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码头,夜晚是非常安静的,没有忙碌的工人,没有载货的货船,没有熙熙攘攘的行人,没有店家的吆喝声,没有三教九流,没有对立和争斗,显得安宁、和谐。
缃烟率领剩余火铳兵,带上罪犯,还有红蜡,在这个码头度过了最后一晚。晚风徐徐,江涛不断,略有寒意,江边没有船,远处也没有船,万家灯火阑珊,人醉梦中。
缃烟呆呆地望着这片江涛,保持着思绪,寄托着情怀。
红蜡注意了缃烟了,注意到她的神态红蜡若有所思,这么静的夜,小姐会在想什么呢?
红蜡慢慢靠近缃烟,红蜡很调皮,试图打破这种寂静的氛围。红蜡开玩笑地道:”小姐,始终有少女的心事,小姐的心事是美好的、纯净。“这时缃烟反倒调侃地道:”红蜡,你知道吗,我好想去很好玩的地方,没有仇恨,没有对立,没有那么担惊受怕的事,没有江湖纷扰,就这么安安静静,就这么快快乐乐。红蜡,你说这世界上会有这么一个美好的地方吗?“
这时红蜡调皮地回道:”小姐啊,据红蜡所知,没有耶,哪有这样的地方,再说又江湖的地方就有厮杀、争斗、罪恶、较量,江湖是鱼龙混杂的,江湖是江湖人的江湖。若真有这么一个地方,该是桃园仙境吧。“这时缃烟乖巧地回道:”红蜡,你说得好,你说得太好了,该有这么一个地方,该是桃园仙境吧,可是那只是梦,从来没有人去过,去过了,即使回来了,也说不是。“
这时红蜡望着这片江涛更加调皮地道:”小姐啊,这宗案子终于结束了,是值得庆贺的喜事呵,毕竟折腾了那么久了,毕竟付出了小姐大半的心血。小姐如此青春年华,当有更美好的事、当有更快意、更有意义的事等着小姐去做。“这时缃烟盈盈笑道:”江湖大,江湖乐,江湖逍遥,自此案之后,本小姐要成为大明朝最开心、最逍遥快活的小郡主,本郡主才不过十五岁,我舅舅二年在位的时候,本郡主才刚刚出生,大明励精图治,终于生机勃勃,全靠我舅舅。红蜡,在我心里,我舅舅是个特别好的人,也是特别好的皇帝,我舅舅这个人很开通,很乐观,很坚强,他的生命当中只爱一人,后宫也没有妃嫔。他重用贤能,远离奸臣,掣肘东厂西厂,管束太监,世间每临大难,他必催促地方官员积极开展工作,若是有差池,他积极查办这些官员,有时候自己亲临前线指挥救灾。红蜡你知道吗,在我心里,我舅舅是大英雄,顶天立地的男儿。“
这时红蜡莞尔一笑道:”小姐,心里有英雄榜样,而且这种印象深深烙印在脑海里,小姐注定跟一般女子不太一样,小姐以后要走的路,也会合一般女子不太一样。红蜡相信,小姐以后一定会成为名震天下的大英雄。“这时缃烟静静地回道:”红蜡,大英雄本该是男儿的专属,缃烟岂敢当?红蜡,你言重了,江湖本出怪人,大明朝出得怪人还少吗?将来,我应该做的,一步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女孩不是一生就嫁了个男子就完事,女子也可以像大丈夫这样纵横驰骋于江湖、社稷、沙场,扬名天下。如此,甚好,不枉此生。“
这时红蜡甜甜笑道:”小姐就是跟别人不一样,连说话的语气,也跟别人不一样。红蜡,真是越来越佩服小姐了,小姐是巾帼不让须眉。“这时缃烟又活泼笑道:”女子可以做连男子都吃惊的事,再说大明朝早有先例,早在太祖年间,有一位奢香夫人,非常干练,平乱安民,几经坎坷,最终成为一名女土司,接受朝廷诏封,归顺朝廷,立下盖世之功。红蜡你看这片江水,多么壮美,多么未威风凛凛。此时此刻,本郡主想作诗。“
这时红蜡好奇地问道:”哦,小姐想做什么诗呢?“缃烟平静地回道:”红蜡,类似唐诗,非常优美。“
这时红蜡又问道:”小姐,请,红蜡好想听听小姐的诗。“缃烟望着江涛,豪迈万丈,心中充满壮志,缃烟微笑地作诗道:”江流天地外,巾帼显江湖;鸿雁书生志,烟水阔离别;女子青云志,必吞此长江;飞鸟向高空,朝阳万古名。“
这时红蜡欢心笑道:”小姐,好诗!好诗!然世间再无好诗,诗中有青云志,诗中有山水情,诗中有豪情万状,诗中有忧愁,诗中有浩气长存的长江。“这时缃烟嫣然而笑道:”静悄悄的夜,澄澈而温柔的月辉散射码头,淡淡的月儿倒影在这江水里,朦胧而温柔,梦幻而迷离。如此优美的夜色,配这么美的诗,绝了,绝了,绝了。”
缃烟说完,没有再说,而是继续望着江涛,想着一些事,这些事跟江湖有关。
缃烟在想,回去之后,这宗大案怎么结束?罪犯该定怎么样的罪行?
缃烟又在想,江湖是正义的,也是邪,有正有邪,情谊皆在,利益丛生,互利互通,这是江湖。
缃烟回过头,看了一眼红蜡。“红蜡,明早,我们就要离开南京了,想不到在这短短的时间,又要离开了。”缃烟道。
“小姐,是啊,这么短的时间又要离开,这么短的时间又要走,真是有点不舍,小姐,南京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没去过呢?”红蜡道。
夜色静静,月光溶溶,少女沉淀在静夜里,只是没有梦,这么静的夜,只有她们在码头,她们的身影构成了码头一道亮丽的风景。
清晨到了,客船往来频繁,码头变得热闹起来。缃烟给了红蜡一些银子,也给兵士们一些银子,让她们去吃早点了,红蜡很快买了早点回来,这时她们一块吃起了早点。
早晨的空气非常清新,阳光很暖和,待手下们用完早点回来,缃烟便包下了一艘从南京开往桂林方向的客船,付了银两,上了船。缃烟、红蜡带领手下乘上这艘客船,客船航行于江波里,缃烟告别南京,缃烟在南京的任务彻底结束。
缃烟即将回到桂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