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巧遇莫贪食
正午当空火辣辣的阳光洒在河东闻喜县西城门前，城门车水马龙进进出出，城门两边做生意吆喝的甚是热闹。两班守卫坐在茶摊前喝着茶水，左首边有些微胖的守卫端着一口粗糙的茶碗，嘴里不停地说着城里暗门里的姑娘有多漂亮，怎样舍不得他，口沫悬飞的描述起来。
“吴老二，你他娘的别吹牛了，你也不看看你那杀猪样的脸面，还不舍得你，你大白天的做啥梦啊。”坐在旁边有点黝黑的男子笑着调侃说道。
“就知道你不信”吴老二嘴角上翘右手在背后腰间摸索着。
吴老二慢慢从身后拿出一个丝帕来，丝帕上绣着两个鸳鸯，吴老二得意的笑着说道：“看这是什么，昨天那娘们说亲手给我绣的，怕我忘了他，让我天天带着，这叫睹物思人，你懂么？”。说完得意的哈哈大笑。
两班衙役顿时来了兴趣，一股脑的全围了上去，那个黝黑的汉子喝了一口茶水不屑的说道：“你不会把你娘绣给你爹的定情物拿出来逗哥几个的吧”
吴老二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眼手指着黝黑的守卫，开口说道：“刘耗子你他娘的在敢再说一遍。
“你想听，”老子就敢说”黝黑的男子顿时也跟吴老二急了眼。两班守卫一看这二位都急眼了，急忙上去相劝。这时听到一声叱喝“当班之时你们都在干嘛呢？想回县衙吃板子是吗？”
两班守卫听到这声叱喝急忙站起身来整了整行头，一字排开站好，从城内走进一个懦弱不堪，个子瘦高头，戴书生帽的五十多岁的男子一脸怒色的，慢慢悠悠的走到两班守卫跟前。
刘耗子一脸殷勤的走上前去说道：“这大热天的，王师爷怎么跑到这来了，县太爷可一会也离不开您啊，等下县内有事又要派人来找您啊。”
王师爷被这马屁拍的一脸受用，脸色顿时温和了不少，两班衙役撇着嘴一脸鄙视的看着刘耗子，刘耗子就当没看见，继续跟王师爷陪笑着。
王师爷“哎”了一声说道：“大人一有事就找我，整个闻喜县的人啊都知道。”两班守卫一脸鄙视的眼神又转到王师爷的身上了，刘耗子心里也在鄙视着王师爷比自己还不要脸呢，只是脸上没表现出来。一脸献媚的的应答者“是啊，是啊。”
王师爷继续说道：“这不大人家里不是出事了吗，昨日大人家里招贼了”。两班守卫吃了大一惊，县太爷家里都能招贼，这岂不是不把城内的衙役放在眼里吗？要是平常百姓家里招贼，随随便便糊弄一下就过去了，县太爷家里都能招贼要是传出去，县太爷岂不是挨了一个大嘴巴吗?。
刘耗子也大吃一惊忙问道：“大人家里丢了多少金银珠宝，上次何掌柜送来的玉白菜被偷了没有？”。
“啪”王师爷抬手给了刘耗子一个脆响的巴掌，“大人他为官清廉，爱民如子，两袖清风，怎会收取百姓的东西”王师爷一脸怒容道。
刘耗子捂着脸顿时明白了，这是在闹市街怎能说出这些话来，要是被哪个有心人听去捅到上边去可了不得了，暗骂自己该死，老是想着那个玉白菜。两班衙役看着刘耗子挨了一个大嘴巴，心里乐滋滋的，强忍着笑，憋得脸色通红。
刘耗子一脸赔罪道：”卑职该死，卑职该死，卑职嘴没遮拦，把大人的家的玉白菜说出来了，”
“啪“又一声脆响，刘耗子脸上又挨了一巴掌，王师爷对这个刘耗子真是没辙了。
“有生人进城好好盘查”丢了一句话，转身进城了。两班守卫顿时哈哈大笑，刘耗子撇了一撇嘴，回到城门前去站岗去了。
城门前缓缓驶来一辆马车，马车前边坐着一个中年汉子手里拿着马鞭一直在驱赶，马车上坐着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两眼无神的看着马车前面的客商。
小女孩往前挪了挪开口说道：“二叔我们到哪了？”中年汉子回头憨笑道：“咱们到县城了。”
“哦”小女孩无力的应答一声
“那青州还有多远额？”小女孩开口说道
二叔含笑道：“月儿以前有没有来过县城额？”
小女孩摇了摇头
