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下官圩牛刀初试小显身手
下官圩就在眼前，打打一个喷嚏，里面都能听到动静。苗萌和大哥坐在了村口的凉亭（类似如现在等车的临时停靠点）暂时休息，一路的狂奔上演了11路车的速度与激情确实有点累。静下心来的苗萌不由细细打量起下官圩，前段时间老听小妹提前它，言语中的神态就像乡村的孩子提起了大SH那样神往，似乎在小妹的眼里这是一个繁华无比、五色斑斓、无所不有的天地。
此时正当夕阳西下，那层层叠叠的山，便将一缕缕袅袅的炊烟，将牛背上牧童悠悠的柳哨声，扯得好远，好远。
村子东西两边，各有一条小溪，缓缓地流着，要是站在高山顶上望去，就像系在村腰上的两条绿色的绸带。
早上，弥漫在山谷和树林里的炊烟，好像海洋上的雾气；晚上，满山遍野闪耀着若明若暗的灯火，好像城里的夜景。
小小的村落枕着溪流，就像婴儿安详地躺在母亲温软的臂弯里。
村后是一望无际的桑园，在春天雨露的滋润下，桑树抽出了新芽，整个桑园就是一片绿色的海洋。
山村的早晨，一缕缕淡淡的晨雾像绸带飘在湛蓝的天空，绸带的两头分别系着远处的大山和近处的帐篷。
村庄周围是层层梯田，东面的山沟是经济林区，西面的山沟是牧坡。那白的是羊，黄的是牛，红的是马，黑的是驴，真像走进了连绵不断的画卷。
月亮上来了，那朦胧的月光，照耀得村镇的树木房屋，像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烟雾里似的。
这是一片大牧场，上头散布着大大小小的牛群。牛见了人，高兴得跳跃着走上前来，隔着栅栏傻乎乎地看着人，目光温柔稚气，十分可爱。
苗萌痴痴地陶醉于其中，对于一个资深驴友眼前美景无外乎有着足够的吸引力。
“进寨咯哦，”休息停当的大哥，兴奋吆喝一声，大步向前走去。
下官圩是大山中十里八乡的一个集市，是山里和山外的一个交易平台，山中的中草药、猎人捕到的飞禽走兽、各式木料等等大山里的稀罕物都拿到此次买卖。
渐渐的成了一个集市，有了山外样的百货杂铺、勾栏酒肆、饭店和小旅馆，所以此处是山客们和猎手最爱来次驻足的地方。看看大哥急吼吼的样子，估计大哥也来此不少过，哥，我鄙视你，用得这样吗。
苗萌，我们圩市上卖下这几块狍子皮和狐狸皮毛，换些钱我们再去投店吧。
俩兄弟不顾疲劳，往东北角的圩集上走去，整个圩集用灰色的青砖铺了一条6尺见宽的砖路，笔直上前、贯通集市。集市分为俩块交易区，路东面是沿街100多米的30多家砌砖瓦房，此去都是开店的铺面，大凡一些好成色的山药或皮毛都拿来这里，或是山外运来的紧俏货，日常家居用品，只要有好货，店老板会打着笑脸，用青瓷碗zhen满一大碗沱茶，摆上一碟花生、蚕豆，请你坐下来慢慢谈，所以在此交易有个来头叫坐交。路西面是一大块空坪子，大家称为大集市，人人可来此，只要交几块钱，摆张草席就可买卖，当然此处交易的都是大路货，或是剥皮烤干得腊肉，或是金银花、竹叶青。。…。卖不了几个价钱。
日近黄昏、苗贵这次出山家里的干货没带啥，准备的几张皮毛到店里做交也恰好合适。路上的行人不多，西面大集市上的人稀稀拉拉。只有东面集市的店铺门敞开着，像是一张张饥饿的嘴巴面对这大集上在此嬉戏的几个顽皮的孩子。
“让开，让开”，一个卖瓷碗的老人挑着扁担在路上快步走着，在闪身而过时横着的扁担几乎敲着苗萌的头。
老人约摸50来岁，山中岁月是把杀猪刀，在这张沧桑的老脸上砍出了千沟万壑。这老汉，头上戴着一顶破草帽，露在帽沿外边的头发已经斑白了。肩上搭着一件灰不灰、黄不黄的褂子。整个脊背，又黑又亮，闪闪发光，好像涂上了一层油。下面的裤腿卷过膝盖，毛茸茸的小腿上，布满大大小小无数个筋疙瘩，被一条条高高鼓起的血管串连着。脚上没有穿鞋，脚板上的老皮怕有一指厚，……腰上插着旱烟袋，烟荷包搭拉在屁股上，像钟摆似的两边摆动着。
