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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欲盖弥彰

8月1日清晨,总共睡了不到5小时的楚瞳被无情的电话铃吵醒,摸索着接起电话,开口时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慵懒“喂?”“楚瞳,我是苏杨,你赶紧起床!去风雅豪园C座502室,肖严死了。”“嗯……啊?谁?”“陆小晓的经纪人,具体我也不清楚,我们已经在过去的路上了。”“好,我马上来。”

草草的洗了一下脸,楚瞳打车赶往风雅豪园。C座502室,宋翼和苏杨已经赶到现场,肖严被人杀死在自家的白色沙发上,血液几乎浸染了整件深紫色衬衣。苏杨戴上手套,略微翻了翻尸体的眼皮,轻声道“尸僵遍及全身,瞳孔轻微浑浊,预计死亡在12-16个小时之间,现在是6点32分,死亡时间大概是7月31日下午2点-6点之间。”“呼,发现尸体的是谁?”由于电梯维修,快速跑了5层楼的楚瞳抓着门框喘着粗气。

看到她这幅样子,宋翼走到她身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你先把气喘匀了再说。尸体是‘东南快递’的快递员俞建平发现的,他今天早上来这里送快递,发现门虚掩着,鉴于昨天上午肖严曾打电话催过快递,他就推门进看看,之后发现了倒在沙发上的尸体。”“可是为什么要杀肖严,他是不是知道什么?”肖严的死让楚瞳很快想到了那天走访,肖严的刻意隐瞒,会不会就是导致他死亡的原因?

宋翼看了看房间的摆设,若有所思的说道“桌上摆了两个杯子,显然是有客人来过,从茶水的多少来判断,这个客人并没有喝。这张沙发和茶几的距离那么近,现场却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我怀疑凶手可能是将死者迷晕后才行凶的。”苏杨点了点点头站起来,示意旁边的侦查员将死者放入尸袋,说道“很有可能,我刚才留意了一下,凶手总共刺了5刀,其中两刀的位置刺破了肝脏和脾脏,死者是因大出血而死的。这伤口会产生剧烈的疼痛,如果死者没有被迷晕,应该会留下挣扎的痕迹。”

楚瞳回想了一下,接口道“我刚才上来的时候,你正好在说死亡时间吧。下午2点-6点,这是不是就排除了‘浮尸案’嫌疑人张旭犯案的可能?你们昨天不是一天都在片场盯着他么。”“嗯,昨天姜槐给翅膀打电话的时候是8点多……我们大概是7点左右回的,从《风华时代》的拍摄场地过来,最少也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时间上来看,张旭犯案的可能性不大,我先带尸体回去检验,这里交给你们了。”

楚瞳和宋翼都点了点头,让苏杨和侦查员先将尸体带走,两人则留下来继续调查。肖严的房子整理的相当干净,格局上来说比陆小晓家的规模略小一些,房间的装饰多以白色和紫色为主,颇具现代气息。楚瞳翻看了一下书架,留意到一本黑色封皮的书,翻开才发现是肖严的工作笔记,朗声对房间里的宋翼喊道“这里有本笔记,后面几页被撕掉了,可能是凶手拿走的。你那边有什么发现么?”“你过来一下。”

走到房间,看宋翼趴在地上,她也随之趴下来,问道“你在干什么?”“你看那里,我发现床底下有个烛台,你不觉的有点奇怪么?”“香薰用的?”“嗯,他的床底下并没有放别的东西,应该不是将它当成一个废弃物,会不是是从床头滚落下来,不小心才滚到了床底?”“可是这种烛台一般是放在浴室用的吧,我见过这个牌子,很贵的。”“带回去化验一下。”“嗯。”

下午没有别的事,两人前往解剖室看解剖,顺便等待法证科的检验结果。楚瞳拿着小本子帮忙记录,解剖室里是苏杨淡淡的声音“死者肖严,身高182公分,体重75公斤。身中五刀,致命伤为脾脏下部的5公分刀口,五处伤口应该是同一把凶器造成,怀疑凶器可能是居家常用的水果刀……”还没等她说话,姜槐就冲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喊道“检验结果出来了!烛台上有被害人和林岩峰的血迹!”“什么?!”“真的?!”

