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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浮生如梦(5)

其实,今年还有最开心的事,就是和学生们在一起。为什么要做老师呢?唯一能让自己信服的理由就是和学生在一起能保持一颗童心。如我所说,这群孩子一会儿像天使、一会儿像魔鬼,但总的来说还是天使,美丽的天使。今年教了两个年级的学生,体会到了更多的快乐。和书本交流、和学生交流、和作者交流是一种乐趣,看似教条主义,如果用心去做了,就发现真是这样。这群孩子总的来说还是算听话,管理工作、外出会议,耽搁是可想而知的,但我还是很放心他们,因为在这世界上没什么比信任更重要了,工作是信任,爱是信任,无信而不立。突然想起了陶行知的一句话:人生天地间,各自有秉赋。为一大事来,做一大事去。对我来说,这大事就是教育了。

偶尔看到QQ来访人数万余人次了,感谢各位好友的光临,认识的,陌生的,都将是一种幸福!

戒烟记

谁能与我同醉,相知年年岁岁,香烟也;谁能与我甘苦,不离不弃数十载,香烟也;谁被口枪笔伐,香烟也。莫名其妙地决定戒烟了,总该写点啥子东东,免得说我是绝情绝义的小人。那就开工写第一篇:叫我如何不想它。它留给我的记忆太多太多,加之我对生活记忆能力超好,在此只能弱水三千,只取瓢饮了。

那一次,它让我醉了。还是小学三年级吧,几个小伙伴周末去捡纸壳、塑料瓶等垃圾,卖了五毛钱,人均一个冰棍,解暑解渴,分享劳动果实。或许在懵懂的岁月里就知道了“民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治国方略,剩下的两毛钱让六个人分,是怎么也分不均的,因为谁也不想多得一分钱。在此情形下,只有消费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买烟。大家都没吸过,也是小马过河,用现在的话叫“吃螃蟹”吧!烟雾缭绕,我们恍恍惚惚地进入了童话的世界,很久很久才醒来,大家得出一个结论:烟要少抽点,会让人成为酒癫子哦!

那一次,它让我饱了。过了很久很久的一个下午,伙伴甲慎重地对我说:“兄弟,我们是不是该找点成熟点的事做做呢?”我一时驽钝,不解其意,他四周打量没人后,提出了再整一次烟的想法。我气愤地说:“早说嘛,我家有的是烟,想怎么个整法。”三步并作两步走回到家,拿出一条公主香烟。递给始作俑者,“把它给处理完了,我是不敢带回家的。”我们三个人就使劲地抽哦,天已黄昏,两三根烟一起点,那个云雾缭绕哦,别个还以为发生火灾呢。光有想法是不行的,最后还是剩下两包,只好扔了。第二天,一个伙伴说,昨晚打饱嗝都是烟味。

那一次,它让我罚了。“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烟民确实损害别人健康,但也有难言之隐。衣服器物烧坏不值一提,惩罚制度就让人难堪。一次放学,和几个同学在大街上边走边说:“这批社会,哪个男人不抽哈烟嘛。”顿时鸦雀无声,我以为我的话很有震慑力。回头一看,教导主任站在我后面,后来叫我写检讨,我现在都不明白,是说了这社会是批社会,还是说了男人抽烟惹的祸,或者是数罪并罚。还有一次是在西安,我和老大确实忍不住,刚把烟一巴起,一个老妞儿就拖住我们了,五十块儿!我鼓起勇气用普通话与之谈判。“没点的,只给三十要不要得?”“绝对不行!”“好嘛,愿抽服罚,不过,我们要坐在这里把烟抽完再给钱。”双方达成共识,坐在执勤岗慢慢品烟,那成就感就不摆了。

越写越思如泉涌,烟啊,就是好东西,给了我太美好的回忆:上课前、上车前猛吸几口的愉悦,爬完格子后的享受。很多时候,我仅仅是在享受吸烟的幸福,别人还以为其他什么什么的愉悦。反正我是正宗的烟民,你要是不相信,翻翻我照片,看有多少张是,手执香烟,静静相爱、默默欢喜的!