突然一个瓷碗掉到地上摔碎了，但是老人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大哥苗贵看到觉得很奇怪，便问：“老人家、你的碗摔碎了，为什么你的碗摔碎了你却不看一下呢？”
老人看了一眼苗贵说到：“我再怎么回头看，碗还是碎的。宝气噻！”
面对老人的奚落，苗贵没有生气，反而一脸真诚的喳喳嘴赞叹道，“高人啊！”
苗萌对老人差点撞着他的事，还未消气，随口嘀咕道，“高个屁，老而无用再加蔫坏、坏人一个。”
老人虽老，可而聪目明，扭过头横眉立眼喝道，“刚才在说老汉，你大爷吗！恁家娃子，咋这个色，你娃够胆，敢挑你家都拉乌大爷。”
老人放下担子，瞪着眼看着苗萌，仿佛不说出个道道，今日事难了。
以前的苗萌身为身为亚洲太平洋基金的执行总监，什么风浪没见过，在且大哥身边，安全又有了保证。怕个球！”
苗萌虽小，大山的孩子就像青云山上的青松挺拔，山里的孩子，像大山一样结实、健壮，差不了哪去。
苗萌平静的看着这个老头，一字一句说道，“有礼不在身高，无力寸步南行。”
“好你个红口白牙，张牙舞爪，倚老卖老，过点路都刮起妖风。我问你打碎的瓷碗可不能割着脚，你过点路，肩上的扁担咋往人家小娃娃身上招呼。就你有礼，还不服气，搞个啥子。”
大哥似乎被点醒了，安自想到，好你个老东东，我弟刚好、你就来这套。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苗贵，上杆子的山客。大哥顿时看去眼前的这个老高人的眼神，不太那么友善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高人仰头大笑，“有意思，小哥子，好久我们苗家洞没见如此灵犀的娃了。”都拉乌老头不怒反而换了一张慈祥、可爱可亲的面容细细，苗萌反而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错，不错。一表人才，不卑不亢、头脑瓜又这般灵犀。”看这老头和眉慈目，大哥苗贵口气也好多了，“长龙洞苗长家的”。
“哦，果然是虎父无犬子！看着这俩娃出落得，一个魁梧、一个灵性。好好好”
苗萌见老头如此，估计和家里老大熟脸，便上前说了几声。喜欢得老头子胡子一翘一翘。
旁边有个熟人路过，和都老头打了招呼，“老都，你家马帮今年可发了，这么块又给老吴他们进货了。”
老都同志才想起该去干什么，向后面一大帮担着各式各样的货担的汉子们招招手，然后向苗萌打了一个拱手，“小兄弟，看你这行头，别是出山吧，就包在我老汉身上。今晚，咋三胖客栈见。”
苗萌和苗贵卖了皮货，趁天色未暗，便早早往圩集上唯一的客栈走去。苗贵熟门熟路拐过几道巷子，便走到了三胖的客栈。
亚锦赛来了，看了一会中韩男篮赛感觉郁闷，不过还是要为中国男篮队加油，但愿在这节小说收工时，中国队能对韩国队大比分。为中国队祈福，加油哦！中国男篮雄起！
三胖的客栈就在村子正东头，九个青砖瓦房成拱形，大门朝南。门口用手碗粗细的硬杂木炸了一个栅栏，上门处一块松木匾上面写着“三胖客栈”几个大字，字倒写得不错，就是店名太俗，。不过落款醒目写着盘大夫的名号，苗萌不觉稀然，看得出苗大夫不少在此蹭酒。这段时间，和山桃除了友谊的联欢之外，山里山外的信息从山桃那里收集了不少。
三胖在门口张望，苗萌想他等的应是都拉乌马帮大头，今日又来了一大帮人，吃喝拉撒那肯定是一大笔收入。山里的客栈，来往的马帮是主要客源，那还不小心候着。
