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见状就要去帮宁轻陌,有人拉住她道:“她根本不拿你当人,你还去帮她干嘛?”
纸鸢冷着眼,想着自己肿着的脸和一头消失殆尽的黑发,咬咬唇,闭上眼,道:“你们放心,纸鸢今日,什么都没看到。”
随后她便转身就走,看都没看宁轻陌一眼。
小姐,你也该尝尝被人打是什么滋味了。
纸鸢的嘴角,翘起高高的弧度。
“诶?纸鸢,你怎不等等我再走呀?”宁轻陌步履开始摇晃,走路开始跌跌撞撞,瞧见纸鸢跑的跟兔子一样快,伸出手就要喊她,手臂却被人打了回来。她吃痛,看向打她的人,一脸得逞的笑容,和满满的期待。
“宁轻陌,你连你的贴身丫鬟都可以舍你而去,可见你为人是多么让人厌恶,你就是个水性杨花,先是迷惑了君默然,现在又去勾搭龙太子,为什么好男人都被你耍的团团转,凭什么你就高高在上,把我们当蚂蚁一样,今天,我们就让你尝尝什么叫下贱,什么叫生不如死。”
那女孩说完就要甩下一巴掌,宁轻陌晃着脑袋正晕着呢,一下倒去了一边,那一巴掌甩了个空,啪的打在了宁轻陌身后女孩的头上。
“你干嘛?也不看着点打。”被打的女孩差点没被打晕,没好气的瞪着那个捂着手喊疼的女孩叫道。
“你们都围着我干嘛不走?你们不走,我可走了。”宁轻陌觉得周围气氛压抑,站稳身子,就要拨开人群离去,可又被人群给堵了回来。
踉跄的看着里里外外将她堵住的人,她清明的眼神中溢出一股执拗。
“让开。”纵然在她们眼中是已经跟砧板上鱼肉一般的宁轻陌,可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依旧是充满着气魄。
“宁轻陌,不把你打到死,我们是不会让开的。”高个女孩一下拉扯住宁轻陌的发丝,无奈她头发太过顺滑,一下就滑了下去。
“妈的,保养的真好。”高个女孩整个嫉妒疯了。
一下气压急速下降,下等人的反抗,迫在眉睫。
“你们要打我?”宁轻陌慢慢锊顺被弄乱的发丝,环视着她们,翘起嘴角:“你们记住了,你们今天,谁第一动手,我就盯着谁打!”
她淬着冷意的眸将她们一一看到,分明有的人已经举起了手,却迟迟不敢甩下去。
纵然她们知道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子,分明还不如那天的宁芷媃。
“怕什么,打了她她又不会知道是谁干的,再说,她还不会仙术呢。”高个女孩不服她的气场,一声怒吼,甩先一脚要踢向宁轻陌的腰腹。
宁轻陌灵巧的一个转身躲了过去,那女孩吃惊间,宁轻陌一脚就贴在了她脸上。
“恭喜你,成为了今天第一个挂彩的人。”
恍惚间,她们好像只看的清宁轻陌翩然的身段在飞舞,而后自己就不知不觉的飞到了天上,再狠狠的摔向地面。
“不是说好只打第一个动手的人的吗?”一个声音飞向高空,倏的一下就被宁轻陌钳制在了掌心。
那女孩看着宁轻陌淡笑的脸,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我只是说会盯着第一个出手的打,可没说你们都不打呀?”
笑,肆意在嘴角,眉头间,是快意的爽朗。
高个女孩只觉得肠胃在翻滚,眼前一面迷糊,忽然脸上一凉,手一摸,赫然是鲜红,吓得失声尖叫。
“救命啊,杀人啦。”她仓皇在地上爬着,脸上那一道口子,触目惊心。
宁轻陌一脚踩在她背上,她贴在地面上,口中不断求饶道:“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脚上力道加深,深深将女孩的抵抗彻底压制,她冷笑,心中没有一丝退缩。
前世,你们可曾饶过我?可曾给我一条后路?
不,你们没有。
那今生,我必定也要你们尝到这种痛苦,你所谓的下贱,你所说的,生不如死。
宁府主院,宁远松正和兀那氏将收藏多年的古画拿出来晒晒,铺了一地的卷轴,在微风中飘摇。
宁轻陌举步走进,瞧见他们举案齐眉的模样,不自觉的翘起嘴角。
“轻陌,你回来了啊,事情怎么样了?”兀那氏瞥见宁轻陌,赶紧将她喊进院子中。
“都问清楚了,表妹就是自己弄得,跟她们没关系,她们对我还很热情,我们还一起喝酒了呢。”宁轻陌攀住兀那氏的肩膀,迎上宁远松赞许的目光。
“那就好,来,轻陌,你来瞧瞧,瑶灼公主订婚的时候,我们送些什么好,东海地大物博的,稀罕宝贝多的是,而我有的,也就这些画轴算稀罕了。”
一一看过铺了一整个院子的画轴,她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并没有被摊开的,走过去,她正要打开,却被兀那氏拦住了。
“轻陌,往哪里去呢,宝贝的都在这呢,那副都破了,送不出手的。”
宁轻陌颔首,回头看了那画轴几眼,就与兀那氏和睦的挑选起礼物来。
“仙尊,仙尊夫人,宁小姐,天帝有请。”院外,一名小侍带着天帝口谕站着。
宁远松同兀那氏面面相觑,应了说马上就去。
“天帝好生传我们去干什么?”拍着袖口,宁远松偕同兀那氏回屋子里去换衣服。
宁轻陌没动,在他们身影消失之后,手指一勾,那副角落里的画轴摊开,飘在了她眼前。
瞳孔放大,是赫然的惊讶。
画中是一名女子,那模样,与她虽不相同,可那双眼,宁轻陌一看就觉得深陷了进去,不能自拔。
好像,认识她一样。
她穿着血红衣衫,依在玉石椅上,一头墨黑的发倾斜在肩头,左手优雅的捻着一根烟卷,那眉眼,邪肆魅惑的看着她。
耳边传来匆匆脚步声,宁轻陌手一挑,往后头一看,整个人一下消失在院中。
兀那氏冲了过来,瞧见那画还在角落里,赶紧爆抱在怀中,深深松了口气。
看向院门口,她脸上带着浓重的担忧。
驿柳殿,异常喧哗,一下挤进了二三十个人,齐齐去找帝后告状,帝后抚着眉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