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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狐与狼(二)

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杨鸣又在一株奇异植物面前停下。

这一株植物也是草本系,叶呈深绿,花朵黄色有金属光泽。

“邀月,这又是一种什么花草?”

“第一纪元,有书载:烁金玄草,草呈金色,微甜,有更易修行姿质之功效;第二纪元,有文献载:烁金仙草,朵蕊呈金色,有强壮筋脉之功效……”

尚未等邀月说完,杨鸣便急不可奈。修行界,什么东西最重要。财侣法地?不!不!不!是修行资质!假如没有修行姿质,再完善的修行条件也只是镜花水月。就像你送给一位身体老朽,孱弱不堪的老人一位美女,他除了看着干着急没有丝毫用处!

对于杨鸣的急不可奈,邀月没有任何阻拦。可好不客易等杨鸣兴高采烈地回到马匹上,邀月却突然接着道。

“不过嘛!据我看来,这应该是另一种药草哦!文载:烁金草,朵蕊略显金黄,有补益气血之功效,常见于凡人配方。”

“你!?你……”

邀月的话对于正在兴头上的杨鸣,无疑是一盆兜头凉水。可鉴于这一次的确有自已的原因;且就算向邀月责问,除了被她一番讽刺、调侃外,未必有好结果,也就只能忍下怒火。

接下来,杨鸣又遇到一些奇怪的植物,比如茎叶呈紫色,朵蕊呈蓝色,浑身带刺的紫荆草;还有分不清是动物还是植物的灵蛇藤。而由于邀月的恶趣味,杨鸣每次待她讲完,都只得询问是否有待补充。不过,结果都和前两次一样,都里一些凡间药草,弄得杨鸣渐渐兴致缺缺。可是,渐渐的一个疑问也浮上心头。

“邀月,你每次讲解时总是先提及其他药草,难道它们之间有什么干系?”

这一次,邀月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肃声道:“你猜的没错,它们都只是一种药草,只不过在三个纪元中,名字稍有变化罢了!”

“同一种药草!?那他们的药效作用怎么差那么大呢?”

“至于药性功效,你应该知道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的道理,此亦同然。第一纪元,荒古岁月时期,天地间充满混沌鸿蒙之气。元气浓郁酷烈,所孕养的天地万物乃钟天地之隽秀,即使一株凡草亦有了不得的功效。及至第二纪元,天地间的元气变成四象元灵之精,元气稍显温和,可这也使得天地间的能量密度大大降低,天地间孕养的灵草药效大减。等到这一纪元,天地间的元气变成不再活跃的五行之精,不仅元气怠惰,天地间的能量也稀薄到极点,自然所孕养的药草多变成凡草!”

“你的意思是,这些灵草在退化?那么……”

“退化?!嗯,这个词用的好!这的确可以看作是一种退化。嗯……其实不仅药草,这三纪元下来,世间万物包括我们人体也在退化。至于为什么会退化,以及天地间元气为何如此变化?那我也只能告诉你这与纪元更叠,天地开辟有莫大干系!不过,这些都要等你步入修行界才能慢慢了解!”

天地开辟,这可真是一个了不得的话题。不过之后邀月就不想再说了,杨鸣也懒得问,也未必能问得出!用杨鸣的话来说,天地开辟是什么东西,能吃吗?再说,这种一听就是高大上的词和自已这个在世俗底层挣扎的野小子有个屁的干系!

很多时候,一时激情过后,必将是漫长的无聊。对于杨鸣来说,亦然。

可能开始的时候,那些奇形怪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植物让他感到很新奇。不过,漫长时间过去,这种千篇一律的景色,就让他感到很无聊、乏味,特别是这种独自一人上路的情形。哦,不应该这么说!嗯,应该说更糟糕的是,还有一个毒舌、腹黑的宅女一路如影随形的情况下!

第一天匆匆结束,在天色渐晚时,杨鸣便装简行赶到一个小镇借宿,顺便进行一些简单的补给。

第二天同样平淡无奇,不过可能由于杨鸣一路兴致丧尽,第二天的速度要快上了许多。

不过,在第三天结束,杨鸣从一个不起眼小镇采购完毕后,迎着朝阳准备出发时,他们终于发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臭小子,你有没有感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邀月,你什么意思?”

“你没有觉得他们中有很大一部分人行色匆匆吗?”

“那又怎样,可能他们还有其他紧急事情呢!”

“还怎么样?难道你不觉得这些异常可能与你有些关系吗?毕竟,你可是一击电死了迦叶的‘不世英豪’吗!嘻嘻……抑或当了几天富家子就让你乐不思蜀,警惕之心一朝沦丧!”

