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魔入侵,天帝亲自挂帅,纵是小魔,却是一波一波,层层叠加,丝毫不停歇。
当君默然衣衫褴褛,一脸惊恐冲到南天门与天帝汇合时,天帝是一个巴掌将他甩出去好远,气的胸口不停起伏。
“宣朕口谕,从今天起,撤职君默然影军将军一职,贬为庶仙,打入一重天,不得跨入九重天一步。”天帝脸色冷冽,同那一巴掌呼出去的,还有这一句将君默然从天堂打入泥潭的口谕。
君默然顾不得脸上被打的嘴角开裂,爬到天帝脚下就哭喊道:“求天帝开恩,末将不是有意来迟,还请天帝宽恕呐。”
“你玩忽职守,何以保家保天下,好好去一重天上反省反省吧。”天帝一脚将他踹开,转身又加入战斗中。
君默然瘫软在地上,整个人都痴傻了。
君家被撤职,举家即刻要搬到一重天,宁芷媃还没来得及实现的君夫人美梦,在顷刻间破碎了。
君老爷的谩骂,君夫人的大哭,君默然的沉默,和整个君府侍仙的鸟兽群散,相映成一片。
她想法设法离开一重天攀上了九重天,这会倒又要回去了。
哈哈哈哈哈。
真好笑啊。
她不禁放声大笑,笑的凄凉又无助。
“你个扫把星,你还有脸笑,都是你,嫁到了我们君家,君家就开始倒霉了,都是你,你个丧门星。”君夫人气的就要去打她,适逢姬氏闻风而来,又加入了战局。
场面,是混乱一片。
彼时,宁轻陌正与其它天界女眷一般守护在驿柳殿,天界遇敌,所有女子必须严丝合缝的跟在帝后身侧,以备紧要关头要用性命去保护帝后。
驿柳殿门外杀声四起,听得人心一阵阵发怵。
忽的一声嚎叫传来,吓了众人一跳,姬氏一头乱发,满脸血色的冲到驿柳殿里头,哭喊道:“帝后,你要给我们做主啊,君家实在是欺人太甚啊,你看她们把我给打的啊。”
姬氏五体投地,嚎啕大哭,惨不忍睹。
帝后撇过眼,愠怒道:“天界此刻正遭魔族入侵,你还淤泥在家常琐事之中,姬氏,你可曾长心?”
姬氏收住哽咽,委屈低吟:“还望帝后求情,恢复我女婿君默然的将军职位,他定会加倍效力天界,杀敌请功的啊。”
帝后手掌一伸,示意她莫要再说。
“这些年,君默然恃宠而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该长教训了,你休要再同他说话,不然,将你一起逐回一重天,与你女儿相会去吧。”
姬氏噤声,不敢再言语,默默环视四周,是一溜隐忍的嘲笑,她此刻趴着,好不狼狈,着实难堪。
这种云泥之别,是与生俱来的差距,不是说来到九重天就会改变的。
然这一点,宁芷媃,花了一辈子都没了解。
一众女眷静默无言,驿柳殿外的结界发出一阵阵被击打到的声音,帝后忽然的站起,跟在她身后的瑶灼立马就扶住她,显得十分乖巧可人。
帝后一站起来,其他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帝后皱着眉头,攒着眉头,倏的她被瑶灼握着的手一收紧,不过眨眼时间,驿柳殿的结界就砰然破碎。
“哎呀,结界碎了。”
“如何是好?”
“怎么办,怎么办?”
女眷们纷纷慌了手脚,驿柳殿的结界是由天界两大仙尊,五大将军合力布置而成,几乎可以说无坚不摧,可此番,却是支离破碎,那入眼的黑**气不过眨眼时间就到了众人面前,宁轻陌本能的一个侧身,一道利刃般的魔气就从她肩膀处划过,带出点点血丝,砰然炸碎了她身后的座椅。
“影军将士何在?”帝后连退数不,抓住瑶灼的手厉喝。
“哼,天界不堪一击的影军,哈哈哈。”魔气凝聚在一起,刷然出现的十个黑色身影赫然就出现在了驿柳殿内,那眉眼邪肆:“魔界死士听令,拿下帝后,誓死不归。”
“是。”那震耳欲龙,倒是有几分震撼。
女眷们纵然慌神,但也不得不投入战斗。
“帝后,快跟我走。”瑶灼拉着帝后就要往驿柳殿后头跑,一看见宁轻陌还在捂着受伤的胳膊不动弹,一把就拉住她喊道:“你一点修为都不会,还站在这干嘛,快跟我走。”
瑶灼一手拉着一个,帝后纵然修为颇高,但是能破掉驿柳殿结界的魔类,并非寻常,帝后寻思着只得先避避风头。
宁轻陌脚步踉跄,忽的帝后一声尖叫。
“我的孩子!”
而后,她就甩开瑶灼,自顾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天呐,把龙蛋忘记了。”瑶灼也一反应过来,拉着宁轻陌要跟过去。
“哎呀。”可宁轻陌却脚踝一扭,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轻陌,你怎么了?扭到了吗?”瑶灼赶紧转身扶住她,看着她肿起的脚踝,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你别管我,快去保护帝后和龙蛋。”宁轻陌推搡着她,眼睑低垂,哪里有丝毫的疼痛感。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瑶灼准备将她背起来,宁轻陌摆脱不开,故意身子一软,将瑶灼一起按在了地上。
眼看两个人纠缠不清,怎么都起不来,瑶灼已然气喘吁吁,不知如何是好。
“你快去吧,我好歹也会布个小结界,你别管我了。”宁轻陌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瑶灼无奈,只得替她布个结界,安顿好她,就追了帝后而去。
宁轻陌大大的松了口气,坐在地上,前厅一阵吵杂,她耳际轰鸣声响,倏的她心一冷,一个黑衣人停在了她面前。
她本能的抬手要遮住眼睛,却在指缝间瞧见了那人的一双眼。
她一下将手放下,正欲爬起来要一探究竟,一道白光划过,那黑衣人已然和赶来的龙子夜打在了一起。
那黑衣人与龙子夜在纠缠,眼神却时时落在她身上,宁轻陌看着,总觉得十分眼熟。
“你休要与我纠缠,天界的帝后,未来的天帝,可要命在旦夕了。”那人蓦的发声,是嘶哑干涸的桑吊,听得人一阵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