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的瑶池仙境,山明水秀,云雾缭绕,朵朵玉莲慵懒地躺在水面,整个仙境的仙气随四溢的花香逐渐盛起。
在一处名曰夕瑶阁的宫殿,乍眼看去是精美绝伦,巧夺天工的建筑。西王母坐于厅上主位,面带亲和,后壁雕刻一只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金灿灿的金凤凰,威武雄壮。妍儿与文杰随两位瑶池女使来至夕瑶阁。一见西王母,文杰就迫不及待俯伏请求道:“西王母娘娘,求你,求你救救我家娘子。”西王母不语,双目炯炯有神地直视文杰。文杰一抬头无意与西王母对视。忽然四周瞬间暗黑一片,文杰吓得不知所措,正欲呐喊,眨眼间出现了具尸体,是花妖花解语的尸体。他顿时吓傻了,迈着艰难的步伐走向前去,那空洞的眼神好似悲痛的无底洞。他蹲下身,抱起解语,颤颤的抚摸着她的脸庞,伤心欲绝地痛哭道:“解语,终是我害了你,我还是无法把你从地狱边缘解救出来。早知道注定这样的结局,你当初就不应该从强盗手里救我.。“他啜泣着,哭声在四周空荡的殿内回响起。
怀抱中的佳人莫名地消失了,一道光影在文杰身后出现。“你看到的这些便是你与那花妖的宿命。你们所认为坚不可摧的爱情故事其实就是被谎言蒙住面纱,人妖疏途。倘若用你这条命换取那花妖的性命,你可愿意否?”西王母在其身后教导着,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着她悠悠的声音。宁文杰在西王母圣光照射下眼神闪烁着,只道:“我愿意,只要与她长相厮守,哪怕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好了,拿着这把匕首自我了断吧。”西王母递给他一把银白色的匕首,反射着圣光发出死亡一般的光彩。文杰颤颤地拿着匕首,盯了半晌,只道:“我们来生再见吧。”话罢,持刀自刎。
待文杰缓过神时,看着四周又恢复原来的景象,西王母高高坐在厅上主位,妍儿则陪同他在身旁,唯独不同的是发现手中多了一只玉瓶。“我已将玉液交给你,妍儿身上的伤也已痊愈,你等且回吧。”西王母叹息道,眼眸中闪烁着说不出的无奈。文杰欣喜万分,不忘同妍儿俯伏磕头谢恩:“多谢西王母娘娘。”妍儿和文杰正欲走出殿外,一句温和的声音传入妍儿的心底:“你若是如他们一般执着,你的宿命便是他和她的结局。”妍儿听着这句话,顿然心如刀割,忙不迭地转头而望,西王母却消失了,连身边的瑶池女使也不见了。
洛河镇,别苑处
“也不知文杰他们怎么样了,如若不能取得灵药也就罢了,但愿他们平安无事。”花解语面带焦虑,忍不住地操心起来。“放心吧他们会没事的。”萧晨说着,走至屋檐下,从结界内望着天空是茶色的,但是不知为何,发觉天空时而呈现茶色,时而呈现天蓝。“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结界要消失了吗?”萧晨暗自心想,充满疑虑,正想问解语何解,无意间才发现她昏厥在床边,半个头颅露在了床外。萧晨忙上去扶住并伸手试探:“还好,还有呼吸。只是现在结界若隐若现,恐怕与她的身体虚弱有关。”他将她轻轻扶回床榻上,紧接着他偶然看到门外一些侍卫拿着画像出来挨家挨户搜人,那正是尤浑的麾下的侍卫,看来尤浑已经迫不及待要斩草除根了。
到了黄昏时分,妍儿与文杰从西山借飞行术千里迢迢赶回洛河镇。进入别苑,家具摆设已是狼藉一片,不见了他二人的踪影。“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人呢。?”文杰见此,不由地往最坏的地方想,“不会是被尤浑。。”妍儿细察屋内四周,方道:“这边没有打斗的痕迹,萧晨和蜜儿是身怀法术之人,绝不会轻易被他们带走的。”随着一个不明物体从屋顶摔落,伴随着瓦砖“乒乒乓乓”地无故落下,尘灰弥漫飘起,着实看不清是何事物。还没等二人开口询问,传来一阵熟悉磁性的男声:“你们终于回来了。”“是萧晨。”妍儿听出萧晨的声音,于是赶忙把他从碎瓦砖堆里拉出来,昏迷的蜜儿也在其中被文杰拉出来。
