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你这个臭女人……阿嚏……”千空彻猛揉着鼻子不满的朝身边的女子瞪着,只是眼眸中却掠不去满满的宠溺。“沐辰彦不在,本王如今伤势未愈又感染风寒,阿嚏……你要怎么赔……”
莫夕颜擦着鼻涕,鄙夷的看了一眼猛打着喷嚏的某人,淡然开口:“风寒这件事歇会再说,目前你先给我讲清楚,这两个月你究竟去了哪里,你知道不知道我们都以为你已经……你知道不知道,老娘牌位都给你准备妥当了,你知道不知道,一天三柱清香,是要花钱买的——”
千空彻不以为然的撇了她一眼,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的一脸无赖,道:“不知娘子牌位上是如何题字的?”
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讲自己的生死牌讲的这般兴致盎然的疯子,她冷哼一声不予理睬。
千空彻也不追问,咻的一声的窜出门去。莫夕颜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跟着跑了出去。
果不其然。
莫夕颜黑了一张脸看着千空彻抱着一块标着先夫千空彻标样的灵位牌笑的一脸灿烂,这世上还有活人抱着自己的灵位牌这么高兴的?
真道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狠狠夺过他手中的黒木牌子,她冷哼一声:“真是有做贼的天赋,连菜儿都没能发现的东西,倒是被你一寻就寻到了。”
这牌位确实是她早就准备好的。
不同于炎珂的乐观,她更认得清现实。
十丈悬崖,滚滚江流,连勋派出的人马不仅围截了所有的下游河道,更是在几处较深的水域河床地下都搜捞了一遍。
这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只在一个月的时候,她就已经绝望了,虽说不想让炎珂担心,所有从来也未曾道出心中所想,可是,为了千空彻“死后”能过的富裕些,她倒是一日三香不断。
可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这个人究竟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你……”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忽然瞪大了眼睛,小心谨慎的左右看了看外面的人,凑上前对着这个浑身滴水的男人道:“你该不会是变作落水鬼了吧?”
彼时千空彻正瞧着她手里的牌位左右看的欢喜,听闻她的话,面上一抖,险险滑到。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瞪了一眼跟前的女人,瞧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却忽然变了个脸,换成一副哀怨的模样:“是啊……娘子,为夫好想念你。”
莫夕颜抖了一抖,盯着他左瞧右瞧,终于在瞧到太阳底下蒙蒙的阴影时,才松了口气:“显然不论是落水鬼还是无赖鬼,大抵都是不会有影子的,看来你这鬼当是日子倒不是太长,没什么见识。”
千空彻见被识破,也不气恼,抚了抚面上的水,又拎了一拎衣袖,拧了一把,“为夫诚然是没什么见识,不过倒是知道作为贤妻之举,应当在为夫落水之际拿些换洗衣物来才好。”
“你若再敢自称一句‘为夫’,莫怪我将你变作真正的落水鬼!”莫夕颜狠狠比出一只拳头,话语虽说的凶狠,面上却未见半分阴郁,见他确实满身是水,又怕旧伤还没好全,赶忙找出一块干净的帕子让他擦拭,可左右找不到男装来让他穿,便抓起来往床榻上一丢,移了屏风过去。“脱了衣服去我床上躺着,我去换身衣裳,顺带帮你弄件衣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