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般企业家对自己亲手创立的公司,大都有一种特殊的感情,甚至视之如自己的孩子,悉心呵护,终身厮守,然后传给后代,而后代对从先辈那里继承下来的公司,也就自然带上了一层祖先崇拜的色彩。这些做法在犹太商人看来,就显得非常可笑,因为创立公司的目的,只是为了赚钱,只要能赚钱,出售自己的公司也是生意的一种形式。
同样的道理,犹太商人在进行商业操作时,对于所借助的东西,也从来没有什么顾忌,只要是有利于赚钱且不违犯法律,就怎么好用怎么用,完全不必考虑过多。
犹太人认为,在商场上,首要的不在于道德不道德,而在于合法不合法,只要合约是在双方完全自愿的情况下达成的,并且符合有关法规,那么结果即便是再不公正,也只能怪吃亏的一方为什么事先不考虑周全。这样一种信念的确立,为商业化大潮席卷一切领域开启了闸门,从而使与人类有关的一切事物都贴上了商品的标签,不管是宗教的、伦理的、美学的、情感的等,统统丧失了原先神圣的光环,取而代之的,是金钱的颜色——金黄或者铜绿。
犹太民族在生活上的禁忌之多、之严格,在世界各民族中是不多见的,并且这些禁忌历经两千多年而能一以贯之,至今极少改变。但是在另一方面,犹太商人在经营商品时的灵活也是在各民族中不多见的。现代世界的许多原先非商业性的领域,大都是被犹太商人打破禁区而纳入商业范围。
对待政治也是这样,不管你是谁,只要有钱赚,犹太人照样和你做生意。当年,苏联刚刚成立,许多商人把苏联看做洪水猛兽,只有犹太人哈默不受局限,独辟蹊径,结果在苏联发了大财。
成功使哈默信心大增,他想,我为什么不回国一趟,联合机器和其他产品的生产企业,与苏联进行更多的贸易呢?他说服的第一个人是亨利·福特。福特汽车早已闻名遐迩,其创始人亨利·福特也是个有名的反苏派。哈默经人介绍与福特见了面,可是这位汽车巨擘开门见山地对他表达了反对意见,福特不否认在苏联市场上销售自己公司的产品可以赚钱,但是,他说:“我绝不运一只螺丝钉给敌人,除非苏联换了政府。”
福特的态度非常坚决,但是哈默并没有气馁,他说:“您要是等苏联换了政府才去那里做生意,岂不是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丢掉一个大市场吗?”哈默把自己在苏联的见闻、经商的经历以及列宁如何对自己开绿灯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福特听,哈默说:“我们是商人,只管做我们的生意,而生意就是生意。”
福特对哈默的话渐渐产生了兴趣,还和哈默共进午餐。餐后,福特又陪哈默去参观自己的机械化农场,两人谈得非常投机,最后,福特终于同意哈默作为自己产品在苏联的独家代理人。哈默从福特这里首先打开了缺口,很快又成了橡胶公司、机床公司、机械公司等许多家企业在苏联的独家代理。
后来,在哈默的斡旋下,福特公司和苏联政府又达成了联合兴办汽车、拖拉机生产工厂的合作协议,福特由此获得了滚滚利润,哈默自然也受益匪浅。
还有一个例子,说的是犹太商人罗恩斯坦,使用自己的美国国籍作为资本,为自己做成了一笔大生意。
斯瓦罗斯基家族是奥地利的一个世家望族,世代相传从事仿钻石饰品的生产。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奥地利被盟军占领,法军当局要没收斯瓦罗斯基公司,理由是在大战中,该公司曾接受纳粹德国的订单,为德军生产了望远镜等军用物资。
这时,有个叫罗恩斯坦的美国籍犹太商人正在奥地利,他得知此事,立即赶到斯瓦罗斯基公司,提出他可以去同法军交涉,设法阻止法军没收斯瓦罗斯基公司。他开出的条件是:如果交涉成功,斯瓦罗斯基公司必须把公司产品的销售权交给他,并且在他有生之年,他有权从销售总额中提取10%作为报酬。
罗恩斯坦提出的条件无疑是非常苛刻的,但是他能提供的帮助,却关系着斯瓦罗斯基公司的存亡,斯瓦罗斯基公司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接受罗恩斯坦的条件。
罗恩斯坦与斯瓦罗斯基公司签好了协议,马上赶往法国司令部,郑重申述:“我,罗恩斯坦,是美国公民,我刚与斯瓦罗斯基公司达成协议,从即日起,这个公司已经成为我的公司,因而,斯瓦罗斯基公司现在已属于美国的财产,法军无权对它进行处置。”
此时,面对既成事实,法军无可奈何,只好放弃没收的计划。罗恩斯坦马上设立了斯瓦罗斯基公司的销售代理公司,这家代理公司并没有进行实质性的销售活动,不过是开开发票而已,以此来确保10%的销售额能成为罗恩斯坦的利润。
国籍也可以被当做商品进行交换,这大概是只有彻底地把“生意就是生意”奉为信条的犹太商人才能想出的主意。在一般人那里,国籍是神圣的,他们会认为,用国籍来做生意,这不是对国籍的亵渎吗?
在别人走投无路之时,要挟别人屈从自己的条件,一般人大概都会把这种做法斥之为乘人之危。
但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斯瓦罗斯基家族无论在当时的“勉强同意”,还是在事后的按照协议向罗恩斯坦支付的销售额10%的利润从未中断过,这说明他们与罗恩斯坦的这笔交易,对其家族毕竟还是有利的。”而且,罗恩斯坦的做法,也没有明显违犯有关法律,不然的话,斯瓦罗斯基家族也不会毫无反抗地一直忍受着。
从“生意就是生意”这一信条的角度看,“国籍神圣”的观念和“乘人之危”的道德考虑,都是迂腐的多余的自我束缚。当一般人还在种种的道德伦理观念面前犹豫不决、徘徊不前的时候,他们已经把签好的协议拿在手中了。
联邦政府重新修建自由女神像扔下了大堆大堆的废料,为了清除这些废弃的物品,联邦政府不得已向社会招标。但好几个月过去了,也没人应标,因为在纽约,垃圾处理有严格的规定,稍有不慎就会受到环保组织的起诉。
犹太人麦考尔正在法国旅行,听到这个消息,他立即终止休假,飞往纽约。看到自由女神像下堆积如山的铜块、螺丝和木料后,他当即就与政府部门签下了协议。消息传开后,纽约许多运输公司都在偷偷发笑,他的许多同事也认为废料回收是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况且能回收的资源价值也实在有限,这一举动未免有点愚蠢。
当大家都在看他笑话的时候,他已开始工作了,他召集一批工人组织他们对废料进行分类:把废铜熔化,铸成小自由女神像;旧木料加工成女神的底座;废铜、废铝的边角料做成纽约广场的钥匙;甚至从自由女神身上扫下的灰尘都被他包装了起来,卖给了花店。
结果,这些在别人眼里根本没有用处的废铜、边角料、灰尘都以高出它们原来价值的数倍乃至数十倍卖出,而且居然供不应求。不到3个月的时间,他让这堆废料变成了350万美元。他甚至把一磅铜卖到了3500美元,每磅铜的价格整整翻了1万倍。这个时候,他摇身一变成为了麦考尔公司的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