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曹不群一开始献上的白玉酒爵引起了一阵轰动之外,接下来的几个徒弟献上的礼物就显得正常了许多。
至于是没有足够的经济条件去买更好的礼物,又或者是碍于某人的气势,选择了低调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礼物,坐在上首的孔志勇都非常得欢喜,一边点头一边温言地说几句激励的话。
很快,前面的徒弟都献完了礼,众人的眼光就集中在了排名最末的小徒弟姚劲松身上。
看着自家叔叔身上那套明显刚换过,红底黑边用金丝绣出复杂图案的唐装,程军觉得订制这套衣服虽然花了不少钱,但却果然值得。
原本姚劲松的体型就比较粗壮,再加上特意蓄下来的五绺美髯,和一身因为修为的增长而形成的气势,一上场就吸引了在场众人的注意。
在一番祝贺的话说完之后,很快一个竖着摆好的上方体红木匣就被人送了上来。
“嗯?”
“嗯?”
在看到那个端着木匣的少年出现时,不管是在场的姚劲松,还是酒桌边的程军,眼神不约而同地一阵收缩。
“怎么会是他?!”知道对方正是那个曹不群的儿子曹承业的程军,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大家期待着这木匣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却见捧着木匣的曹承业突然脚下一绊,顿时往地上摔去。
“嗯?!”看到这一幕的程军可不会傻到认为这是什么意外,当下眼神一冷就要发作。
而一边的东方曼倩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当下一把扣住身边之人的肩部,就想将对方给按回去。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
别说程军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就算是当初刚回金陵时,只要他愿意,那场打斗也不会打得那么久,更不是是个和局。
“哼!”随着一声冷哼响起,东方曼倩只觉得自己的手下按着的根本不是人类的身体,而是一头暴龙。
不但没有把对方按回去,反而觉得一股大力袭来,猝不及防下勉强将力道卸了出去。
接着就听“嘁哩喀喳”一阵仿佛暴豆子一样的响声,承受了这股力道的红木椅子顿时碎裂。
好在,虽然台上的情况很是危急,但别忘了,这次的寿宴是给什么样的人过得。
根本用不着程军出手,站在台上的孔萱一个垫步,伸出脚就往即将砸在地上的木匣挑去。
虽然是用脚,但以她的功夫,只要能挑中那方木匣自然能保证里面东西的安全。
可惜就在脚尖与木匣即将接触的时候,意外再次发生。
就在孔萱的脚尖已经触碰到那方木匣时,之前没有站稳的那个少年却一个踉跄,直接扑倒在地。好死不死地正好将那木匣给压在了身下。
身为一个武者的孔萱,在受到攻击时自然会有本能的反应。所以,在那个少年貌似无意地将手伸向自己的腿时,下意识地就收了回来。
等她反应过来不好时,就听“咔嚓”“哎哟”两声响起,那少爷直接就将木匣给压在了身下。
静!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现场一片安静。
很多人表面上虽然惊讶不已,但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却是玩味、戏谑甚至是嘲弄的神色。
在冷冷地看了身边的东方曼倩一眼之后,程军拿起身边的红木长匣就往自己叔叔身边走了过去。
而这时,似乎才发现自己闯下大祸的曹承业,已经在为自己的疏忽不停的道歉,一脸的慌乱。
只是,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在无漏神瞳的遍照之下,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阴狠与得意之色,怎么可能瞒得过程军。
只可惜,不管是孔萱还是孔志勇都仿佛没有发现一般,好言的安抚着曹承业。
至于正跪在自己师父面前的姚劲松,因为低着头,即使是近在咫尺的孔志勇都无法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动。