马车上正是柳月儿，自两天前从柳神村出来赶了两天路，才到闻喜县，月儿一路观看村子以外的世界，新鲜感带走了月儿身上的一丝悲伤，一路上问二叔这是哪？那是哪？怎么去青州的问题。二叔也是实在的憨厚人，早年间卖了田地买了辆马车，做起了买卖，说是买卖又不是买卖，就是在村里收集起来的山货拿到城里卖到酒楼饭店，赚些活计，有时候听到些客商谈话倒也知道些路途，一遍一遍的跟月儿解释着。
二叔赶着马车说道：“咱这是闻喜县，属于益州，今天你去县城做马车三天到郡里，在坐一个月的客船就到青州了，月儿记住了吗？”
”恩“记住了。小月儿嘴里一遍一遍背着二叔说的路线。
“停车，停车”刘耗子伸手拽住了二叔的马车上。月儿猛然从背诵路途中惊醒，一脸迷惑的看着前面穿着官服的男子。
“官爷，怎么了”二叔一脸赔笑到。
“昨日县太爷家招贼了，例行公事货物卸下来检查。”刘耗子一脸正色道
“官爷玩笑了，我哪会是贼啊，我一直在给城里泰和楼里送山货的，这一卸货不就耽误事了，晚上小的还要赶回去呢，您上次去吃酒，小的还见过您呢，您忘了？”二叔憨笑着答道
“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呢，你是柳神村的。”刘耗子歪着嘴说道。
“是的，您想起来了官爷”二叔伸手准备上马车。
刘耗子拽着马车不放，一脸嚣张的说道：“今天谁的货也不行，全给我卸下来“
只怪二叔是个憨厚的庄稼汉不懂得变通，刘耗子摆明着是要过路费的，二叔以为说是泰和楼的，就会放行的，谁知道这个官爷这么难缠，二叔急的团团转，月儿喊了一声二叔，二叔看看他，一脸焦急的样子。
这是茶摊前急忙跑过来一个衙役拉开刘耗子，对二叔说道：“你们赶紧进城去吧”
二叔顿时心喜急忙上马车驱赶进城，嘴里不停对着那衙役连声道谢。
那个衙役摆着手”走吧，赶紧进去吧“。
刘耗子一脸怒色道：“你拉我干嘛？今天我要让他知道这城门规矩”、
“得得得，你知道泰和楼的掌柜的是谁吗？”刘耗子眯了眯眼睛摇摇头。
旁边的衙役笑着说道：“脸还疼么”。
刘耗子一脸惊醒道：“我说上次王师爷让我去泰和楼把欠下的饭资还了，我还以为酒楼的掌柜搞到衙门里了，合着感情是他开的。”
两班守卫哈哈大笑“这次知道了吧”刘耗子摇摇头说道：“晦气，晦气”
二叔的马车进城，小月儿一脑袋问号，开口道：“二叔，刚才他们不让咱们进来，怎么又让咱们进来了。”
二叔憨笑到：“这个我也不知道”
“哦“柳月儿应答一声
进入城内二叔赶着马车，月儿左顾右瞧，满是新鲜，赶了两天的路程，都是荒山野岭的，也没什么人烟，进到县城月儿一脸兴奋，街道两边，各种做买卖的，吆喝声，孩童玩闹，勾起了月儿的童心，在柳神村每天都是为一日三餐忙碌，那会看到这样的世界。
“二叔那是什么？，二叔那是什么？”小月儿一遍一遍的问。
二叔一遍一遍的给他解释，什么事冰糖葫芦，什么是捏面人等等。
“月儿我们到了，”二叔下了马车把马车停在一个三层阁楼的酒楼，正中间挂着一幅金色牌匾，牌匾上提着三个大字泰和楼。
月儿收了收眼睛又扭头看着前面的酒家。
“啊，这么高啊”月儿吃惊道。
二叔右手垃着月儿的手，左手牵着马车朝酒楼后门走去。”小黑哥，小黑哥“二叔边敲门边喊着。随着吱呀，一声从后门出来一个店小二。店小二看到二叔笑着说道：”二哥，这次来这么晚啊，咱们胖大厨正发脾气呢，说没你送的山货，他今天就不开火了，把掌柜的急坏了，谁让人家有那手艺呢，这总算把你盼来了”
二叔笑着说道：“城门口耽误一会，您赶紧验验货吧，我还赶紧回去呢，晚了就关城门了。”
店小二笑着说道：“还验什么验啊，都是有门有户的，你把马车放到这，我去叫人卸货，你去前台结账。“
二叔憨笑道：“那谢谢小黑哥照顾了。“
”去吧，去吧“店小二转身去叫人卸货
二叔拉着月儿的手往前台走去结账，二叔让月儿在酒楼一层的门前坐着，不一会二叔拿着几串铜板乐滋滋的来到月儿面前，拉着月儿去酒楼找张桌子坐下。
二叔乐滋滋的对月儿说：“你在这等二叔一会，我去给你二婶去买几尺花布，我给你买了几个包子你先吃着，别乱跑啊”
