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别人家有姑娘结婚是啥样的,但是肯定不是官家这样的。
一早起来,各人忙活各人的事,仿佛完全没有要去参加婚宴的意思。
官黎清倒有些怀疑昨儿是不是自己幻听了,直到化妆师拎着瓶瓶罐罐过来才打消疑虑。
她昨儿问官邵文,这新郎官得知新娘子被换难道不生气吗?
官邵文说这桩婚事是老一辈早就定下的,娉婷跟他也不曾见过面,只是原定要去领结婚证那天,娉婷逃婚了。
反正只是说是两家结亲,又没具体落实到个人,官黎清跟官娉婷,谁上都一样。
前儿早上小蔡说周末要订婚了,她还说小蔡行动迅速,自己准备多单上几年,没料到自个儿早已是已婚妇女,就差办酒席了。
“官小姐,平时敷面膜吗?”化妆师翘着兰花指,嫌弃的戳了戳她的脸。
“偶尔。”官黎清从胡思乱想中回到现实,尴尬的笑了笑,临县那地儿冷的不要不要的,又没个暖气,拿片冰冰凉面膜往脸上招呼实在吃不消,而且从临县出发去有面膜的地儿还有将近一小时车程,多麻烦!
她听到化妆师发出两声意味不明的啧啧声。
“你这皮肤太干燥了,我这儿有几种保湿安瓶,官小姐身份不一般,我建议你用这一款。”他抽了最贵的一瓶出来。
“随便,你开心就好。”官黎清郑重的看向化妆师点点头,“我先睡一会儿。”
化妆刷在她脸上扫过跟跳催眠舞曲似的。
“行嘞,官小姐尽管休息。”目的达成的化妆师喜笑颜开。
官黎清向来是天塌下来照样能睡着的性子,说白了就是无知者无畏。
虽然对结婚对象一无所知,对已婚妇女的身份懵懵懂懂,不过不影响她的酣睡。
“官小姐,官小姐……”
一般来说,官小姐是对官娉婷的称呼,官黎清选择继续睡大觉。
在梦里她正享受一块炸猪排,还有一大杯香芋奶茶。
“官小姐!”
这声音锲而不舍,官黎清被烦的不行。
“娉婷不在,你就不能等我吃……呃,吃完再说……”最后几个字声音渐渐微弱下去。
官黎清顶着只化了一半的眼妆好奇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西装、领带。
打扮的特正式。
常言道人靠衣装,马靠鞍装。
这人啊,一穿上华丽衣服基本看上去都会挺好看的。
面前这个男人,官黎清觉得属于那种穿破抹布都会很好看的那种。
化妆师也跟官黎清一样,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手里的刷子娇羞的在官黎清脖子上扫来扫去。
“先生,这里是新娘子的化妆间哟,请问你是?”
官黎清看着那男人细长的桃花眼眨了眨,心里咯噔一下。
“等不及到婚礼上才见面,所以先来化妆间看一看。”男人理了理自己的袖扣,挑剔的打量了官黎清一眼。
“你,姓宋?”官黎清试探的问了一句。
今天的新郎就姓宋。
“你猜。”
官黎清:……
那男人正要再说点什么,外头有踢踢踏踏的高跟鞋声音传过来。
“婚礼上再见。”
那男人暧昧的朝官黎清眨眨眼,飞速跳窗而去,帅不过三秒,紧接着从楼下传来一声压抑的呼痛。
虽然官黎清房间在二楼,但是官娉婷恶趣味的在楼下种了一堆仙人掌,还用了一堆灌木丛遮掩起来。
“额滴个亲娘哎。”化妆师啧啧嘴,“官小姐,那是你对象不?长得真妖娆,让本攻都忍不住心摇神荡……”
假睫毛戳的官黎清眼睛痒痒的,一边拼命眨眼睛,一边摇摇头:“不知道。”
刚说完,赵佩玲推门而入,周嫂也跟在后头。
赵佩玲是官娉婷的亲妈,也就是官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官黎清的大娘。
两人关系说不上亲厚,也说不上多坏。反正官黎清觉得赵佩玲没把一碗黄豆搅和上一碗绿豆,再倒进炉灰里让她捡出黑豆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娉婷有联系你吗?”赵佩玲满面愁容。
官娉婷会联系她才怪。官黎清摇摇头。
“毕竟,你们是姐妹。”赵佩玲如鲠在喉,哽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来,“如果有娉婷的消息一定告诉我,她一个女孩子家在外多叫人放心不下啊。”
大娘跟庶女之所以没有矛盾激化,一部分原因是赵佩玲身子骨不好,一年大半时间都是躺在床上的,这会儿才说了几句话就头晕的不行,周嫂急忙扶着她坐下。
“原本今日该是我欢欢喜喜的为娉婷张罗。”赵佩玲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你好歹也是官家的孩子,对外名义上也是我的女儿,婚礼不能失了面子。”
赵佩玲说着打开手上一个小匣子。
官黎清一看里头的东西,急忙推辞:“不不不,这太贵重了,还是给娉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