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仰面一看,御玄倒是什么表情,就他旁边的夏尔岚拱着他的腰腹,阴阳怪气的停在了他们身前。
“在下御玄,敬界主一杯。”御玄不卑不亢举起酒杯递到了舞子旸的跟前,舞子旸头都没抬。
这一场宴会什么正事没干就鼓捣敬酒了,敬酒就算了,每次都要给他脸色看,他舞子旸喝个酒也要受气不成?
这御玄不死不活的,他那心媳妇可是一肚子的小算计,俺看她那眼神,又是看不起又是要隐忍,哼,这新夫婿还没飞上枝头呢,她就已经等不及摇尾巴了,肤浅。
想着舞子旸就来气,一把又准备搂住宁轻陌装傻。
这一次宁轻陌却推开了他,反而端起酒杯站起身,笑意吟吟的冲御玄道:“御玄将军,我们界主不胜酒力,这杯酒,我替他喝,也借此机会住将军以后仕途一帆风顺。”
御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也没说什么,只好买的一干而尽。
“你算什么东西?我相公敬酒哪里轮得到你来替?难道界主的酒量就那么小吗?”夏尔岚皱着眉头瞪着宁轻陌,不爽的用眼角撇了眼舞子旸。
她虽然忙着婚事礼节,但是她也听说了,眼前这个长得男女不清的可是舞子旸的小相好,这等怪癖,也亏的他敢带上天宫,这真是天宫如今形势不如从前,否则非的好好治治他不成。
想着她的眼中更是充满了鄙夷。
舞子旸不吭声,反是端起酒壶直接灌了口酒。
夏尔岚气急往前一步道:“看这架势,界主的酒量根本就是深不可测,可我相公敬酒,你为何要一个小倌代替?这是不给我们面子吗?”
御玄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虽有不满,可真心懒得说。
天宫的女子大多恃宠而骄,整个没脑子,除了……
没来由的,他想起了那个曾经带领着大军盘踞在魔界外的女子,她看着也很柔弱,可是,一身铁骨却不输给男子。
也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
御轩有些出神,呆呆的站在一边没有反应。
“你的面子?”舞子旸邪肆勾起嘴角,黝黑的瞳仁中有丝血光忽隐忽现:“小姑娘,要我给你面子,也要看你有没有命拿。”他抬首,那眼神犹若一股冷风,寒的夏尔岚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她哆嗦的双唇,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看了看周围这么多仙家,再看看对面就一个舞子旸和瘦弱的宁轻陌,还是鼓足了胆子昂起了胸脯。
素来听闻舞子旸桀骜不驯的,可如今天帝一喊他就来天宫了,他一定也是忌惮天宫的,在天宫的地盘上,他定不会翻脸,她想来就看不惯这些歪门邪道,天下大道理应以天为重,魔界迟早是要被灭掉的。
想着她就来了勇气,眼神中也多了些无谓。
“我知道界主本事盖人,但是今日是尔岚成婚的好日子,还希望界主能给我些面子,我相公既然给你敬酒了,你总不好不喝的。”
舞子旸眼一沉,砰的一下就将酒壶给摔碎了,成婚的日子却碎了东西,那可不吉利,当场夏尔岚就青了脸色,死死瞪着舞子旸恨不得把他蹬出个洞来。
听到这边的动静,天帝和帝后也连忙看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小侄怎么脸色不好?可是两位新人招待不周?”
帝后善察言观色,以下就知道是有事。
不过片刻没注意到那边就出事,看看夏尔岚那副不知道收敛的模样,帝后在心底叹了口气。
能伸不能屈,不过是个弱不经风的女子却还那般嚣张,她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自信,竟然敢跟舞子旸对着干。
舞子旸修长的手指敲打在桌面,冷冷哼了一声:“你们这新娘可真是了不起,就非得让本界主喝她相公敬的酒,还让本界主给她面子,天帝,帝后,我倒是想问问,这面子,我需要给吗?”
不想夏尔岚竟是想争这口气,帝后不由的瞪了她一眼,这么急着要自己的相公在众仙家面前立威,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面对的是什么人,真是没脑子。
天帝也没想到这事,看了看夏尔岚,亲自起身走到舞子旸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侄何必跟个小辈计较呢,你虽然年轻气盛,但也算是少年成名,这四海八荒要给你面子的人都数不过来,怎么还要人给你面子呢?是么?哈哈哈。”
天帝一番话,说的下面的仙家也都尴尬的陪着笑。
舞子旸勾起嘴角,倏然起身,天帝连忙递给他一杯酒道:“来,小侄,今天请你来是高兴的,不要因为一些小事影响到我们的心情,如何?”
舞子旸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一下拉起宁轻陌,眼神环顾了下四周:“这酒过半旬,倒还真是有些头晕眼花的魔界不比这天宫花团锦簇的,酿酒的好料一把一把,多年过去,我真是不胜酒力了,想着也许多年没来过天宫了,可否出去透透气,也好疏散下酒气,等会回来和天帝接着喝。”
天帝微微侧首,和帝后对视的眼光中带着些防备。
帝后明了,整好容上表情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劝酒便是了。”
“早听闻天宫四季如春,景色宜人,小陌陌,可想去见识见识?”
舞子旸垂首看着宁轻陌,将话锋转向了她。
宁轻陌怔愣。
她都看了那么多年的景色了,还有啥好看的?
钳在肩膀上的五指手紧,舞子旸含笑的目光中带着很多很多的“期待”。
“好呀。”宁轻陌连忙点头。
舞子旸立马又期待的看着天帝。
天帝支吾了一声,还是点了头:“小侄可要人引着?天宫甚大,可别忘了回来的路才好。”
“不用不用,想着太子殿下估摸着没有走远,我追上去便是。”舞子旸话音刚落,人就消失在了宴会上,宁轻陌也只来的及听到他那句话尾的音,人就跟着到了外头。
她挣扎开来,怒气冲冲指着舞子旸的鼻子。
“我知道此行的目的,不会坏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