全新的发现让案子有了巨大的进展,三人聚在一起讨论着案情。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桂小包从门后探出脑袋“老大,林岩峰来了。”三人错愕的回头,怎么都没想到板子上画了几个圈的嫌疑犯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楚瞳和宋翼曾见过林岩峰,为了避免被他发现,只好躲在旁边的房间,透过玻璃观察。小小的审讯室里,问话的是姜槐,他看了看对面长的极为出色的男人,揉了揉鼻子,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林岩峰!为什么要杀陆小晓和肖严!”林岩峰也没有着急反驳,轻轻笑了笑“警察同志,我是来配合调查的,你这样污蔑我恐怕不太好吧?”“我们在肖严家里发现了一个烛台,法医已经证实和袭击陆小晓头部的凶器吻合,上面有你和被害人陆小晓的血液,你怎么解释!?”

他沉默了一会,随即笑道“你们警察就是这么办案的?谁知道那个烛台是怎么到肖严家的,我和陆小晓在一起很久了,那烛台是我们一起修浴室灯泡被割破留下来的血液吧,这也能拿来当证据?何况人真是我杀的,我干嘛不把凶器带走?”“好,那我问你,昨天2点-6点之间,你在哪里?”“我和张雅在一起。”“歌手张雅?”“就是她,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她。”

此后姜槐就提出了各种,林岩峰都回答的滴水不漏。宋翼转头看了看楚瞳,发现她正皱着眉头紧咬着下唇,仿佛在生气。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没事吧?”“这个林岩峰肯定是凶手!”“他今天的说辞来看,的确应该是‘浮尸案’的凶手没错,可我们手上没有证据。仅仅依靠那个烛台,根本就无法定罪。”“……”

‘浮尸案’因为林岩峰的诡辩再次陷入僵局,四人都一筹莫展,难得的提前下了班。姜槐提议三人一起到自己家吃火锅散散心,只收到宋翼和苏杨的回应,楚瞳以有事为由婉拒,独自一人先行离开。

一边是热火朝天的喝啤酒吃火锅,一边则是潜入夜色当中的一抹黑影。楚瞳静静的站在风雅豪园A座的顶层,今天姜槐问询时,她有仔细观察林岩峰的反应,说到陆小晓肚中孩子的DNA与他不符合的时候,他只是沉默了一下,很快就平静的接受了,这行为让她更断定了林岩峰就是凶手!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1点多,扯了扯身上紧紧裹着的黑色皮衣皮裤,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给某人发了一条吐槽‘下次能不能别买这种衣服,我又不是去走秀。’

利落的沿着屋顶边沿的广告牌往下爬,她早已观察过行动路线。总共23层的大楼,林岩峰的家位于22层,除了走正门之外,22楼靠近广告牌半开的窗户,是最好的入口。今夜,她从悄悄跟踪林岩峰的侦查员手里得到了消息,他将会留宿在歌手张雅家里,大好的机会,她决定亲自到林岩峰家寻找证据。

轻巧的从那窗户落到屋内,她蹲在地上屏息听了听整间房子的动静,随即揉了揉酸疼的大腿,太长时间没有攀爬,生疏了不少。从口袋里掏出小手电,借着微弱的光芒观察着屋子,桌上堆放着不少工作行程单和剧本,尚未吃完的泡面飘着恶心的浮油。黑色的鞋子带着特质的柔软底边,她行走的像猫一样轻巧,里里外外搜索了一圈,她蹲到垃圾桶前仔细翻找。

‘叮咚’,手机的清脆铃声吓了她一跳,吐了吐舌头,慌忙掏出来按了静音。‘你穿那个好看,我喜欢。’显然她想要穿运动衫的希望破灭了,轻轻吐了口气,她继续翻着装满垃圾的塑料桶。

很快,垃圾桶就翻了一半,一大堆被撕碎的纸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夹杂着一些馊掉的饭粒,她咬着手电将那叠有人故意撕碎的纸举到眼前。‘3月21日,今天小晓参加了舞台剧的演出,下午安’‘协议条约一、出国立即打掉孩’‘为什么她那么爱他,明明我才是对她最好的人,我才是那个可以照顾她的’‘协议条约三、永远同意乙方进行捆绑炒作,经纪人消息互通,赔偿金额10’

不用仔细看,她已经知道了这些纸片的内容,除了肖严那本工作笔记里缺掉的几页,似乎还有某份涉及金额非常庞大的协议。小心的将所有碎纸片都装进证物袋里,她勾起嘴角笑了,这次的收获比她预想的还要大。

重新从22楼的窗户爬回楼顶,她坐在广告牌灯箱的阴影当中,掏出手机给那人发了个笑脸,很快就得到了回复。‘有收获?’‘嗯,大收获。’‘想好了么,这样找来的证据可没有法律效力。’‘过两天看报纸吧,你最经常看的娱乐版,肯定会是头版头条。’‘好啊,我期待着。’‘鞋子很舒服。’‘你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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