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儿要他陪我玩儿。”南风芷白嫩的小手指向楚辞说道。
“就这样?”南承棣有点讶异。
“嗯。”南风芷重重点头。
不仅是南承棣,淑妃也讶异了,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由得看向只有五岁却一脸鬼灵精的楚辞。
四岁的南风芷乃是南承棣唯一的公主,平日里偏宠了些,虽不至于太刁蛮任性,却也是有些娇气的,今日这伤虽不重,却看得出来肯定很疼,本以为要闹一闹,结果竟然只要楚辞陪她玩就好。
“这几个孩子平日也是居住在文秀宫,平日里没事也陪小公主玩玩便是。”平日里忌讳着男女有别,是以将南风芷和南风意等分开,但都是孩子,也是无须忌讳那么多。
回流华殿的路上,楚辞一直偷瞄着南风意,看他一脸阴沉的,心中甚是忐忑,不由得伸手扯扯南风意的衣袖,仰头一脸无辜地说:“三皇子,阿辞知错了。”
“我上次怎么说来着?”南风意停下脚步,瞟了一眼楚辞便挪开眼,不去看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这小子特能装,每次惹了祸在他面前扮扮可怜,他一心软就不计较了,结果真是纵容了他,现在祸是越闯越大。
“三皇子莫生气,阿辞真知错了。”楚辞摇着南风意的袖子一副乖巧的模样。
南风意叹叹气,哪一次犯了错不是说知道错了,结果知错却从不改。
“阿辞,这皇宫不比外面,一步走错那可都是要命的,兴许让你年纪这么小便入宫不是一件好事。”南风意皱皱眉,甩了袖子便往前走。
他虽想将楚辞撵回去,至少在宫外惹祸不至于掉脑袋,可这皇子伴读不称职被撵,以后他的仕途之路怕会更坎坷。
“阿辞,是我打伤的小公主,你怎的不跟皇上说明。”叶君影满是歉意看着楚辞,今天楚辞直接承认那气冲山河是他的,只字不提是他打伤的公主,若非公主不计较,楚辞肯定要替他挨罚了。
“气冲山河本来就是我的。”楚辞豪气地拍拍叶君影,不甚在意,这更是将叶君影感动得一塌糊涂。
南风意听到后面两人的嘀咕,脚步微顿了下,脸色微微变了下,开口道:“君影你自小在宫中,怎的老跟着楚辞胡闹。还有陌玉,连你也不劝着点。”
“是,陌玉知错。”连陌玉毕竟较他们两个懂事些,但终归是小孩子,谁不爱玩。
“算了,阿辞,再有下次……”南风意说了一半突然觉得这话太熟悉了,这几个月,这话说了几次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只得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这次是有惊无险过了皇上和三皇子的关,楚辞还是被他娘念叨了半天,大约也是在这皇宫不比外面,不能淘气乱来之类的,要顾着楚家顾着自己,还要他时刻与人保持距离,千万不要在人前袒露。其实楚辞自己觉得有点冤,他根本就没想惹祸,他只想好好玩而已,总有人自己撞上来,这哪能怪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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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秀宫离开后,南承棣宣见了工部尚书年亦潇,将楚辞的气冲山河扔到他面前。
“妙啊,妙哉。”年亦潇拿着气冲山河双眼都放光了,不停赞叹,“敢问皇上,不知出自哪位大师之手?”
南承棣轻嗤一声,似笑非笑说道:“年大人觉得这手艺需出自大师之手?”
“虽工艺略微粗糙,但是匠心独妙,若是这关节衔接更精准些,威力绝对倍增。做工不像大师之手,但构思巧妙绝非一般之人。”
南承棣嘴角一勾:“若朕说,这是出自五岁孩童之手呢?”
年亦潇一愣,一脸不可置信,脱口便出:“不可能,五岁孩童岂能有如此精妙的设计。”
南承棣脸色微凝,声音冷了些:“年大人工部厚禄养着一堆人,却不如一个五岁孩童。觉得朕诓你?”
年亦潇听到南承棣的话,惶恐下跪认罪:“臣不敢,臣只是太过惊讶何方神通能有如此造诣。”
南承棣眼眸沉了沉,说道:“构思虽巧妙,但却有诸多不足,年大人拿回去琢磨琢磨如何强化精细一下。”
这年亦潇不过三十有余便被他提上工部尚书的位置,朝中不满之音他何尝不知,然而年亦潇便是他心中工部尚书的最佳人选,不争不夺,心思单纯却不愚钝,一心只付在工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