月儿满脸笑容说道：“恩，我在这等二叔，二叔快些回来额。“
“好嘞，小黑哥看着我家妮子。”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小黑哥拿了一碟包子过来，“吃吧”小黑哥笑着对月儿说道。
“谢谢。”月儿笑眯眯的对着小黑哥说道，小黑哥对月儿笑了笑转身疾步的去酒楼二层去忙了。
柳月儿两个眼睛看着包子，嘴里都流口水了，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包子一入口，柳月儿惊呼一声：“好香啊，比村长儿子结婚做的包子都好吃。”然后又继续吃，却没看见旁边一些食客鄙视的眼神。
柳月儿拿起第二个包子准备吃的时候，总感觉哪里不对？回头看了看，却看见门口有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正用两个滴溜溜的眼睛看着他手中的包子，看着还擦擦嘴里的口水，这个少年看到月儿在看他，急忙转身蹲下来在地上拿着石子在地上划拉着。
柳月儿回头不在看这少年，继续吃包子，吃着吃着一回头又看着那个少年还用刚才的表情看着他手中的包子。月儿嘴里的包子还没咽下去，看到这少年这样的表情，月儿急忙双臂趴在碟子上，生怕这少年抢他的包子。
门口的少年收回眼神擦了擦嘴里留下的口水，继续蹲下在地上划拉着，不再看柳月儿。柳月儿看这少年没上来抢他的包子，慢慢松开手臂继续吃，可是看到门口这少年的眼神，好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心有不忍，以前在柳神村没有吃的时候，真的很难受。月儿想到这里一口也吃不下去了，从碟子里拿了两个包子，走到这少年背后，用小手指戳了戳这少年的肩膀。少年回头看着柳月儿伸手递过来的包子。
“饿了你就吃吧，我那还有”月儿伸手拿着包子说道。
这少年伸手抢过月儿手中的包子，一口一个的吃了。月儿张嘴吃惊的表情这少年是饿死鬼么？从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这少年穿着斯斯文文倒像个学童，圆圆的脸蛋充满了稚气，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皮肤有点婴儿的嫩白色，要是乞丐哪有这打扮啊？。月儿看这少年两个眼珠子依然看着桌子上剩余的包子。
柳月儿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呢。怎么一个人额？
眼前少这少年回过神来，眼睛还是离不开桌子上的那碟包子，“我叫莫贪吃”眼前少年稚嫩的声音说道，说完伸手擦了擦哦嘴角的口水看着柳月儿。
柳月儿皱着眉头说道：“你家呢”
“我家在山上“莫贪吃呆呆的回答道
柳月儿一脸疑问的说道：”在山上，那你怎么不在山上，来这里干嘛啊？”
“我师父带我下山来了，后来有把我丢在这里了”莫贪吃一脸委屈的说道
柳月儿抓了抓脑袋一脸问号的说道：“你师父好好地为什么要把你丢在这里额？”
“我师父给我部了个棋局，说我要解了棋局就过来接我，解不了棋局就不要我了”莫贪吃两眼含泪委屈的说道。柳月儿眼看莫贪吃就要哭出来了，赶紧把桌子上的包子拿出来都给他说道：“都给你吧，你可别哭啊。”
“月儿”二叔在街道对面招着手对月儿喊道
柳月儿对着莫贪吃说道：“我要走了，你在这等你师傅吧，你师父肯定会来接你的”
莫贪吃吃着包子开口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要去哪额？”
月儿拿着包袱回头说道：“我叫柳月儿，我去要去青州”
“哦”了一声，莫贪吃继续吃包子，看着月儿上了马车。莫贪吃嘴里嘟囔着：“他叫鱼儿，要去哪啊？”伸手抓了抓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