只不过,对自己叔叔再熟悉不过的程军,却能感受到一抹晦涩不明的气息,在极短时间内有着大幅度的波动。
“也好,叔叔来本太顾忌着所谓的情份,你们做得越过份,反而越能让他不再顾忌。”
“不过,就算你们错有错着,但做下如此下作的事情,我这个当侄子可不会给你们面子。”
想到这里无视了现场那些来宾们讶异的眼神,拿着红木长匣的程军,在震开见势不对上前拦阴的几人之后,抬腿就走到了台上。
“程军,你……”刚刚捡起那方木匣的孔萱,看着眼前给自己一种阴冷感觉的男子,不由有些戒备地说道。
“今天孔老百岁大寿,我叔的侄子,也准备了一份薄礼。只不过,我怕再有人会失手,所以只能自己送上来了。”
程军说完直接将手中的红木长匣往面前一杵,眼神冷冷地注视着脸上满是慌张与愧疚神色的曹承业。
能来给孔志勇过寿的,不是自己人就是平日里关系处得非常近的至交好友或者武林同胞。
这帮年纪都不算小的来宾,即使说不得老奸巨猾,也是为人老辣,自然不会听不出刚刚那句话里的意思,
不过,他们更有兴趣的则是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敢于在这种时候这么说话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而坐在上首的孔志勇,则仿佛一点也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更没看出刚刚曹承业那一摔的真相一般。
只是看着程军笑道:“好好好,小程你有心啦。刚刚我还想问劲松你怎么没来。看到你能过来,我就高兴啦。”
孔志勇明显不是做作,而是发自内心的欢喜之色,顿时就让那些不知情者更是惊讶程军的来历。
毕竟能让一个百岁老人,一个武林中的前辈,能有如此和颜悦色甚至有些过于亲近的态度,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而这时的程军,原本有些阴沉的脸上,却突然像冰山融化一般,一改之前的冰冷,露出了阳光的笑容。
“孔老大寿,我这做小辈的自然要来敬贺,不过,现在还是先看看我叔叔送的东西吧。”程军笑着说道。
“对对对,劲松啊,别跪着了,赶紧起来。至于礼物的事情你别太放在心上。”
“不管你送的是什么,有没有摔坏,为师都喜欢,都高兴。”孔志勇边说着边亲自弯腰将自己的小徒弟给扶了起来。
而这一幕落在一旁的曹不群眼里,不免又是一阵嫉火中烧。刚刚包括他在内的那几个徒弟,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而此时的姚劲松在顺势站起来之后,却丝毫看不出有半点气愤之色,脸上只有一片和煦的笑容。
在就势扶着自己师傅的胳膊让老人家坐回那张太师椅之后,才说道:“师傅,大宝不知礼数,还请您见谅。”
“呵呵……什么见谅不见谅的,大宝能来给我这个糟老头子贺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轻轻地拍了拍自己小徒弟的大手,慈蔼地说道。
而这时,孔萱也连忙将手中捧着的木匣放台上一放,然后拿起一把古铜钥匙,将木匣上的铜锁打开。
等木匣被拿起后,在第一个看清楚匣中之物,居然是一团白色的防震棉时,孔萱不由一愣。
而在场的来宾,看到匣中的贺物居然被包裹的这么严实时,大部分人都在暗赞某人办事仔细周到。
可一部分知情者的眼中却不由浮现出很值得玩味的神色。刚刚差点出丑的东方曼倩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曹不群和他的儿子曹承业的神色,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天知道他们这会儿的心情是多么的复杂。
“哗……”
当孔萱将那层防震棉拆开,让木匣里的东西现现在的所有人的视线中,一片哗然之声顿时在寿宴现场响了起来。
如果说,之前曹不群的那只白玉酒爵不但造型精致,而且价值不菲。
那眼下现在在众人面前的那只有整个块玻璃种帝王绿的极品翡翠雕琢而成的玉鼎,就显得更加堂皇大气。
别看白玉的价格在某种程度上要比翡翠来得高,可那也得是看什么样的白玉跟什么样的翡翠去比。
不说琉璃种帝王绿的翡翠,在价值上本就不低于羊脂白玉,光是这只玉鼎的体积就足以让刚刚那只白玉酒爵,自愧不如、黯然失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