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这种眼神的程军，丝毫不以为意。相反等到原石切开之后，他很乐意看到这帮家伙下巴砸在地板上，眼珠子弹出眼眶的模样。
话说，这家伙原本还想着，那个什么通灵宝玉的高帅富，在看到自己要切这两块品相很垃圾的翡翠原石时，会像一些YY小说里的脑残反角一样跳出来大肆讥讽一番。
接着自己就能悍然反击，然后等石头解开之后，再“啪啪啪”地狠抽对方的脸，最终双方结下仇怨，好为以后的情节留下伏笔。
可惜想法是YY，但现实却很实际。
这位高帅富除了与其它围上来的人一样，在眼神中闪过一阵看笑话的嘲弄与讥讽之色外，并没像某些脑残到一定程度的二货那样傻不拉叽地胡乱开口。
想来也是，能代表一家公司出来从事翡翠原石采购的工作，而且还这么年轻，那么即便不是富二代，最起码也是在赌石这个行当里的专业人才。
不管对方是哪种人，就算不谈赌石行当里的规矩，出门在外不能随便惹事这种基本常识总要有吧，所以，某些小说里接二连三往外蹦的那些脑残反角，在程军看来实在是很不科学……
而就在他胡乱YY的时候，解石机那边已经开始传来阵阵刀片与石料之间的摩擦声。
由于石料本就不大，再加上赵永强这边用得是那种最新型的自动切石机，所以，没多会儿的功夫，头一块鸡蛋料就被切了块大约一厘米厚的薄片下来。
“快，快看看涨了没有。”虽然心里认为这两千块算是纯赚了，但表面上赵永强还是很会烘托气氛地指挥着小工打开切石机的防护罩。
等小工拿起水往鸡蛋料的切面上抹了几下之后，身体突然一僵，然后就听一个饱含着极度惊喜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了起来：“涨了！切涨了！大涨啊！”
在这激动中不免透露出一丝羡慕和嫉妒的话语响彻众人的耳际时，现场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滞，随后一片议论声哗然而起：
“什么？切涨了？怎么可能！”
“还是大涨，不会吧，这可是烂得不能再烂的一块料子。”
“该不会是小伙计看错了吧？”
……
不管在场的众人怎么说，都不约而同地围到了切石机跟前想一睹究竟，至于赵永强也一屁股将碍事的小工给挤到一旁，将鸡蛋料的切面给露了出来。
“蛋清料，是蛋清料，水头不错啊！”
“水头是不错，就是颜色差了些，绿色太浅了。”
“拜托，能在这种垃圾料里切出这种种水的翡翠来你还想怎么样。”
“一千块的鸡蛋料，这下子果真是大涨喽。”
……
看着围在切石机前议论纷纷的众人，身为正主的程军与姚劲松却完全被挤在了外面。到是李长青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这会儿正一遍又一遍地往切面上抹水，神情很是激动。
而身为地主的赵永强，这会儿虽然与众人一样，都是笑容满面地为今天的开门红感到高兴，可眼神里却难免流露出懊悔的神色。
“娘的！这一堆鸡蛋粒放在那里已经有段时间了，怎么就想不起来切几块儿看看呢？这点料子钱自己也不缺啊，就是全切了也可以啊！”
可惜得是，抱着这种想法的人可不止他一个，在看完了那蛋清种浅水绿的切面之后，在场的那些玉石商人，也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放在了那堆无人问津的鸡蛋料上。
只不过，赌石界里虽然有着一刀生、一刀死的说法，但只是切了一刀却并不能代表什么，俗话说得好，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用在这行里再贴切不过。
“小程，你这石头是想带回去还是在这里卖？”看过这块鸡蛋料的切面之后，李长青一边暗叹着自己走了眼，一边问出了在场众人的心声。
“带回去就算了，如果价格合适的话就卖了吧。”早就有着自己盘算的程军说完，又笑道：“不过，卖不卖的还是等把这块料子全解了再看吧。”
“全解了？小程，虽然现在这料子的表现不错，可里面到底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全解开的话风险会很大的。”看了看那鸡蛋料的李长青不由劝道。
生怕眼前这小年轻还做不了主的他，还把眼神看向了从切涨之后就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的姚劲松，意思是想让对拿个主意，别由着小家伙乱来。
而姚劲松虽然有些惊讶自己侄子的手气看来真得是很红，但对于这块翡翠原石的处理方法，却一点想介入的意思也没有，只是说道：“大宝，你自己把握就好。”
“放心吧，叔，我心里有数。”虽然明知道这料子绝对不会有问题，但程军还是装作很外行地问道：“李师傅，如果这块料子我现在就卖的话，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呢？”
估计是看出他有卖的意思，现场的几位玉石商人中顿时就有人喊价道：“这样的切面，我出一万块。”
“两万。”
“三万。”
……
要说这蛋清种虽然比不上玻璃种冰种，但也勉强算得上是高档翡翠的范围，这么大一块的鸡蛋料，只要能出一对手镯再加几个花件，绝对有得赚。
听着这一会儿就从一万涨到三万的报价，程军心里那叫一个嗨皮。因为他知道，只是一个切面就能让原本只值一千元的鸡蛋料涨了三十倍，那全切开能涨多少？
所以，听着还有上涨趋势的报价，他轻轻一抱拳，笑道：“谢谢各位老板的捧场，这块翡翠原石也算是小子的处女石了，所以，我还是想把它全解开看看。”
虽然听到这话在场的玉石商人难免有些失望，但人家话里说得清楚，第一次赌石唉，又是赌涨了，想全解开看看也是合情合理的。
再说了，虽然全解完的明料价格肯定要比只切了一片的半赌料高很多，但相对而言这赌石的风险也降到了最低，所以，都不由期待起下面的解石结果来。
眼瞅着这样的结果，李长青也就没再继续劝下去，只是转头向一旁的赵永强说道：“赵老板，这块料子还是由我来解开吧。”
知道想要把整个块料子全解出来，而且还得达到损失最小的地步，这可就不是自动切石机能搞定的赵永强笑着点头道：“以长青的手艺我自然是放心得很，那就由你来动手吧。”
就在这时，程军又开口说道：“赵老板，要不这样吧，趁着李师傅帮我解石的功夫，你让小工再帮我把这块鸡蛋料也给切了吧。”
“好好好，我这就安排人给你切。”虽然很后悔这笔横财从自己的手指缝里漏掉，但赵永强却也知道切涨了对自己也有好处，所以还是很客气地说道。
等程军貌似随意地用笔将这一回的下刀处给画了出来之后，身为老板的赵永强亲自上阵将毛料固定好，没多会的功夫一阵阵刀片与石料之间的摩擦声就随之响起。
到是李长青那边，因为要尽可能的减少切石造成的损失，所以，他并没有直接切，而是拿起工具，开始在已经切开一面的料子上慢慢擦了起来。
虽然依旧不看好这第二块翡翠原石，但有了前车之鉴，这帮玉石商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垃圾料之类的话，而是对这两块料子最终的表现结果在那里议论了起来。
没多会的功夫，自动切石机那边已经搞定，而这回赵永强可没让小工动手，而是亲自上前打开防护罩，拿起一旁的清水就往切面上抹去。
“怎么样，怎么样，涨了没有？”
“赵老板，你到是说话啊。”
等不敢置信地赵永强接二连三地抹了好几把水上去之后，看着眼前石料切面的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脸色有些复杂地说道：“涨了！切涨了！又是大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