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谛见众蚂蚁俱都入座,便开口道:“今日设这晚宴,是为了欢迎龙宫的宪章太子到我蚁国助我退敌,既然诸位大臣都已到齐,让我们共同举杯,对龙宫宪章太子的到来表示欢迎。”
仙来殿上的一众蚂蚁听到岑谛如此说,便都站了起来,那老蚂蚁迟疑片刻,也站了起来,众蚂蚁举起杯子,齐刷刷的向宪章道:“恭迎龙宫太子驾临蚁国。”
宪章忙站起来,举起杯子,道:“感谢蚁国诸位的好意,蚁国向来与龙宫交好,并附属我龙宫,本来蚁国有难,我龙宫当鼎力相助,只是我父王最近因有脱不开的身的大事,故令我等先行到蚁国观察敌情,若那来犯之敌真是很强大,我自当禀明父王,再从龙宫派大军前来相助。”
说罢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众蚂蚁见宪章饮完了酒,也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岑谛道:“宪章太子听说我蚁国有难,丝毫没有迟疑便即起身跟我前来蚁国,从兄弟来说,我与宪章太子自小认识,我深感宪章兄的厚恩;从我整个蚁族来说,宪章太子顾全大局,深深以我蚁国安危为念,我蚁国上下,定当深深铭记此情此义。”
宪章忙道:“岑谛兄,我没出什么力,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样我会很羞愧难当的。”
岑谛哈哈一笑,对宪章道:“宪章太子,你先请坐!”
宪章坐了下来,岑谛及蚁国朝臣也跟着坐下。
在下方的李汕坐下后笑了笑,对旁边的元灵道:“你可知道那岑谛蚁王的话中带有玄机啊?”
元灵正忙着吃东西,道:“什么玄机?”
李汕道:“他这是拍你们太子的马屁,拍好了你们太子,你们太子只要继续留在蚁国,便可值十万雄兵了。”
元灵道:“不懂!”
李汕道:“你想想,这龙宫太子名动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他在你蚁国,一般的小妖小怪,听到这个消息,如何敢再来蚁国啊?”
元灵道:“可是我宪章哥哥没有带兵来啊?”
李汕道:“小妖小怪惹得起龙宫么?他动了宪章太子的一根毫毛,龙宫必倾巢而出,那时他们就有灭顶之灾呢,更何况攻击蚁国的听说是水族,水族大都属于龙宫统管,何人不晓龙宫和龙宫太子的威名啊!”
元灵点了点头,道:“这样说也有些道理,宪章太子还真值十万雄兵了。”
在元灵一旁的元婴听到元灵与李汕的对话,皱了皱眉头,对元灵道:“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你莫要乱说话,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元灵忙咋了咋舌,又忙去吃起东西来。
李汕听了元婴的话,道:“兄台,你也太小心了吧!”
元婴转过头去,并不理他。李汕觉得有些没趣,正欲再找蛇黑说话,只听得一个响亮的声音说道:“岑谛大王,我有事说。”
李汕顺着声音看去,正是那受很多大臣追捧的老蚂蚁。
岑谛道:“岑文来丞相有何话说啊?”
那叫岑文的来蚂蚁道:“我听说大王听信岑带那小人的谗言,已在蚁国修了一座再生之城,继续准备大量的安置外族的修仙修道之士。这可万万修不得啊!”
在一旁的岑带听到岑文骂自己是小人,须眉皆张,刷的的一下站了起来,道:“岑文来丞相这话就不对了,你我同朝为臣,你为何百般诋毁我。我今天非与你算个清楚。”
说罢便欲拔刀,但转头间看到岑谛坐在上方,便缓了缓,道:“也罢!老丞相,今日是我们蚁王宴请龙宫贵客,我们不能在此出丑,丢了岑谛蚁王的颜面,我看就饮酒吃肉,不必再谈政事,可好?”
岑文厉声道:“乱成贼子,我恨不得立刻诛杀殆尽,还管什么贵客?想我蚁国,本是蚁族聚居之地,如今成了什么样子?蛇兽横行,乌烟瘴气,混乱不堪,这还能叫蚁国吗?”
岑带道:“这是老蚁王仁厚,定下的国策,你如何这般说?”
岑文又厉声道:“老蚁王平生最恨外族,如何会收这些乱七八糟的外族进来?最可恨的是,如今还要修再生之城,继续容纳外族,这修再生之城要消耗的是我们蚁族的心血劳力。岑谛,你既然当了蚁王,你如何对得起蚁族上下?如何对得起老蚁王?”
岑带似乎火了,大声道:“岑文,你好大的胆子,敢如此对我蚁王说话?还敢公然指责我王?谁给你的胆子?”说罢,唰的一下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刀。
岑带刚拔出刀,坐在岑文周围的几个蚂蚁大臣也唰的站了起来,也都把刀拔了出来,对岑带怒目相向。
仙来殿上顿时杀气腾腾!
岑带吼道:“你们这是要造反?”
岑文冷笑道:“我们杀乱臣贼子,如何是造反?刀是你先拔出来的,要造反也是你这乱臣贼子造反?”
岑谛见场面越来越乱,忙起身道:“老丞相,岑带将军,今日有贵客在此,不要丢了蚁国的颜面。”
岑文道:“岑谛蚁王,今日你非给老臣我和万千蚁族一个交代,这再生之城必须停止修建。”
岑谛道:“老丞相,你能不能看在我岑谛的面子上,现在不提此事,晚宴之后再议。”
岑文厉声道:“不行!今日众大臣都在此,龙宫的客人也可作证,你必须在停止修建再生之城这件事上给我们一个交代,让我们安心。否则你现在说了,片刻之后那岑带进了谗言,你便又反悔了。”
岑谛见岑文不退让,有些尴尬,似乎在停止修建再生之城这件事上很难决断,犹豫不言。
岑文见岑谛仍不表态,索性从旁边的一个蚂蚁大臣的手中抢过佩刀来,将刀横在脖子上,道:“岑谛蚁王,你若不能交代,我便血溅这仙来殿上。”
这一下在岑文周围的蚂蚁大臣都慌了,齐齐跪了下去,对岑谛道:“大王,岑文老丞相一片忠心,你就应诺了他吧!千万别让他在此自杀,丧失蚁国栋梁啊!“
岑谛恨恨的道:“真是胡闹!”
正在此时,岑带拍了拍手掌,大声道:“好!好!老丞相是大忠臣,要死谏我们大王!我是小人,我觉得死了最好!快快死吧!”
岑文不理岑带,继续向岑谛道:“大王!你再不发言,我真血溅于此了!”
岑带也向岑谛道:“大王!不要理他,让他自便,死了最好!”
岑谛看了看岑带,又看了看岑文,一声也不言语,自顾自的端起酒杯,对宪章道:“太子,让你见笑了!我自罚一杯。”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宪章见岑谛这般举动,感到极为惊奇,又生怕岑文自杀在这仙来殿上,正不知所措之际,只听“哐啷”一声,那岑文并没有自杀,而是将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刀丢在了地上。
岑文叹了口气,道:“无道昏君,乱臣贼子,国将不国啊!”说罢转身向殿外走去,刚才跟着他进来的那帮蚂蚁大臣也纷纷站起身来,随着他走了出去。
片刻间仙来殿上便空了一半的座位。
岑谛叹了口气,苦笑道:“太子你知道了吧?我这是内忧外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