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这些原因，那么，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选择？为什么拒绝给法国人看病？
仍然是麦锡斯发问，这家伙在浪漫温和的法国人和犀利刻薄的记者之间，更忠诚于后者。“神医先生，我想，总有一个答案是正确的。不然，你没理由拒绝给我看病。或者，你给我们一个能够向巴黎解释的原因？”
汤成听了南钟离的翻译后，很久没有说话。
他这么一番作势，大家的视线就全都盯在他的脸上，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只盯着南钟离等待着她口中翻译的答案。
良久。汤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不给法国人治国。我是不能。也是不敢。”
不能？不敢？
听到神医先生爆料，所有记者的八卦之心就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神医先生，你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什么是不能？什么是不敢？”
“对啊。难道有人阻止你给法国人看病吗？是谁？”
“神医先生，向我们倾诉吧。我们会安静的倾听，然后帮你讨回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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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钟离摆摆手，说道：“各位一个个的提问，问题太多，我没办法给汤成先生翻译。他也没办法一次回答这么多问题。”
麦锡斯说道：“翻译小姐，我们的问题只有一个，为什么神医先生不能给法国人治病不敢给法国人治病？他只需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够了。”
南钟离点了点头，把这个问题翻译给汤成。
前面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这个答案做铺垫而已。汤成早就知道他们会问出这个问题，这也是汤成希望他们问出来的问题。所以，他早就和南钟离商量好了答案。
“是法国政府。”汤成说道。“也是欧盟。”
南钟离不动声色的把汤成的答案用法语翻译出去，所有的记者都懵了。
“荒谬。”麦锡斯冷笑。“这个答案实在是太荒谬了。难道法国政府会阻止你给法国人治病？难道欧盟会跑来对你说‘神医先生，除了天朝人，我不允许你给任何法国人或者其它欧洲人治病’，是这样的吗？”
“法国政府没有直接阻止我，欧盟也没有跑过来对我说这些。”汤成说道：“但是，你们的法律规定禁止我这么做。”
“抱歉。我不知道我们的法律有这么一条规定。”褐色头发的女记者说道。
南钟离招了招手，苏灿便送来了一叠打印来的相关资料。
南钟离接过资料，把它分发到在场的每一位记者面前。然后自己手里拿着一份，说道：“请各位记者朋友注意下面划了黑线的文字条款。”
记者们低下头去研究，发现这样的一段文字下面划了加粗的黑线：“2004年3月31日，欧盟颁布了《传统植物药注册程序指令》。该指令规定，在欧盟市场销售的所有植物药必须按照这一新法规注册，得到上市许可后才能继续销售。同时，该指令规定了7年过渡期，允许以食品等各种身份在欧盟国家销售的草药产品销售至2011年3月31日。”
汤成等到他们看完这些话，语重心长的说道：“大家都看到了吧？这是欧盟在04年颁布的法律。还有不足半年的时间这条规定便要取消，所有的中医药都不可以再在欧盟销售使用。-----我如何给你们看病？我看了病，必然要给你们开中药。可是，我能给你们开中药吗？不能。到时候你们完全可以拿我给你们开出去的中药去告我犯罪-----因为我开出去的那些药草全是违法的，全是在欧盟禁止使用的。”
汤成的视线从那些记者的脸上一一掠过，郑重的说道：“各位记者先生，这就是我说我不能，也不敢的原因。你们能理解吗？”
记者都沉默了。
他们可以体会神医所面临的窘境，他们可以理解中医药所面临的困境。正如神医所说，如果他们到时候把没吃完的中药拿去告神医，法庭会判汤成败诉。到时候，这笔巨额的赔偿费都能让一个人倾家荡产。
“狡辩。”麦锡斯还不肯罢休。“你说怕有人拿没吃完的草药去告你们。那么，你为什么敢给天朝人治病？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法国人的品质不如你们天朝人那么忠厚善良？”
麦锡斯是把‘天朝神医拒绝给法国人和狗’社会热点事件炒起来的主要人物，他很不甘心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从内心深处，他不愿意接受汤成的解释。
只有这次事件继续红红火火，他的名气才能扶摇直上。
“天朝人更熟悉中医，了解中医。”汤成说道。“他们也能够接受中医。我相信，他们会支持我们的民族文化和技术的。如果连他们也愿意站出来告我-----我愿意承担这样的责任。而他，也将会接受民族的谴责。”
“这个解释我没办法接受。”麦锡斯说道。
“我接受。”那个褐色头发的女记者说道：“如果连自己的族人都不相信自己的医术，那么，这种文化技术必然会走向衰败和没落。神医先生这样做很冒险，可也是对自己的族人的考验-----”
“我也接受。这个规定确实很恐怖-----如果神医真的那么做了，或许，他以后只能吃盒饭过日子了------”
