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说出去,谭大少到现在为止,与女人的接触仅停留在亲亲小嘴、摸摸小身子的地步,那还不笑死个人。
“怎么不打个电话给韩沐风?”谭冥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做人做到这种地步,只能说韩沐风人品实在是欠缺。
乔芊羽瞪他一眼,“现在打干什么?落井下石?乔氏现在也是苟延残喘,这一击,只会让韩式元气大伤,还搞不垮韩式。”
“这你就不懂了,韩沐风刚死了妈,公司还没有一点起色,又迎来一击,多重压力压下来,他就是个铁人也撑不住,也得垮。你现在打过去,只是一句客套,听在他耳朵里都是安慰,雪中送炭,懂不懂。”
对韩沐风的仇恨,乔芊羽肯定是要亲手报。只是,等着海天一点点把韩式吞噬掉,他等不了。他希望把这个报仇的过程加快,再加快。
仇,一天不报,韩沐风就多一天出现在芊羽的生活里,他知道芊羽和韩沐风在一起时的痛苦。那种,不共戴天的仇人就坐在身边,你却只能保持着笑友好交谈的无力感,那种隐忍,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如今,韩沐风对陆子茶的信任,在不断增加,只要韩式一直保持着低迷的状态,他再在背后给予重击,他相信,很快,韩沐风就可以淡出他和芊羽的生活。
乔芊羽给韩沐风打过去电话,果然没人接,是秘书接的电话。乔芊羽说了一些官方的交际辞令,挂了电话。
通过电话,她可以听到韩式里的糟乱,好像白婉柔也在。
她听到了白婉柔尖细慌乱的声音,还有胡乱的指挥。
白婉柔那样一窍不通的,在韩式,只能添乱。
韩沐风窝在宽大的办公椅里,所有的电话,他一律不接,转给秘书。
母亲的死亡原因还没有查明,他以为,安静了两三个月,紧绷的神经稍有放松,乔贺就又给他捅出来乱子。
由于有以前查出墙面漆致癌物质超标的前科,虽然政府部门已经召开会议证明是误会了,但是,那一次,让两个视频抢了风头,哪还有报社、电台去报道澄清的事情。
这一次,又出现了材料有问题,无疑是把韩式的名声给毁了。
他敢肯定,这批货不是出自自己公司下的厂家,但是,这一查起来,就需要时间。工地上又出了事,他是一个人,没有分身术。
有时候,他真想就这么样吧,但是,又不甘心。乔贺为什么一直针对韩式,为什么说是韩家害死了乔佳葭?
韩沐风记得,乔佳葭出事的时候,白婉柔还求他帮过乔佳葭的,不然,以乔佳葭爱挑事儿,又没头脑的性子,在里面得吃多少苦头。现在倒好,乔家反过来咬自己一口,说是韩家的人害死了乔佳葭。
他现在脑子很乱,所有的事情都挤压到一起,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把最近发生的一连串理顺一下。
里面肯定有谭冥的小动作,乔贺的报复,还有,就是那个至今隐藏在暗中的幕后黑手的推动。
他有想过找韩道飞帮忙,可是,韩道飞貌似最近很忙,像是有什么大动作。
外界的眼光好像都集中到了韩式身上,不少公司对韩式手中的秘方虎视眈眈,甚至蠢蠢欲动,想要加入对抗的战营。
韩沐风一直没有动作,公司交给他那个什么也不懂的老婆白婉柔管,好像就要消沉下去一般。
现在,所有的采访,出面的都是白婉柔,韩沐风是完全甩手了,不管不顾。有人看到他凌晨出入夜店,身边的女人不停的换。好像又回到他以前风流无度的时候。
有报纸甚至登出一代商业巨子就此消沉的新闻。乔芊羽坐在茶楼里,看着飘在水上的新茶,碧玉一般。但是经过几次换水,在上好的茶叶,也没了一开始的香醇。
韩沐风到的时候,乔芊羽已经换了一杯茶,茶叶杯水一冲,在中央打着旋儿,飘飘摇摇,最后沉于杯底。
“久等了。”韩沐风的穿着显然和以前不一样,上面还沾着女人的香水味儿。乔芊羽不由的皱了皱鼻子。
劣质香水和茶楼里的茶香一混合,实在是破坏了茶楼的气氛。韩沐风的视线从乔芊羽脸上掠过,没有停留,少了平时的儒雅,端起一杯茶,如喝白开水一般,一饮而尽。
“难得有时间能在这么幽静的地方坐坐。”乔芊羽又给他倒了一杯。
韩沐风手捧着茶杯,半晌没说话。
“大家都说韩总沉迷声色一蹶不振,看来……”乔芊羽瞟了眼他领子上的口红印子,“不假。”
韩沐风随着乔芊羽的视线看下去,鲜红的印子,呈现出一张嘴唇的形状。他平淡的把视线移开,好像已经习惯了,就像这只不过是衣服上的一个标签一样。
“累了,就歇会,只不过这次是累极了,沉进去,就不想出来了。”韩沐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一丝沉重,还有一丝无可奈何。
“其实,韩式现在这样也挺好,陆总,你觉得呢?”几天不见,韩沐风像变了个人一般,连说话,都是那种风月口吻,没了以前的一本正经。
乔芊羽放在茶托上的手一动,心中像被什么敲中,她不动声色的敛下水眸中流转的波光,“韩总觉得好,那就是好。”
韩沐风紧盯着乔芊羽,像是这样看,就能看到她的心一般。
良久的沉寂,被韩沐风一声长长的叹息打破,“子茶,我以为,我们是合作伙伴,是朋友,也是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