“就在你们回来之前,尤浑已经派人来搜查过整个洛河镇。花解语体力不支昏睡过去,外面的结界也开始消失。无奈之下,我只能背着她上屋顶才躲着些官兵。”萧晨将事情的原委一一告诉了他们,但也隐瞒了玄冥毒纹一事,紧紧握起带有刺青的掌心。而刚刚服下瑶池玉液的解语也稍稍清醒过来,众人围在她身边照看。文杰坐于床榻边缘,将其扶起道:“解语,服完瑶池玉液后怎么样了?”解语试着调整内力,果不其然,内伤已被玉液净化,内力顺畅无阻,随即面带微笑向妍儿道谢:“多谢妍儿姑娘不顾危险肯为我去取得灵药,花解语来日定当回报。”“谢什么,是我们糊涂才被尤浑算计险些害了你们。”妍儿看着花解语红光满面,微微笑回应道。妍儿无意间看到萧晨,顿然愣神了。而妍儿疑惑地从蜜儿的目光转移到萧晨,又看着蜜儿:“你怎么了?”萧晨瞥向解语眨眨眼,暗示别把自己隐瞒的事情向妍儿说出来。花解语会意,冲着妍儿苦笑着:“没事。”
夜幕悄悄降临,微微月光洒落在寿仙宫的屋顶,却见里头烛火摇曳,醉声笑语。
纣王在妲己助兴下,终于被灌醉了酒昏睡过去。“何事来此,尤大人。”妲己饮了一皿酒对着门外说道。片刻,尤浑小心翼翼推门而进,见到醉晕的圣上不免有些畏惧,轻声说道:“回王后娘娘,微臣派人把洛河镇搜寻了数日,却着实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微臣斗胆猜他们会不会已经离开洛河镇了。”妲己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是他们果真逃了,还是你们无能。哼~”话罢,朝桌上的水晶球一挥,景象瞬息出现,呈现出萧晨等人出现在洛河镇上的一处别苑。尤浑看得瞪大双目,不由得羞愧起来。妲己又道:“本宫已经把线索给你了,能不能做到就看你的本事了。”“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娘娘期望。”尤浑说完,辞别了寿仙宫。
妲己看着着尤浑离去,掠起一丝冷笑,又转头望着醉醺醺躺在在床上的天子,转脸仇视。她缓缓地走至床前,抚摸着她的夫君,纤纤玉指瞬息幻化成了野兽般锋利的利爪。记忆里,她本是一只在轩辕坟无忧无虑的小白狐狸,与其他同族的狐狸在草原上成群结队地奔跑着。几千年后,狐狸幻化成风姿卓越的女子回到故乡,恰恰是尸横遍野,残破荒凉的景象,那种说不出的伤痛迫使她滴滴流泪。而现在,妲己回想往事又禁不住的流泪,瞪着熟睡的纣王,愤愤暗道:“你等着吧,我一定要让你们整个大商作为我们狐族的陪葬。”
夜幕十分,从别苑的一处房间内传出阵阵撕心裂肺的痛吼声。而众人皆被惊醒,不约而同地随声源来至那处房间。“这声音.是萧晨!”妍儿隔着门外听出了萧晨的声音,道,“他身上的毒又发作了。”解语见此,拉着妍儿躲一边,并叮嘱着文杰别过来,用极微小的声音向妍儿透漏“玄冥毒纹”的事情。
解语和文杰走后不久,萧晨的吼痛声戛然而止,想必已昏睡过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方法了吗?”“没有了,萧晨所剩的日子不多了。”妍儿带着沉重的心思艰难地踏入萧晨的屋内,脑中不断徘徊着蜜儿所说的每句话。“姥姥曾说过第一次要留在新婚之夜,不然这会像梦魇折磨我一辈子的。”她害怕,恐慌,滴滴泪珠划过脸边的轮廓滑下来,但见着躺在床上昏睡过去而脸色惨白虚弱的萧晨,她内心出现另一种声音:“是啊,是我惹的祸,假若当初没有情非得已地骗他,他可以活的比现在更好。而他却偏偏这样为了我做了替死鬼,选择让我化妖为人的死路,我又有何颜面拒绝救他呢。”片刻,她拭去泪水,暗自想着,望此生萧晨不负妍儿。她扒开萧晨的衣物时,从他的右手掌心中发现了刺青,而这刺青与当年被杀害的姥姥一模一样的症状,使她触目惊心。顺着掌心上的刺青蔓延到了靠近心脏部位,像一条蜿蜒诡异的黑蛇蠢蠢欲动,妖毒也随着蔓延的长度使刺青颜色越变越深。妍儿迟疑了片刻,慢慢地褪去身上的衣服,依计行事钻入了被窝里。
