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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老兵情

刘海南在于医生的紧急抢救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圈含着泪水,情绪比之前平复了许多,刘海南看看自己所在病房的四周,在房间里只有自己的妻子和于医生两个人陪着他。

看见刘海南睁开眼睛,刘海南的妻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然后关切的对刘海南说到:“老头子你可醒过来了,你可帮我吓坏了。”

“嫂子老班长,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接下来需要注意自己的情绪,不要太激动,修养几天也就可以出院了,你尽管放心。”于医生尊敬的对刘海南的妻子陈芳说到。

:“好了,小于,让我一个人静一会,你代嫂子出去休息一会。”刘海南说完又闭上了双眼,不再看房间里的二人一眼,看着刘海南眼角有泪痕,二人谁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像病房外走去,然后轻轻的把房间的门关好,他们都知道这个老兵此时的心情,他需要时间,来说服自己面对现实,也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的情绪。

次日,雪城漫天飞雪,到处是寒风呼啸,严寒并没有减少雪城人民对林江的缅怀,林江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雪城的大街小巷,当地政府特别重视林江的后事,准备将林江的遗体请到雪城的烈士陵园和他的老战友一起见证雪城的一切,也是希望可以尽量弥补对这位老兵的愧疚。林江以前很多部下,都已经是师长,军长又或者是军区的司令员,在得知老营长的尸体就停在雪城人民医院的太平间里,纷纷冒雪赶到雪城人民医院,在真正看到林江遗体那一刻,整个雪城人民医院的天平间里,在一瞬间哭声四起,在场的人除了医院和政府的工作人员外,剩下的众人全都是林江的老部下,这些人全都是在战场上和死神擦肩而过的人,却没有想到他们平日里那种军人的威严全都消失不见,太平间里的哭声直到一个多小时,才渐渐的平息下来。

林江的遗体需要先火化,然后在送完雪城的烈士陵园,本来政府工作人员准备了护灵车,可是众人坚持要步行,陪老营长走完最后一程,火化炉离烈士陵园距离有十公里,林江没有儿子,收养的男孩又躺着病房里,所以需要有一个人去抱着林江的骨灰盒,在场的这些老兵,都是林江的老部下,也都有过命的交情,众人纷纷争抢要护送骨灰盒的任务,大家争执不下,最后在刘海南的一再坚持下,最后大家同意林江的骨灰盒先由刘海南先抱着林江的骨灰盒,开始刘海南保证说自己感觉累得了的时候,让别人换下自己,可是一路上刘海南没有说一句累,愣是把林江的骨灰盒抱到了烈士陵园。

天气寒冷,但是却没有丝毫影响到,雪城人民对林江这位老兵的缅怀之情,再刘海南等人经过的街道两旁,挤满了来给这位共和国老兵送行的人,街道两边是雪城的男女老少,可以看见很多年纪大老人,眼角湿润,每个人手里都自发的拿着一束白花,和街道两旁有群众拉起的横幅,横幅上写了很多缅怀林江的话,街道两旁的人群跟随着刘海南的步伐缓慢前行直到,刘海南等人将林江的骨灰盒送到烈士陵园,这送行的人群才渐渐远去。

告别了林江,刘海南心情有些复杂,告别了当年的老战友,他代着自己的老伴陈芳,迈着缓慢的步伐向着雪城人民医院走去,一路上刘海南没有和陈芳说一句话,陈芳也没有和刘海南说什么,陈芳知道自己老伴现在的心情多么沉重。两个人就是慢慢的走着,直到两个多小时刘海南夫妻二人,终于走到了雪城人民医院。

刘海南刚进入医院大门,就医院的景象吓了一跳,医院都是人在排队,这确实让刘海南夫妻不解,就算这个季节,看病的患者很多,但是没有必要这么夸张吧?就在刘海南为眼前的事情所不解的时候,突然听见前面有两个护士,在议论,“今天化验了那么多人的血型,竟然没有一个是RH阴性血!”