“神医先生，我以做为一个媒体人的良心向你保证，你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出现在我们的报纸上-----”
汤成听了南钟离的翻译后，站起来对着这些记者朋友做九十度鞠躬。
“各位，拜托你们了。”
麦锡斯虽然很不乐意，但是他的同行们都叛变变，他也无可奈何。
采访结束，记者们都纷纷告辞。
麦锡斯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南钟离走过去笑着说道：“麦锡斯先生，我对你昨天的那篇报道很感兴趣。能否留下来单独讨论一番？”
麦锡斯爱钱，也爱美女。
昨天第一眼见到南钟离时，他便感觉这个天朝女人很有味道。今天再次相见，更是觉得她光艳照人。可是，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也不觉得自己能够有和她同床欢好的机会。所以，他并没有将过多的心思放在她的身上。
现在美女主动相邀，他自然欣然应诺了。
南钟离给汤成抛了个媚眼，然后带着麦锡斯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翻译小姐，你想和我谈些什么呢？”麦锡斯刚刚开始还有些警惕。可是当他打量了一番房间，觉得并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安全。又有美人在前搔首弄姿乳波荡漾，他的心便开始不受控制了。
“有件小小礼物想要送给麦锡斯先生。”南钟离笑着说道。
“哦？真是荣幸之至。”麦锡斯满心欢喜的说道。难道这个女人准备把她送给自己？
美人计？我的上帝啊，我最喜欢美人计了。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南钟离并没有上来勾着他的脖子，更没有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她摇晃着翘挺肉实的臀部走到床头，拿了一个木制的小盒子走了过来。
“礼物就在里面。”南钟离笑着说道。
“哦。一定能够给人带来惊喜。”麦锡斯笑着说道。如果没有美人的话，给金钱也是不错的。
“当然。一定会给麦锡斯带来惊喜的。”南钟离点头说道。“我帮麦锡斯先生打开。应该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我不介意。”麦锡斯摆手说道。
南钟离打开盒子，取出里面一张薄薄的纸片出来，然后把盒子丢在地上，拿着纸片在麦锡斯的眼前晃了晃，说道：“如果麦锡斯不拒绝的话，这个就是你的了。”
麦锡斯看到那张支票上的数额，心脏发生剧烈的收缩，眼睛也一下子瞪得老大。
“这-----这是-----为什么给我这么多钱？”麦锡斯问道。
南钟离咯咯的笑，说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给你钱-----当然是要买你了。”
“买我？----买我什么？”
“我不妨先问麦锡斯先生一个问题。”南钟离说道：“可能有些直白，你可以拒绝回答的。”
“翻译小姐，请直接问吧。”麦锡斯豪爽的说道。他的眼睛还死死的盯着那张巨额支票，他知道，依靠他的薪水不吃不穿不用，至少需要二十年才能筹到这个数目。
南钟离点了点头，说道：“如果给你选择的话-----麦锡斯先生是选择金钱------譬如我手里的这张钞票。还是会选择个人的尊严呢？”
“这------”麦锡斯一下子噎住了。这个问题确实让他很难回答。
如果让他回答出‘选择金钱’的答案，这让他觉得和他骄傲的法国人的身份不符合。而且，他还是一名骄傲的记者，他有名誉，有人格，还有其它很多重要的东西。
如果让他回答‘选择尊严’的话，他又非常不舍得那张支票-----那可是一大笔数目啊。如果他拿了这笔钱，以后报社的总编再敢骂他偷懒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回骂回去，然后摔门而去----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金钱更加重要？
“怎么？很难回答吗？”南钟离像是个女妖似的，谆谆诱导道。
“是啊。”麦锡斯耸耸肩膀，故作潇洒的说道。“这还真是个让人难以抉择的问题呢。翻译小姐的问题-----哈哈，充满了人性和哲理。”
“那我就帮你选择了。”南钟离说道：“选择----尊严？”
“不不不。”麦锡斯摆手。“摩根家族的一位天才说过：用以推动历史的不是法律，而是金钱。也只能是金钱。哈哈，金钱在人类的发展中起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那么，麦锡斯先生选择的是金钱了？”南钟离追问着说道。
“这个世界上，谁能拒绝钱呢？”麦锡斯没有否认，算是间接承认了。
南钟离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麦锡斯先生的选择。如果我用这笔金钱购买麦锡斯先生的尊严。你愿意卖吗？”
“-------”
“这算是默认吗？”南钟离看到麦锡斯难以回答自己的问题，再次问道。
“翻译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我想，既然你们愿意给我这笔钱，我一定能够帮你们做些什么------“麦锡斯觉得这个女人太恐怖了。一层层的剥掉自己包裹严实的外衣和面具，让自己@@着身体站在她的面前。而且，更糟糕的是，她能够洞悉自己内心的所有想法。
他有一种被恶魔操纵身体的感觉，好像这身体和灵魂都不在是自己的。而是面前这个恶魔的。
对。她一定是恶魔。不然，她怎么能够长出这么蛊惑人心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