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苏辛格在澡盆里放好热水又把她推到浴室里:“去洗澡,一身都是味儿臭死人了。”
苏辛格也很乐意,点点头又研究新发现的玩意儿去了。
亦南辰走到外间儿拿出自个儿的电话:“成子……在哪儿忙着呢?哥问你个事儿……现在道上有新出来的药是么?症状就是……哦……好……多谢啊……哪儿能呢……一朋友好像有点儿不太正常我就问问……没事没事儿……”
成子是亦南辰一小学同学,本来挺好的苗子,因为家庭的关系最后去混了黑道儿,现在也是南都黑道儿里数一数二的老大,暗里的事儿他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可他为人很狡猾又贪心,除非万不得已亦南辰也不愿意和他接触,这会儿苏辛格的情况让他觉得着急,也顾不了许多,就想最快知道答案。
果不其然,成子的一番话终是肯定了他心中所想,她怎么就这么傻老是中招儿呢?
成子说这是刚出来的新药,但是很受大众喜欢,中药的人刚开始会像孩子一样思想单纯,你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再久之后就是跟眉药没啥区别,除了亲热,无法可解。
去你娘的亲热,和错错因为这还让错错恨了他一辈子,这回又让他给碰上,可是怎么办呢?总不能把她丢给别的男人?
不!
肯定不!
就算是她会恨他也不可能就这样眼睁睁地把她让给别人?
难道又要重蹈覆辙了么?天哪,这哪儿跟哪儿啊?
亦南辰满肚子搓火儿,一身急得都是汗,湿嗒嗒的裤子还在滴着水,扒拉着头发像只困兽一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到底要怎么办?
在外面转了半天还没见着苏辛格出来,亦南辰想想觉得不放心,把剩下的半截儿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就准备进去看看。
一走到浴室亦南辰就傻了眼了。
他先前打开的水龙头到现在还没关,冒着热气的水哗哗啦啦已经注满了全是泡沫的浴缸还流了一地。
苏辛格正光着脚丫子坐在地上,一手拿着沐浴露拼命地满地的挤,一手还拿着他的专用牙刷像是洗地板一样在地上不停地东刷刷西刷刷;再看墙上玻璃上,凡是能粘东西的地方都被还滴着水的卫生纸糊了个遍。
天哪天哪他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看见门口的亦南辰,苏辛格抬起脸朝他无辜地笑笑:“好好玩儿啊,哥哥你要玩儿么?”
亦南辰心想,我玩儿?我玩个屁。
他这会儿恨不得把这捣乱的女人拎起来从这窗户扔下去,他捏了捏拳头怒火上涌,气冲冲地就想过去抓她。
生气中的亦南辰只想把雾气腾腾中的某个女人抓出来狠狠揍一顿,忽略了脚下的境况。
至此,当他圾着拖鞋才踏出第一步的时候,脚下猛地一滑,咱这堂堂的天之骄子,七尺高的身子,像座小山一样砰地猝然砸在地上,还要不死地往前滑出一两米滑到嘻嘻笑着的苏辛格的身前。
屁股狠狠一痛,亦南辰那个气呀,他怎么就不长眼地招了这么个女人回来?
这也算得上是他有生以来最狼狈最没面子的一次了,此时的亦南辰两只眼睛里仿佛看得见闪动的火星,劈里啪啦地直想把面前还无辜地望着他嘻嘻笑着的某人。
他这才发现,不止她的面前,整个浴室的地板上全都是滑溜溜的沐浴露洗发水儿。
屁股好痛,他又不好意思直接去揉,地上滑得他只能抓着浴缸的边沿儿爬起来,像头怒火中烧的狂狮似地一手拎起苏辛格的胳膊冲着她就吼:“苏辛格你在干什么?啊,胆子长毛了是吧敢耍我?我让你喝,让你跳,你看看,折腾成什么样儿还敢去喝酒,明明没什么酒量的人谁的酒你都敢喝,你怎么就没被人带走呢你?尽祸害我来了。”
一手摇晃着她还一把扯过旁边的花洒把水开到最大就往她脸上喷:“你给老子醒醒,给老子醒醒,胆子长毛了你敢拿我开涮……”
苏辛格被他吓了一跳,惊叫着拿手一边挡水一边就想挣脱他的钳制,亦南辰这会儿也真是气疯了什么也没去想,不知道是生气自己还是气她,嘴巴里一直反复地重复着:“你给我醒醒,给我醒醒……”
亦南辰开的虽然是温水,可是苏辛格大概还是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浑身湿透的她猛地一下转身就向亦南辰冲过去搂他的腰。
地上本来就滑,苏辛格这样一冲,亦南辰一个踉跄,地上都是沐浴露一滑,两人搂抱在一起就摔在地上,亦南辰被苏辛格压在下面,他气咻咻地抬起头正想开骂,就撞进女子一双含着泪又无辜天真的眼眸,女子微扁着嘴一脸惊恐又不莫名奇妙地看着他。
似乎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生气,只是看着他唬着的脸,莫名地感觉到害怕。
虽然房间开着冷气,可身上湿透又呆了这么久,苏辛格纤瘦的身子在他身上似乎在瑟瑟发抖,亦南辰这才想起来这个女人是中了药,不正常也非她所愿。
他是又气又急又躁,火没处发气没地儿出,一把推开她翻身起来朝门外吼:“庄婶儿来替她换衣服。”
吼完他又才一拍脑门儿想起来这是在酒店,庄婶儿在亦家怎么会在这里?真是被这个女人给气糊涂了。
恨恨地骂了声“我操”又才把苏辛格从地上拉起来,扯过架子上的大浴巾往她身上一裹小心地把她给推出浴室。
苏辛格可能也意识到自己闯了祸这会儿倒是挺安静,自己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擦着身上的水珠头也不回地卧室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