然而这一夜,乌云遮掩着月光,随着一声“噼里啪啦”下起了一场滂沱大雨。随着阴阳相合,萧晨的体温由冷变热,中途中他似有失控而反抗的冲动,但妍儿仍执拗地抱紧他。慢慢的,昏睡中的萧晨平静下来,体温也愈来愈正常了。从萧晨体内传出一阵蝙蝠的哀嚎声,叫了半晌终于悄然而止。虽然那晚妍儿只是抱着萧晨融解了妖毒,但是也因为肌肤之亲深深地打动妍儿的心底更依赖于他。
直至破晓,萧晨朦胧间睁开双眸,感觉自己的内力忽然地恢复了,悄悄掀起被褥却是一身果露的身躯。“难道妍儿她.”想着,他顿时羞涩起来,神情中露出了些许悦色。妍儿端着脸盆推门而进,看着萧晨忽然地醒过来,又想起昨晚的肌肤之亲,她略为尴尬地低沉着头。“妍儿,我忽然感觉内力涌涌而来,如今精神恢复如初了。听蜜儿说北上有天山雪莲可驱除此妖毒,这不,我的身体康复便知是你为我采取雪莲。妍儿,你对我的恩情,我无以为报。”萧晨假意隐藏事情的真相,缓和在场难堪的气氛。终于,妍儿偷偷窃喜,还以为萧晨不知整件事的真相,方道:“也罢,以后的事情你得全权听我的,要对我不离不弃,这也算是给你报恩的机会。”
萧晨笑着点头默认,忽然想起她姥姥的事便道:“妍儿,那只簪子本是可以夺取你性命,可被我误打误撞地中招了,由此中了妖毒。话说你姥姥的掌心上的刺青是否与我这妖毒有所关联?”“恩,从手掌上的刺青来分析说是相同的手法,姥姥曾经也出现过忽冷忽热的症状,尽管她嘴上说没事,但是可以看出和你的病情一模一样。那簪子是喜媚赠予我,这么说来,这两件事都与她都逃不出干系。如此,只能通过那边才能知晓一切真相。”妍儿从萧晨的妖毒中慢慢揣测。“何以见得真相?”萧晨又问。妍儿答道:“妲己姐姐有一法宝,名曰‘琥珀灵珠’,通过法力可以察看过去和现在发生的世间的事情。如果此事是喜媚所为,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她。”
从别苑门口依稀听出官兵闯进来的声响,八成是尤浑找上门来了。不一时又传来花解语的厉声呵斥,二人见势不妙,便冲出来面对尤浑等人。“搜了数日都找不出来,原来你们都躲在这儿。”尤浑露出得意的嘴脸。此时官兵们手持利刃团团围住了萧晨等人。解语不见尤浑还好,一见尤浑便想起当初被他差点凌辱的事于是心生怒火,随手挥出一连串强而有力的花瓣击散了那群官兵,官兵皆然倒下,只受了皮肉之痛,尤浑仍安然无恙地站在花解语眼前,掠起嘴角,现出妖身。解语以迅猛之疾投射出一连串的花刃,哪知被尤浑以妖术防御其花刃并反弹回去。解语又张开双臂,释放结界以保护身后的人,随即又抽出一条又粗又长带刺的藤鞭挥之。二人在打斗的过程中,萧晨一一将细节看在眼里,心中充满疑惑:“那尤浑虽是虫妖之身,但如此坚硬无比,难道就没有任何弱点吗。之前之有在夜晚和他打过交道,现在看来比起上回的打斗,尤浑的这次速度似乎减慢了不少。”