邀月的话使得杨鸣心里猛地一沉,连和她起口角的心思都没了。是的,他可是间接害死了白马寺的掌教。值此峰口浪尖,他竟然能放下警惕之心!难道真如邀月所说,他被安逸的生活腐化了!抑或他生了畏惧之心,潜意识里去逃避他杀了迦叶这个事实!

杨鸣不断反省自己这几天的所思所行所为,心湖涌动,潮起潮落。好一会儿,才努力控制思诸,神色肃然道。

“这几天我的确有所懈怠!等今天天色将暮时,我乔装打扮到下一座小镇,去探探消息!你看怎么样?”

“不错,是应该探一探究竟,以便万全!”

对于杨鸣的话,邀月难得一次不再毒舌以对,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赞赏。

第四天,一路上杨鸣心事重重,阴沉着脸,对于邀月恶趣味的挑弄,丝毫不理会。凭着已经略微熟悉的骑术加速行进,及至天色黑透,才心怀忐忑地赶到一个偏辟的小镇!

“邀月,你确定这样他们就不能发现?要我说,以我之前的装扮,再披上斗篷就行了!”

“嘻嘻……我这是为你好吗!”

为我好,我看你是报复我今天一路对你的冷遇才是!杨鸣对着镜子,看着里面的杏目,叶眉,柳腰,手持银鞭,满脸含煞的丽装‘少女’已无力吐槽了!不过,杨鸣可不敢对邀月使气!现在,他倒觉得,之前那个死胖子被邀月敲诈,确实活该!没事儿他为什么要在包裹里准备那么多低趣味的东西,难道他杨鸣看起来像是很荒堂****的人吗?最主要的是这些东西未被用到正主身上,倒先用在他自个身上了!

看着杨鸣怨念满满的样子,邀月噗嗤一声又笑了。

“嘻嘻,好了,好了!假如你带上斗蓬,怕是更惹人怀疑!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恐怕现在没人想到你敢直接在他们面前露面!”

说的倒好听,可是为什么,总觉得你的话音之内恶意满满呢?尽管邀月已经做了详尽解释,但杨鸣总觉得她话里话外全是在掩饰!不过杨鸣对邀月却无从反抗,只能半推半就,别别扭扭的向城门行进!

如今,天色已经黑透了,黑黢黢的城门口伴着暗淡的灯火,静悄悄的,像一张张开的大嘴似要将过往的行人吞噬殆尽似的。越靠近城门口,杨鸣的心跳越是跳的厉害,而之前的别扭更是消退的干干净净。

这时,邀月突然道:“对了,我之前教你的口技技巧及改变声道的技巧你还记得吗?”

杨鸣身子猛地一愣,“当然,当然记得!”

“嗯,那就好!”

不知怎得,随着邀月这一打岔,杨鸣的紧张,害怕倒似乎是忘了个干干净净!

杨鸣努力正了正身子,左手捉住银鞭,右手轻握缰绳,脸上也浮现出骄矜且不耐烦的丽容,打马飞步射入城门。

穿过城门,很快看到灯火朦胧的小镇全景。远方客栈灯火点点,而余处黑暗一片,大多百姓多已入睡。城门口附近,是一座新近匆匆扎起的塔楼,应该是警戒用的,上面红漆点迹斑斑。塔楼对面是一座简陋的洒肆,估酒的柜台前,随意摆上几条条凳,几方脏兮兮的破桌。洒肆前,地面上,随意趴伏着衣衫褴褛前来买醉的醉汉,桌子上多是滚落的用来下酒的花生米和着劣质酒水,狼藉不堪。杨鸣刚一进城,划拳声,嘻笑怒骂声不绝于耳,听得杨鸣眉头一皱。

正在杨鸣稍微出神之际,这时只听噔噔噔,几人从塔楼上面迈步下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值壮年,老于事故的差官。只见他稍微前行半步,恭身在前引路。

片刻之后,杨鸣也看见差官后面的人了。是两个和尚!

是的,是和尚!

前面的是个老和尚,长须雪白,本该老态龙钟之年,却显的很是硬朗精神。一双眼睛明亮的吓人,杨鸣被这双眼睛盯的直发毛。老和尚身后跟着一个20岁上下的年轻和尚,只见他满脸倦容,焦急不耐之色显露了然。

是和尚!杨鸣心里猛地一沉,俏脸上的焦急到显出几分真切来!

“不要急,莫怕,嘻嘻……不要忘了现在你可是个女的!”

女的!是了,杨鸣刚提起的心猛地一松!不过,随之这几天的憋屈愤怒全涌上心头!

草,我都已经被撵的猪突鼠窜了,你他妈还真打算对姑奶奶,哦,不对,是对老子我赶尽杀绝啊!杨鸣的怒火直往上飙!

瞧着正盯着自已看的老和尚,杨鸣心一横,杏目圆睁,丽容含煞,娇声叱骂出口:“呔!那贼色的老秃驴,盯着姑奶奶我看够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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