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苦的?苦死了,比吃了黄莲还苦,要是你再不出现,恐怕我都要饿死在这里了!”顾唯兮有气无力的白了他一眼,说着说着连声音都有一点点颤抖,带着些让人心疼的哭腔。不知道为何,对着上官玄灏,她总有撒不完的气,用不完的矫情,“也不知道你们上官家这秘道是谁挖的,九曲十八弯,比以前抗战时候的地道战还要复杂!闲得没事做吗?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好奇害死猫啊?”
“知道啊,差点害死你这只迷路的小野猫嘛!谁叫你随便乱跑的?以后要随时跟在为夫身边知不知道?不然指不定哪天被谁卖了还替人家数钱。”上官玄灏对顾唯兮口中时不时吐出的新鲜词语已经习以为常了,很多时候还能就着那话回上一两句。
“知道就好!”顾唯兮自动无视他后面的话,只是此时肚子里很不适时地传来几声“咕咕”的响声,顾唯兮耷拉下眼皮,纤细的手指无力地在脚下的石砖上碾着蚂蚁。
“饿了吧!”上官玄灏的唇角轻轻勾了勾,大手抚上她白净粉嫩的小脸,拇指轻轻为她擦拭着小脸上不知何时染上的泪痕,拧了拧她有些发红的鼻子,温声问道。
“嗯。”顾唯兮怔怔地看着上官玄灏温柔的动作,听着他温润如风的声音,小脑袋觉得上官玄灏平时也是这么温柔对她的,可她就是感觉今天特别不一样,她似乎有点享受这样的感觉了。
“那上来吧,为夫背你。”上官玄灏背过身去,轻声说道。
顾唯兮缓缓背着墙壁试图想要站直,才发现蹲得太久,双脚有些发麻,饿得太久,双眼有些发昏,这才发现上官玄灏还真是有先见之明,于是毫不犹豫地攀上了他那坚实牢靠的背部,上官玄灏愉悦一笑,双手往后轻托着她,站起来轻松往前走着。
她轻轻搂着他的脖子,静静趴在他的颈窝之处,轻嗅着他身体上散发的夹杂着草药香气的好闻气息,毫无扭捏不适,仿佛他坚实宽阔的背部就是天生为她而生的一般,此刻,她和他都不约而同勾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
“我刚刚对你那样置气,你干嘛不生气啊?”不仅不生气,还放下姿态要背她,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笑里藏刀?
顾唯兮听不到上官玄灏的答话,再次不甘心的用指尖轻轻戳了戳他脖子上的皮肤,试探性地问道:“唉!”
“不知道人在疲惫不堪、饱受饥饿的时候都要与之说一说话,以唤醒人的神志,以便其再次堕入昏迷之中吗?”顾唯兮小声嘟囔道。
上官玄灏如闲庭信步,熟悉而有规律地踏着秘道里的一格格大小不一的石砖,原本以为密封的墙壁居然移开了一道门,在他们侧面又重新开出了一条秘道,待他们走进去之后,那扇门又重新闭合,墙壁上的石砖又恢复成了与原来无二。
这样类似的场景在顾唯兮面前不断出现,隐藏在墙壁里的一条条秘道不期然地不断打开与闭合,顾唯兮除了惊愕之外就是怨自己太笨了,居然闯进这么一个机关重重的无底洞里头。
看上官玄灏踩在石砖上看似紊乱却又隐有规律的步伐,她猜想这秘室应该是依照传说中的奇门遁甲造成的,如果上官玄灏不出现的话,她一个不明底细的小菜鸟恐怕要葬身在这里,再次投入轮回的轨道了!
“上官玄灏?”没有听到回话,顾唯兮百无聊赖地趴在他的背上,不甘寂寞地再次伸出手指边戳着他的肩膀,边自言自语道:“唉,你觉得我是不是太无理取闹了?”
“嗯,是挺无理取闹的。”上官玄灏状似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而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在顾唯兮唉声叹气想要作一番自我检讨的时候,他继续埋怨道:“就像前几次,为夫让你主动亲我一下,你不肯,而为夫想偷个香,你又丝毫不领情……”
顾唯兮嘴角抽抽,一手依旧搂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握成着拳头敲了他的肩膀几下,控诉道:“那分明就是你无理取闹好吧!”
很好,她现在的心理完全平衡了,上官玄灏这话完全唤醒了她对这家伙的原本认识,她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一面对这家伙就会无理取闹起来,原来压根儿是这厮的无理取闹已经从潜意识里挑起她的劣根性了,嗯,根本不能完全怪她!
“上官玄灏?”
“嗯。”
“你是怎么发现我在这里的?”
“那是因为为夫与你心有灵犀啊!”上官玄灏振振有辞地回道,还没等顾唯兮趴在他背上翻一个白眼,暗骂这个油腔滑调的家伙,他继续悠悠地补充道:“这可是大实话,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见不着你的踪影,问了府里的人,知道你没出府,就知道你是心情不好,必定是寻了个清静的地方待着。有下人看见你往这边来了,而这边可是府里最清静的地方,以为夫对你的了解,你肯定是因为一时好奇心起,走到藏书阁这边的密室里来了。果不其然,待我看到上面封尘的书籍留下了几个小爪子印子,便知道有人被困了。记住,以后可不能随便乱跑了!”
他现在说得如此优哉游哉,天知道刚才他都急疯了,若不是为顾及她说的什么“隐私”问题,他真应该在上官府里面也安插人注意她的行踪才是,在他看来这不是“监视”,而是“守护”,可见某人现在还是毫无悔过心理的。
现在的他是巴不得整天把心上人拴在身边,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经过这件事情以后,他这种欲望是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