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十字路口,看人来人往,视线在五彩的霓虹灯下渐渐模糊,眼前的车影人影模糊成一片,我说不出自己哪里难过,只是眼泪忍不住润湿了眼眶。
一一前记
红色的企鹅在跳动,我拿着怜美的手机,心弦紧绷着,手颤抖地点开了那跳动的企鹅。
“在干吗?”我将手机朝身旁的怜美晃着,转述道。
怜美趴在桌上,一副很累的样子,眯着眼瞟了我一眼,懒洋洋地回答:“睡觉,好累。”
我按照怜美的意思,将她的回答发了回去。
看着企鹅旁边的备注,我的眼睛有些微酸。
怜美因为上次打人事件认识了葳斯基,之后她想方设法得到了葳斯基的联系方法,包括最常用的QQ号。
怜美跟葳斯基很聊得来,两人很快成了好友,而我则成了帮他们传递信息的人。
“哦,那睡吧!”许久,企鹅再次跳了起来,温柔的笑脸刺痛了我的眼。
我忍着鼻酸继续跟怜美说道,怜美此时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
“你帮我继续回吧!我困死了,不过别让他发现不是我就行了。”
怜美朝我摆摆手打着哈欠道。
轻微的鼾声响起,她睡着了。
我拿着怜美的手机没有继续再回,心里很难受,望着窗外,眼泪全吞回了肚子里。
我知道怜美喜欢上了葳斯基,我也知道葳斯基只认白芷为干妹妹,我更知道,这“干哥妹”是多暧昧的关系,就像我撞见葳斯基跟肖茜接吻,帮怜美跟葳斯基在QQ上发“我想你”那般暧昧不清。
肖茜曾是葳斯基的干姐姐,怜美告诉我,她说她不会成为第二个肖茜,被葳斯基撇得一干二净。
自从上次葳斯基救了肖茜,肖茜再也没有露过面,听人说她住院了,断了三根肋骨,小腿也骨折了。
如果怜美再下手重点,她可能就瘫了。
不过肖茜家人知道了怜美打肖茜的原因,所以也没有将事情闹大,双方也就都不了了之了。
我曾试图问过怜美,到底为什么毒打肖茜?可是,怜美每次都是满眼怨恨地回我一句“她活该”,然后就没再回答我了。
我也只好作罢。
我一直帮怜美跟葳斯基聊天,连发短信息,怜美也要让我代劳,由她嘴上说,而我就帮忙打字。
怜美说,她经常会打错别字,她不想让葳斯基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文化的人,所以就让我帮她了。
葳斯基是学校里赫赫有名的才子,成绩好,又长得帅,还会玩。
这样的男生,自然很容易吸引一大群青春期萌动的少女。
比如肖茜,比如怜美,比如更多更多,也比如……一直痴迷着记忆中的他的我。
我以为我可以躲着他,一直偷偷地看他,用怜美的口吻、用永不见面的方式说“我想他”“我爱他”。
虽然我每次看到他回复的笑脸或者拥抱都会觉得心刺痛刺痛的,但我还是庆幸自己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无论是借别人的口,抑或是通过手机这种不见面的方式,开玩笑似的传达着这些话,我心里依然很感动。
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当面对葳斯基说这些话了。
怜美无疑给了我一个表白心声的机会,然而这机会又是那么痛彻心扉。
我最终还是见到了葳斯基,面对面的,措手不及,让我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