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跪着!”老爷子就是不松口,“我问问你,乔家闺女哪不好,啊?你把她那么祸害,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就不怕晚上做噩梦?”
老爷子喘口气,堵在胸口上还是下不去,“你倒是好,放着那么好的女孩不要,你给我娶回来个干这种营生的,你是觉得丢脸丢得不够?你让我这一把老骨头了都跟着害臊!”
“唉,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乔家闺女,我要是不逼着你娶了她,她一定能找个好人家。”老爷子一声长叹,没了刚才的铁骨铿锵,一下子老了好多似的。
“爸,那个乔芊羽也好不到哪去,你当时就不应该答应那门亲事。”韩母听着老爷子这么说儿子不高兴了,她就搞不明白了,乔芊羽那个小贱妇给老爷子吃了什么迷魂药,让老爷子这么喜欢。
“你知道些什么,你把沐风教成这样,我还没找你算账。”老爷子虎眼一瞪,四周的空气顿时冷下来,阴沉寒煞。
老爷子摇摇头,光在眼光上,韩沐风就输了谭冥。乔芊羽那样的女人,有着永远不屈的性子,光从她出了事没有寻死腻活的闹腾、还活的有声有色就能看出来,这个女人不简单。只要她想,便可独当一面。
老爷子打得累了,不让任何人扶,一个人上了楼。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他韩家和谭家斗了这么多年,往前数数,哪一次不是韩家赢?
到了韩道飞这儿就开始显下坡路了。谭振业是总参二部部长,韩道飞是副部长,只是一个正副,韩家就被谭家压了一头。
韩母打发着白婉柔回房,她颤抖着手把韩沐风扶起来,眼泪一个劲儿的掉,“你这傻孩子,爷爷打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求饶呢。”
韩沐风扯嘴想笑,却不想拉到伤口,疼的只抽冷气,“我要是求饶,爷爷打得更狠。”
韩老爷子同样是当兵下来的,参加过抗日战争。韩沐风当时要是敢求饶,他就能把韩沐风的腿给打断了。
“唉,你说你,这都是什么事儿啊!道飞,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
韩道飞拧着眉,他在军界政界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事儿没见过,就是这事儿把他难住了。嘴张在别人身上,你还能管住?
更何况,每次出事儿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都有记者。这是摆明了有人算计好的。
“现在,最主要的是先把那个白婉柔给处理了,你说说,咱们韩家的脸都让她给丢尽了。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当众打孩子,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二婶发话了,那个女人,看着就是到处勾引人的狐狸精样儿。
“处理?怎么处理?你说得倒轻巧,沐风现在能离婚吗?他要是一离,报道立马铺天盖地。”韩道飞瞪了老婆一眼,女人,就是目光短浅,没事跟着瞎掺和。
先前有韩沐风拿乔芊羽换白婉柔的视频,韩沐风已经被民众骂成禽兽不如了。若是韩沐风又在白婉柔被爆出做过小姐的时候离婚,那负面影响就不应说了,只会愈演愈烈。
韩沐风坐在一边不说话,好像谈论的事情跟他无关一样。
他确实累了,身累,心更累。
公司的股票一直往下跌,好多正在谈的项目纷纷撤回去,公司损失了一大笔不说,连老客户都损失了。本来公司是要靠这几个项目周转资金的,现在,全落空了。
幸好,还有海天传媒一直和他保持着合作,陆子茶也没有把这些跟合作混为一谈。
韩沐风想着公司的事,突然听见有人提到陆子茶,他抬起头来,有些茫然的看着二叔。
“沐风,听说你跟陆家小姐走的挺近,你们……”这种话,他一个大男人说不出口,他拐拐老婆。
“就是,沐风,她一直跟你保持着合作,不离不弃,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如果能攀上海天传媒这棵大树,还愁公司资金周转的事儿。
他们也不想想,不说海天的广大影响力,想娶陆子茶的人能从中国最南端排到最北端去,就说说韩沐风,他要是和白婉柔离了婚,再娶那可是三婚!人家一个年轻姑娘能跟一个三婚头?
“不是说……不能离婚吗?”韩母弱弱的问,有点搞不明白了,她整天就和贵太太们打麻将,也不知道韩沐风跟谁走得近,更不知道,陆子茶就是和乔芊羽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人。
“谁说这婚不能离了?只是暂时不能。要是那陆子茶对咱们沐风有意思,咱就先吊着她,让她帮咱把危机渡过去,等这事淡了,咱在把婚离了,到时候悄悄在国外办个婚礼,神不知鬼不觉。”二婶说的洋洋得意。
韩沐风敛下眼中的神色。第一次结婚是这样,第二次是这样,现在,他们连他第三次婚姻都计划好了。每一次婚姻,他都没有主动权。
“嗳,嫂子,你也别担心了,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找那个陆子茶试试底儿。”二婶成竹在胸,一个女人,若不是对男人有心,怎么会在男人最困难的时候还坚守在身旁?
楼梯的拐角处,一条长长的影子斜着铺下来,转转折折倒映在墙上,折成一个诡异可怖的弧度。
影子一动不动,像僵住了一般。夜晚的风吹进来,撩起影子的头发,飞飞扬扬,一片的暗黑,看着像恐怖片里的女鬼。只是,鬼没有影子,人却有,这就是人比鬼的可怕之处。
下面还在讨论着怎么甩掉白婉柔这个大麻烦,攀上陆子茶那颗大树。
“不然,我们找个由头把她给……”二婶的目光陡得变得狠戾,看得韩母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