“要不怎么叫熊猫血呢?如果很容易就能够遇到,那就不叫熊猫血了,哎!要说这孩子也够可怜的,才五六岁的年纪,竟然得了这么严重的病。真是可怜啊!白血病想想都可怕!”另一个护士叹声说到。

“可不是吗?他爷爷就是林江是我们雪城的抗日英雄,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来给这孩子鲜血呢?不过他老人家才刚刚过世,这孩子现在器官大量出血,身体严重缺血如果在没有合适的血液,那这个孩子说不定就要去见他爷爷了,你看于医生这两天为了抢救孩子,都一直没有休息,他也五十多岁的人了,这么撑着人能受得住吗?”其中的一个护士说到。

听完两个护士的话,刘海南沿着两个护士走去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穿着白大褂忙着抽血化验的医生,刘海南没等妻子陈芳反应过来,便快步走到人群的前面,伸出了自己的胳膊给护士,然后对医生说:“医生你抽我的血吧!我的血是RH阴性血。”

那抽血的男医生没有留意到刘海南的出现,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一条,苍老无力的胳膊,然偶医生顺着胳膊抬头看见一个,年过六十,头发花白,面容憔悴,身体虚弱的老人,抽血的男医生摇拉摇头对刘海南说:“老人家您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适合献血。”

刘海南一听医生说自己不适合献血当时就火了,“我们怎么就不适合了,老子的命是他爷爷,在战场上救回来的,我现在用我点血救他孙子的命怎么了?”

“老人家你现在身体器官已经开始老化,如果您缺血,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说不定会减寿的!”抽血男医生真诚的劝解刘海南。

刘海南见抽血的男医生还不肯为自己抽血,一下子脾气就上来了,用力一巴掌拍在抽血男医生面前的办公桌上,啪的一声整个走廊的人一下子全都变得安静起来,刘海南用手指着抽血的男医生怒怒的说到:“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抽血,当物了那孩子的病情我就告你谋杀,那孩子是林江的孙子,也就是我的儿子,你给挺好了,我要你马上抽我的血,听清楚了吗?”

刘海南的话震惊在场的所有人,很多人的眼角不觉流下眼泪,就连那个抽血的男医生也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在自己的眼圈里打晃,男医生的动作很轻,也很娴熟,刘海南的鲜血快速的流进血袋中,五十毫升,一百毫升,一百五十毫升,当血袋里面鲜血达到两百毫升的时候,男医生想要停止抽血,可是刘海南坚持,抽拉自己四百毫升的血,抽血男医生含着眼泪把刘海南的血抽完。刘海南笑着说自己没事,他说多抽出去一些血,他的儿子就能多补一些血,说完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献出的那袋血说到,这不仅仅是血,也是一条命,一个希望。说完刘海南便昏啦过去!

时间正在一点一滴的过去,在雪城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里面,小男孩疲倦的睁着眼睛看着周围的一起,躺在病床上,身体关节的疼痛让小男孩身体有些颤抖。男孩脸色微红,虽然已经高烧四十一度多,但是小男孩的神志依然清醒,看着坚毅的小男孩,于医生心里有些感动,又特别着急血液的到来,在小男孩的病房里转来转去。

“叔叔,我会死吗?我想我爷爷了,我想去他的世界找他,叔叔在那里会不会找到我的爸爸妈妈,爷爷对我说我的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要我长大了以后才能找到他们,可是我现在太想他们了,我不想在等了,我现在就要去见他们。”小男孩对焦急的于医生说到,虽然小男孩的声音很小,但是却很清晰,而现在听在于医生的心里,每个字都好像被针扎了刺痛着于医生的心里。

“孩子你不会有事的,你会好起来的,相信叔叔,你将来还要上学,还要去做现在没做的事情。”于医生眼眶含泪,声音有呜咽。

“是真的吗?叔叔我真的可以上学吗?叔叔你没有骗我对吗?”小男孩满脸喜悦的说到。

“是真的孩子,相信叔叔,叔叔一定会你和别的小朋友一样可以开心心的上学去。”于医生回答道。

“爷爷,我看见爷爷像我挥手了,他在对我笑。”小男孩脸色苍白的说着,突然小男孩抬起头一口鲜血吐在地上和自己身上,鼻孔也在流血,浑身关节剧烈的疼痛让小男孩抽搐,昏倒在病床上,于医生见情况不好马上安排小男孩进入医院的急救室,正在这时候护士小夏刚好把刘海南先给小男孩的鲜血拿过来,医院的急救室里空气变得异常凝重紧张……

夜晚,医院走廊的凉板凳上做满了,关心小男孩的好心人,现在是寒冷的冬季,雪城的夜晚就更冷的可以了,护士们都不忍心看着这些好些人在这里等待,有很多人从来到这里就没有吃过东西。护士们劝了这些人很多次,但是他们都不肯离去,护士又不能把这些好心人强制赶出医院。

晚上九点多,刘海南醒来后挂完吊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走到小男孩的隔离病房外面,透过隔离窗刘海南眼神专注的看着隔离间里面静静躺在床上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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