三胖客栈三三两两坐着交货的马头门，塘屋中间夹着一口大锅，一口大锅在旺火下咕嘟熬着洗剥干净的黑山羊配着也甘谷，香蒿，花椒，旁边还有大盆的秋萝卜和山里各色瓜菜，砧板上还有一大腿野猪肉，看来今天晚餐有搞头。马头高兴谈着，肆无忌惮见着山外的奇谈怪闻。
在苗萌的坚持下，苗贵要了一间房。随着一个胖大婶进了西厢记，房屋很整齐，一应洗漱俱全。床上铺着将息得有些发白的苗家蓝底色土布床单，挂着白色的蚊帐，微微散发着皂角的气息，足够乡土味道。
收拾停当后，俩兄弟赶到塘屋，这时塘屋人满为患，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老板三胖子正陪着俩个老头说话，苗萌认识，其中一个是为他治病的盘大夫，另外一个就是马帮头都拉乌。
都拉乌眼尖，远远向苗萌招手致意，老盘都看过来。苗萌走上前去，还没来得及说话，盘大夫便拉着他一把坐在身旁。看着三胖和都拉乌老头说道：，“这就是我的徒弟，你二位可得多帮衬着点。”
“那是，那是，潘师傅的徒弟那绝对是顶呱呱，以后我们求着你还差不多，到时还请小师傅给个面子噻。”花花轿子众人抬，三胖开的酒店，说话办事总是很妥帖。加上今日好不容易留住盘大夫，今春为他续好摔断的腿骨，一直没好好感谢。。庙里的菩萨还要不时上香，何况老盘这尊活菩萨，那还不上杆子爬。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知道哪时候有个头疼发热，到时候找个人都摸不着门。这不听说盘大夫来了下官圩，摆酒席死活要留住了老盘。
所以大锅里的全羊肉都是为了老盘准备的，塘屋里火烧得旺，咕嘟咕嘟的热气馋得人直冒口水。
“老盘可不带你这样啊，这么灵性的娃子当了你的徒弟，你当得起，看看、现在连着锅黑山羊肉你老盘也要吃独食。不带你这样子，还要不要人家活。”
盘大夫听后哈哈大笑，“好你个都拉乌，还是贼样的滑不留手，我这个徒弟你就别打主意了，平时帮衬着点就算了。至于那锅肉嘛，那就要看人家三胖老板的心情啰！”
老盘轻飘飘一脚把球分给了老板三胖，漂亮、苗萌心里给自称为自家老师的老头点了个赞。
三胖老板敢紧接过话茬笑眯眯地说道，“俩为都是我家的贵客，本来这肉就是为二位侯着。特别是盘先生平时请都请本来，别说搞个黑山羊款待二位，就是在我三胖上下块肉我也绝不含糊。”
“好你个三胖子，你这张嘴快赶得上青峰岭上的叫老wa，你那身上的肉刮下来怕是骚得我咯牙，快克看一下锅里的肉烂透了没，赶紧端上来。我老汉走了几天的山路，恁是冒见过荤腥，那锅里里咕嘟咕嘟的香味冒得我老汉都酥了。快点克搞，到时我这帮人少不了你一个子儿嘞。”
“看你这老把头说的，好着了，你们坐，我去帮着搞菜克，可不敢饿着咱家的贵客，”三胖知应一声就去火塘那里走去。
“哈哈哈啊，你真是个滑不留手的贼老头！想吃就早说呗，一幅馋样，别带坏我徒弟，”老盘捋捋那把大胡子也乐了起来。
“不跟你这个大夫说话哈，我跟娃娃说”，老都拉扭过头向一旁的苗萌说话。
在简单的寒暄之后，一老一少便云山雾罩地聊将起来，起初还并不经意。山里山外一通胡侃，然而越聊老都头心里越稀奇，越往深处侃都拉老头的心里越惊讶。按理说，老都拉的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也属于人老成精那类，可在与苗萌的交谈中身份调了个个，话语权被苗萌拿的死死的。有时讲到高兴处，老都头一拍脑瓜子，在那跺脚顿足到，“我老汉咋这样傻，一把年纪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娘希匹供销社的郑大癞瓜坑老子。……”
