,真的!
男人控制了要冲下车的冲动,可怖吐出一个字。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