尤浑亮出双钳朝解语猛击,妍儿与萧晨眼见解语即将被打伤,忙不迭地持剑相助,三人于是围在尤浑的周边向其进攻。尤浑虽有庞大如盔甲般的外壳,但寡不敌众,他的妖力也与当初的决斗有了明显的悬殊。萧晨无意间发现他肚脐部位的壳出现了小小的裂缝,随即嘴念仙诀,将浑身灵力灌输玄天剑,或许是昨晚与妍儿阴阳相合将致命的妖物逼死在体内逆转为补身的仙药,故此使萧晨内力倍增,此时的玄天剑剑光大盛,令身边的人都感到无比刺眼,直刺尤浑露出破绽的地方。尤浑见此,大惊,岂料萧晨内力今非昔比竟能刺穿他的巨钳又以迅猛的疾速直刺他露出破绽的裂缝口。眼见着玄天剑刺中自己的弱处,尤浑浑身凝聚妖力一震,竟也硬生生地震开那把剑,萧晨也随之口喷少许鲜血。人剑合一之术若不能击败强大的敌人获取雄厚的内力,就只能随剑被击退而遭受内伤。幸得萧晨身体早已脱离妖毒之苦,内力比之大涨不少,这么一击形如皮外伤而已。尤浑的虽被剑刺入三分未能造成内伤,但刺中的寸分却剧痛万分,他见势不利,又恐与他们对抗险于丧命,只见身后手无缚鸡之力的宁文杰,遂掳走其化成一团黑烟逃离了。
在一片苍翠茂盛的竹林内,一团黑雾四处逃窜,尾随紧追着是飞行术的萧晨三人。妍儿瞧着尤浑漫无目的地逃窜,于是巧手晃动玉风铃,阵阵清脆铃声响起,如魔音般地控制住那团黑雾前方的竹子阻挡了它的去路。萧晨登时朝着那团黑雾挥动玄天剑,剑光随即破之。那团黑雾似乎受了剑伤现出妖身,他一手掐着文杰的脖颈,一手捂着被剑所伤的伤口。“这家伙虽然一身铜墙铁壁,但是久经百战后就出现裂缝,露出了破绽。”萧晨持剑指着尤浑对身边二人说道。“尤浑,你个表里为奸的小人,快放了他,否则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解语握鞭作姿恐吓道。只闻尤浑狂笑一声,将文杰掐的更紧,再道:“都到现在的地步了,你以为我会轻易放了他吗!”文杰气的皱起眉头,痛恨地叫骂,与此同时,踹到了他的弱点。尤浑被踹的如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一个小小的伤口紧系着全身的神经细胞,他气急败坏,随即一掌狠狠地打在他身上,几乎能听到断筋裂骨的声响,直叫人毛骨悚然。文杰被打伤抛落到一丈多路,解语吓得惊慌上前,以灵力灌输到文杰体内修复其伤势。萧晨和妍儿顿时站在尤浑两侧,二人剑指尤浑。正当三人打得火热之时,花解语含泪冲锋上阵。萧晨二人心有灵犀般以剑刺入了他的双钳,令他哇哇叫痛。解语一怒之下,双手使劲地挥舞出一连串更多的花瓣,花如刃,刀刀毙命,奈何尤浑有雄厚的妖力护体,但之前的疼痛的无法令其凝聚全身精力。一刀代表着解语一丝的仇恨,而这千丝万缕的仇恨融汇在这千百把花刃之上,尤浑竟无力反击硬生生地让这些花刃刺穿,终于化成人身倒在血泊中。
寿仙宫
尤浑的死在琥珀灵珠里看的一清二楚,妲己不由地叹了口气。一旁的韦护主动请缨道:“如今那尤浑已死,娘娘可将我变成妖兽,让我去将他们一一擒来。。”话未说完,妲己忽然插上话道:“愚不可及,化人入魔固然可以施展雄厚的妖力,但化为妖魔后只有区区几年寿命作为代价,死时遭万虫所吞噬全之身痛慢慢折磨至死。况且我本来也没想过让他去杀了他们,只是想掂量掂量他们的实力如何。至于你还有利用价值,本宫可不想事情功亏一篑。”韦护听后,默然不语,内心却略微欣喜。
妍儿和解语纷纷赶到文杰身边。而萧晨正想跟过去,却让奄奄一息的尤浑叫住了:“年轻人,前面的路还长着呢。”萧晨不免地藐视尤浑:“若不是你恶贯满盈作恶多端,下场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呀。”“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受人摆布,自我被她变成那副模样后,我竟丧失理智杀害自己的亲外甥,醒来后发现他已成一具尸骨。我无法原谅自己的罪孽,我曾有过轻生的念头,但体内的妖力由不得我并完全地控制我的身躯。如今我也终于解脱了,脱离了她的控制。”尤浑终于说出压抑许久的话。萧晨听后不解问道:“是何人把你变成这样的。”“是当今妖后苏妲己。实不相瞒,我曾拜访过她向巴结升官加爵却无意发现她的秘密遂让她将我变成傀儡任其掌控。那王后正是九尾狐狸精所化,同时在每年九年初一都务必会吸取九人精气以保容颜不散。现在把这些话吐出来,我也就安息了。”话罢,他四周围过数千只虫子爬满他的全身,尤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眼看着尤浑被万虫蚕食慢慢折磨致死,萧晨于心不忍地将他刺死,给他个痛快的解脱。尤浑死前,露出一丝笑意,以表感谢。
