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之前他说这话,估计不但产生不了什么威胁效果,而且还会被身为刑警队长的赵宝刚嘲弄一番,可有了人命在身,而且还是很多条人命,这话的威慑力明显不同。
在这一刻,别说赵大队长对刚刚那番满是威胁的话很确信,就连坐在办公旧后,从程军进来到现在,话很少的那位警官,眼神也不由一阵收缩。
不过,在看到自己手下的过激反应时,他心中也是一阵摇头,身为一个警察,还是一个刑警队长,居然被犯人一句话就吓得要拔枪,说出去丢得可不是一个人的脸。
所以,眼瞅着气氛有些不可收拾,他这才开口解围道:“好了,大刚,你先出去吧。”
“局长,那您的安全……”反应过来的赵宝刚,一边暗骂着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家伙给吓住了,一边打定主意找机会一定要整死这小子,表面上却是一脸关切地看着领导说道。
可惜在他这个马屁刚拍出去还没见效时,却听到一旁的程军冷笑着说道:“放心吧,赵队,我可不象某些人那么冲动,再说了,真要担心的话也应该是我好吧。”
没等又被挑起心头怒火的赵宝刚说什么,就见那个中年警官男眉头一皱,冷声说道:“出去!”,顿时这位赵大队长就象霜打的茄子一样,彻底蔫了。
他知道,这回自己的领导是真生气了。于是也不敢再说什么,灰溜溜地就离开了房间,只不过,在走开之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盯了某个害自己出丑的家伙一眼。
可惜得是,他还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对方订下了一张开往地狱的专列车票,所以,这一眼不但一点威胁也没有,相反还起到了让自己提前“上车”的副作用。
等房间里就剩下自己和对方两人之后,程军指了指旁边的饮水机,笑道:“政府,刚刚那杯茶被某人给打翻了,不知道我能不能自己泡一杯?”
“随意。”中年警官惜语如金地点头说道。
“谢谢政府。”虽然对眼前这位政府说起话来总是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冒而感到费解,但程军也没多想,起身给自己用茶杯而不是一次性纸杯倒好茶之后,这才又坐了回去。
原本他还觉得没有那个赵的在,眼前这位不管是示好也罢,又或者是想给自己来点下马威神马的,好诈出点东西再把自己关起来也好,总得说些什么吧。
可没成想,对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摸不着头脑的他,干脆就端着茶杯在那里吹啊吹,品啊品,也不出声。一时之间,这间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沉静而诡异了起来。
一分钟……五分钟……二十分钟……
等程军都把手里的茶给品完了,却发现对方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干脆继续吹着那一点水也没有,光剩下荷叶的杯子,心里却越发觉得,对眼前这位自己需要警惕!警惕!再警惕!
又过了十分钟,就在房间时的气氛越来越诡异的时候,突然一阵剧烈的敲门声从外面响了起来,就在程军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时,却见那沉默不言的中年警官突然问道:
“你赌石有什么诀窍?”
“切,能有什么诀窍,运气好呗。”程军下意识地回答道。
要说他这话还真是实话,毕竟就算有无漏神瞳可以透视,但前提是那些赌料中也得有玉才行,否则在石佛寺那边也不会弄到最后就那么点儿收获了。
而且从南阳的地下赌场开始,他就一直以运气好做为自己很快就从吊丝变身成为几千万身家高帅富的理由,所以,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时,才会习惯性的如此回答。
只不过,当程军下意识说出刚刚那话之后,随即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反应过来不对的他暗骂道::“尼马,这家伙搞了半天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要说一开始他在自己被抓之后,也想过到底是因为什么。想来想去,都觉得跟在石佛寺时对赌赢了王玉彪有很大的关系,说白了,抓自己就是为了钱。
当然了,程军也不是没想过自己一连赌涨两次,还从废料里赌涨一块极品翡翠玉料的行为,会引起人家的怀疑,可赌石这个行当本身就是三分眼力七分运气。
而在赌石界里接连赌涨而且还是大涨的人也不是就他一个。更何况程军也没有二到因为有了神通就瞎来,总共也就赌涨了两块鸡蛋料和捡了一次大漏。
至于与王玉彪的对赌,更是在对方的主场上,不管是地点还是石料都是人家事先准备好的,怎么算也扯不到什么诀窍上,所以他才会没往有人怀疑自己有特殊能力上想。
可这位中年警官有意保持着长时间的沉默,然后在敲门声打破房间里的诡异沉静,然后趁着程军心神突然放松时问出刚刚那句话,明显不是无的放矢的。
一时之间,程军这心顿时就提了起来。毕竟无漏神瞳也好,遁地秘术也罢,那都是见不得人的,否则,一个不好就是被抓走切片研究的凄惨下场。
好在,刚刚为了与对方比耐心,他正好低着头端着茶杯在那里吹啊吹的,所以,眼神上的变化到是并没有被坐在办公掉后面的中年警官给看在眼里。
原本程军还以为刚刚让自己精神松懈被对方有机可趁的敲门声是安排好的,可等外面的人被叫进来后这么一汇报,他才知道自己是杞人忧天了。
虽然那个警察说话的时候是凑到中年警官的耳边窃窃私语,但他还是明显地从这位差点算计到自己的家伙眼里,看到了一闪即逝的喜色。
特别是等程军被押送回了禁闭室之后,借着无漏神瞳的透视能力,看到中年警官不但将赵宝刚带在身边,甚至还把其它刑警也都抽调走的情况时,就更清楚这事儿与自己无关了。
只不过,在看到这帮荷枪实弹刑警们,分别坐着警车貌似是往矿场方向赶去时,他不由有些好奇地想道:
“尼马!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个老奸巨猾的反应这么大?难不在矿场上暴动或者出事故了?可也不对啊,要真是这样,他怎么会高兴呢?应该担心才对吧。”
而更让程军奇怪的是,等这帮刑警开车离开只剩下几个管教和自己的营地之后,也就是半个多小时的功夫,原本应该干活干到晚上才能回来的那些牢友们统统被赶了回来。
甚至到了晚餐的时候,也没象以前那样让自己和牢友们去食堂管饱了吃,而是由几个明显有些不情不愿的管教,相互配合着推着小车挨个儿监室地送着饭菜。
程军仗着几个管教应该接到过上头的关照,多少知道自己的来历,于是等他们送饭菜上门时,装作随意地问道:“我说管教啊,今天这是怎么了?矿上出事儿了?”
果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那个已经混了脸熟的年轻管教,并没有向对其它监舍里问这个问题的牢友那么凶狠,而是摇摇头苦笑着说道:“这事儿我们也不知道。”
说完又放低了声音讲道:“我只知道今天是你们在这里的最后一天,明天就会回看守所去了。放心你的事儿我们头关照过了,估计回去应该就能走人了。”
听着这意外的消息,再结合着自己被送来时那个李管教与赵大队长之间的对话,还有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些管教居然都不知道,程军越发的肯定,这邓州看守所与刑警队的关系貌似不是自己所想得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