那棵老槐树

窗外,有一棵树,一棵普通而又苍老的洋槐树。

初次相逢是我挥手作别美丽的大学校园,把火热青春交给教育事业的时候。学校为新教师安排宿舍,我选择了这间小屋,因为窗外有棵老洋槐树。那棵洋槐正是茂盛,绿叶满枝,而其中一枝已悄然探访到我的小屋,推开窗户便可触摸那流动的生命。

也许是生性使然,我并不喜欢花草树木,它们太有灵性,不经意间就拨动起人灵魂深处最柔弱的那根弦。选择这树为邻,能让我回忆起儿时和小伙伴在开花的季节吃那鲜嫩且甘甜的白花,生活无疑也是在这品味中得到升华。加之是小屋绝好的点缀,对我这个异地人来说已弥足珍贵。月夜之下,清风徐来,树影舞动开来,把李白的“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乱?”解读得淋漓尽致,我甘做一个最好的观众。

一盏孤灯,伴着一壶清茶,靠在椅子上读书,不觉间已和作者走进了另一世界,淡淡的洋槐花乡香扑鼻而来,书香、花香和我全然掺杂在一起。同是夜阑人静,伏案而作的我在思路堵塞之时,起身来到窗口,抚摩着它的树叶,心里顿时平静很多,它的慰藉让跳动的符号得以化作厚重的铅字。也曾奢望成为一棵树,感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超然之境,但这又是万不能实现的。蓦然想到禅语有“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的说法,索性给自己起名为“菩提树”,去领悟这无尘埃的雅趣。

老槐树以坦荡的心地去面对流年的侵蚀,以乐观的态度去迎接重复的苦荣,秋风袭来,一片黄叶飘落在窗台上,轻声地告诉我要短暂的离开。在感叹又是一年之际,是周涛先生的“两棵在夏天喧哗着聊了很久的树,彼此看着对方的黄叶飘落于秋风,它们沉静了片刻,互相道别说:明年夏天见!”维系了我和它之间的平衡,是无所求的飘落,是诗化的高贵。眼前应是小鸟停落在同样孤寂的身躯之上,在西风中颤抖;应是傲对风雪,玉树临风的绝美意境;也应是来年的那一苞新绿。

小屋微微一震,把我的思绪引向了那汶川罹难,感人的一幕幕让我眼角润湿。习惯性地转向那棵老槐树,依旧是一树绿叶,这是它对根的奉献。

相对无语是清欢

打开门,推开窗,敲打键盘,新的一个学期又开始了。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望着多日不见的物件,无语的享受着一份清静,或许这就是我假期感悟到的清欢。

总爱以工作太忙而把约稿推到假期,真到了假期,却抱一本书静静地欢喜。于我看来,我不给你表达爱意,是我不能给你什么,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逻辑。紫阳买的一本《他给的寂寞比甜蜜多》让我明白了爱是无语的清欢。一部传记让我走近了张爱玲,走近了一个人的城池。旧上海最后的贵族、黑暗里的橙红色岁月、出名要趁早、原来你也在这里、再也回不去了、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子、她比烟花更寂寞,罗列一个个小标题,《金锁记》、《色戒》已在脑海中浮现。尤其是她与胡兰成的爱情故事无疑是尘埃里开出最美的花朵,期待岁月之静好,却被乱世所惹,懂得,慈悲,可惜以无语结局。

另一本书更让人感受清欢之乐,那就是林清玄的散文集子。总认为他是余秋雨一类的文化学者,细品其文字,才知道他对茶、对禅有着极深的研究。茶和禅,往往给人悠闲自在,与世无争,静心参悟的感觉,我至少是越读越淡定、越读越愉悦,索性把他的“诗思禅心共竹闲,任它流水向人间!”用作了个人签名。其实每个人都是一个特定的符号,每一个作家更是一个特有的旋律,或高昂,或低沉,或狂放,或幽美。假如有一天,你感到不开心的时候,就看看林清玄的文字吧!

值班、开会、旅游,回家陪父母的时间就那么一周多点,心里总觉得有点愧疚。而这次回家,似乎更领会了人生,即是珍惜人生的欢乐。也就在这一周多时间里,附近去世了两个老人,年前还在一起抽烟闲谈,如今就离开人世了。偶尔一想,自己的青春也越来越少了,珍惜自己的每一个清晨与黄昏,做好自己想做的每一件事情,无疑是对自己最大的厚赠。年过80的奶奶,无事的时候总会坐在门前,还放上一个凳子。问其原因,她说她的好朋友耳朵不好使,干脆把板凳先放好,其实我们对她说话,也要很大的声音才能听到呢!年近九十的老太姗姗而来,静静地坐下,原本以为她们会谈得很开心,可她们就那么无语的坐着,两张褶皱的老脸像两朵美丽的万寿菊,无语,盛开!

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独。相对无语,人生难得的一种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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