看着这老小子一阵笑一阵骂，小苗萌心里偷乐，不过前世的素养早让他宠辱不惊。可是苗家人的淳朴、率真却让他心有体会，此性情绝对的绿色环保无污染。
盘大夫，本来不用心的旁听，听了一会儿也无比惊诧。本来起意收苗萌为徒一是为了报答翠花家的救命之恩，二来也免得这些祖传的手艺失传，没想到无意中捡到了一个大大的宝贝。这就好比青云山随手捡下来一块大石头砌墙，起开一看里面是价值连城的美玉。喔，临老、临老，终于让我等到了一个好苗子，老盘一阵心花路放。
猛地老盘一扯胡子，不行、这小子还没正式拜我为师，我可得和翠花说道说道，免得夜长梦多。
“二老等久了，马上开席，正席就坐，”三胖屁颠屁颠跑来伺候。
“三胖子，老啥子老，你看我都拉乌老吗，等一下我用酒干翻你。”
“哎呦，瞧我这张嘴也不，都拉把头这身板龙行虎步，我在年轻30年也赶不上您啊！等下我罚酒三碗。”
三胖巧语花言地把盘大夫、老把头，苗萌俩兄弟请到了主席桌。面对三胖老板的盛情，苗萌也不矫情，大大方方捡一个下首席位坐下。苗贵反倒有些腼腆，红着脸推迟入座，急的三胖说，苗贵不把我当兄弟噻。苗贵这才张红了脸挨着苗萌坐下，扭扭咧咧有些不舒服。
主席位在神龛下，两侧各摆两席，成众星拱月状，有吸财纳气之势。三胖老板先端起酒杯，唱到，“席上没有山珍海味，但有乡土菜肴，请各位细品慢尝，一饱为快；没有高档美酒，但有我三胖家自酿的包谷酒，请各位开怀畅饮，尽兴方乐！
现在，我提议：请大家斟满酒，举起杯，祝福盘先生和都拉把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要的，干杯，祝福盘先生和都拉把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在座都把面前的满瓷碗酒一口干了。觥筹交错、你来我往、顿时气氛沸腾起来，酒店里充满了欢乐。
主席席间，老盘性致较高，平时很注意保养的他，和老把头都拉较起杯来。
“五魁首，八匹马，六六六，七拐湾啦”，俩老头，苗贵，在加上三胖安排陪酒的几个后生，大家喝得是痛快淋漓。
“来，后生，咱爷俩搞一碗”，老把头端着大瓷碗喷着酒泡要和苗萌碰杯。
“老家伙，你干啥子，萌娃子半年不能喝酒，”老盘一把揽住都拉老头的手，用手中的瓷碗和他的瓷碗撞了一下说道，“要干酒，我俩来起噻！”
“老盘、你搞啥子呦，青云山的汉子不要喝酒，那还是带把的吗？你这个还没过门的师傅瞎抄什么心，去去去，一边呆着。”喝了酒的老都拉，嘴巴就爱放炮。
老盘知道他就这脾性，也不会生气，拉过他小声细语咬着耳朵说了一通。老都拉不听还好，一听那是哈哈大笑，“真他娘的对我老都拉的胃口，脑瓜灵性，能说会道，还敢更人干架，真是一个好种。盘老头，你这徒弟我要定了，不过嘛，得换一种说法。明天我就去办这个事！”
“都拉乌，你敢，不和我说清，我和你没完！”老盘的胡子一翘一翘，满脸酡红，举起手掌挥了挥。
都拉乌老头老头拉过盘大夫，咬着耳朵又小声嘀咕起来，盘大夫听了一会是眉开眼笑。笑着嗔骂道，“都老头，你他娘真是个贼泥鳅，啥好事你都想占了。不过，你得把后面的事办好了，别搞成夹生饭，让大家面子不好过。”
“放心，我老都拉啥时候办下没谱的是，三个指头拿田螺——十拿九稳哦！”
“老东西，瞧你那得意劲，喝酒，”俩个老头才吵吵咧咧，转瞬又喝了起来。
苗萌瞧这俩老头嘀嘀咕咕，交头接耳，老爱拿眼光打量自己，似乎与自己有关，估计没憋什么好屁！不过他不急不躁，慢慢吃着自己碗里的米饭。俩个老头，任你百般变化，我自有一定之规。小哥儿我漂洋过海流过学，泰晤士河上我撒过尿、埃菲尔铁塔下我泡过了洋妞，想来事、哼、谁怕谁！你要出招，小爷，我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