萧晨回到妍儿身边,却见解语正在给文杰传输体内的灵力,但却无任何效果。“没用的,解语。早在数月前我早应该随我娘而去了,只是幸得老天保佑让我多活到些时日,如今是时候该走了。”文杰躺在爱人的怀抱中,用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不禁地苦笑着,“不要为我流泪,今生做不了夫妻还有来世。”因受到尤浑那最后一掌,一般的道士非死即伤,更何况身为凡人的文杰,此刻他的内脏和胸骨已被震碎,哪怕是女娲娘娘也无法救他了。或许人活到一定时候连活命的机会也由不得你了。想到这,萧晨心中一怔,紧紧地握着妍儿的右手,或许是对他的一种安慰吧。美人泪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涌出来,她不甘心地说道:“不,不,我不要,我们说好彼此不离不弃的,我们还说在西岐成婚的,之前还好好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了。。”未等花解语说完,文杰无意地插了一句:“其实那日为你上瑶池之时,西王母曾说过人妖疏途,劝我放下执念,而我早已知晓我的宿命注定如此,不过能死在你的怀里我也心满意足了。”话罢,双眼渐渐合上,他已气绝身亡,终于离开了这繁杂扰乱的人世间。解语见此,终于忍不住地痛哭出来,只可惜上天不眷更让人觉得无情。
“他已经走了,你也该为他好好活下去。”妍儿试图安慰解语,脸上也涌起出滚烫的泪水。不料花解语已对人世间绝望,道:“他说过我们来生还会再成为夫妻,他明知是这样的结局也非和我在一起,他走的时候一定很孤独吧。”她说着,精致的面孔在新升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忧柔,沧桑,时间仿佛凝固了。她忽然口吐鲜血,妍儿大惊,忙问:“你怎么了,难道。。”“没错,我已自毁内丹,这样我也能陪着他了,我相信来生会成为被他抬轿回府的新娘。”解语微微一笑,身体也开始慢慢有了异变。“你怎么那么傻,他这么做是要你好好活着,你却反而辜负他的好意选择自尽,他之前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妍儿忍不住地斥责道。“其实没有所谓的瑶池玉液可以起死回生,它的药效只能使寿命延迟一月足矣,我骗了他,也骗了你们,我只是想着在我仅有的生命中能让他好好活着,待我死前让他另觅他人。没想到连老天也造化误人。妍儿,谢谢你,你们千万不要像我们一样落到这种下场。”解语终于在临死前道出秘密,笑着靠在文杰的怀里。灵力开始从解语身上一点点消散,直到她的身躯慢慢消失,她化成漫天飞舞的花瓣,有的散落在文杰尚有余温的身躯,有的随风飘逝,那些花瓣承载着昔日他们从相识到现在的回忆。妍儿见此,潸然泪下,依靠在萧晨的怀里寻得一丝温暖。萧晨将妍儿紧紧抱在怀里,含着热烫的泪水不忍落下来,这种场景仿佛应征了他和妍儿的结局,尽管如此,连他自己也无法放下对妍儿的那颗心。
花解语与宁文杰映衬回忆的花瓣随风而飘,或许飘落在某个城镇,某个村庄.命运的转轮仍在不停地旋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