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芊羽站在一旁不说话,这是活该,她就知道白婉柔突然好心过来送鞋就是算计她,倒是没想到她竟然用苦肉计,拿自己的身体开刀也要把她拉下水。
“白……小姐。”谭冥把第一个字音拖得老长,后面两个字加重语气般特别刺耳,他好心的凑上去,“我帮你把钉子拔出来?这样在里面久了感染了,说不定这脚就废了。这么漂亮一姑娘瘸着一条腿,唉!”
谭冥长叹一声,惋惜万分。
“不用,你走开。”白婉柔脚底抽抽的疼,她哪敢让谭冥给她拔,明明知道谭冥是在危言耸听,心里却跟着恐慌。
“真的不用?”谭冥余光扫过从药店出来的韩沐风,上身前倾,凑到白婉柔身边,薄唇微张,吐出暧昧的气息,嘴角的弧度随着韩沐风加快的脚步加深,“难道说,被钉子扎一下要比被韩沐风……还要爽?”刻意隐晦的言语,夹着浓浓的戏狎,面上却一本正经。
丝毫没觉得自己语不惊人死不休,把白婉柔又羞又气的恼个半死,谭冥才醍醐灌顶般点点头自言自语,“怪不得你要往自己鞋子里放钉子呢,原来是韩沐风满足不了你,内心空虚。”最后一个字拖长了音钻进白婉柔耳朵里,骚乱着她敏感的神经,连韩沐风故意放重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你!”白婉柔被气得脸憋得通红,突然由白涨红的脸色就跟吸了血一样让人惊悚,偏偏她现在一个人在这儿又不敢得罪谭冥。
“我?没事,不用谢我。”谭冥扬了两指间夹着的钉子,又比了比白婉柔的脚,“再来一根?”
乔芊羽见谭冥变魔术般拿出一根同样锈迹斑斑的钉子,心中明了,唇角不禁弯出上翘的弧度。
白婉柔,你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眼看着韩沐风到了跟前,谭冥一本正经的坐直了身子,手中的东西也不动声色的收起来。白婉柔还在又气又恼的没回过神儿来。
不知从何时起,韩沐风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每天回家基本上床就睡,要不是韩沐风有着风流无限的名头,她还真认为韩沐风清心寡欲。以前拿她怀孕为借口,那是疼她爱她,到现在还这样就有问题了。白婉柔身体心理得不到满足,只能靠自己臆想。有好几次她甚至做梦梦见跟赵冲的那一次,从未有过的放开、畅快,回味无穷。
韩沐风放下药盒,盒子落下的声音惊醒了白婉柔,她掩饰性的理了理头发,却不知道脸上那抹红出卖了自己。
谭冥依然稳如泰山的坐在那儿,还向乔芊羽招招手,芊羽扭头不理。谁知道谭冥有拐什么弯弯肠子,她可不过去给他当枪使。
一个如斯高贵的男人,能够在大庭广众下弯下腰为你擦脚上药,这是多么令人幸福心醉的时刻。白婉柔沉浸在韩沐风的温柔中,却忘记,韩沐风在人前一向是绅士的做派,这种人前温柔如水,他早就驾轻就熟。
脚底的疼痛把她从迷醉中拉回来,但她依旧忍着,韩沐风很久没有如此对她了,从何时起,她的撒娇纯情,激不起韩沐风心中的涟漪。
乔芊羽站在一边有些不自在,不是因为看到韩沐风对白婉柔好,而是只要跟这两个人在一起,她就会觉得连空气都是脏的,那种呼吸困难、胸口憋闷的感觉实在不好。
偏偏谭冥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似乎对韩沐风给白婉柔上药很感兴趣。幽暗如潭的眼眸盯着那亲密的两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拿起被拔出的带血的钉子,眼眸微眯,脸上的神色意味不明。
韩沐风药还没有上完车子就来了,白婉柔越过韩沐风的肩膀望向乔芊羽,眸中的嫉恨毫不掩饰,发现芊羽根本不理会她时,那种无处可发泄的怒意让她气急败坏,偏偏又只能忍着。
“走吧,人都走了,你还在这干什么。”乔芊羽早看到谭冥的司机到了,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谭冥搞什么名堂。难道仅仅是看韩沐风给白婉柔上药?
谭冥在韩沐风上药时,不动声色的让司机停在远处。现在,他拿着韩沐风扔下的药瓶把玩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宝贝那个药瓶。
“送你。”谭冥把药瓶扔过去。她要个破瓶子干什么,乔芊羽没有接,瓶子在地上滚了几下,停在乔芊羽脚边,从里面倒出一根钉子。芊羽抬眸看了眼路边正在装修的店面,这钉子应该是装修掉的。
芊羽踢踢瓶子,捡起那根锈迹斑斑的铁钉,真想象不出白婉柔是怎么忍受的了这一扎的。开始,她还真以为白婉柔为了陷害她用的苦肉计。
“是你搞的鬼?”也就只有谭冥,不管男人女人,只要他看不惯的就会出手。不过这样是不是有点太狠了,估计白婉柔得有一段时间不能耍心思玩手段了。
谭冥悠闲的靠在椅子上,两只大脚在春寒料峭中,有些发青,他却毫不在意,参军五年,什么苦没吃过,“这回儿我可是好心帮了她。”
原来,白婉柔脱下自己鞋子要给乔芊羽穿上的时候,瞥到一旁躺着的钉子,计上心来。她靠着衣服袖子的掩饰把长钉收入手中,刚要往鞋子里放的时候,没想到一只手抽走了她手中的钉子。
白婉柔接收到一侧谭冥警告的目光,只能收手,却不想谭冥悄悄把钉子从鞋子的缝隙中直接给插进去。本来白婉柔把钉子放在鞋子里,乔芊羽只要穿进去,要走几步才有可能扎到。谭冥这样一放,一把脚伸进去就会扎的血肉模糊。
白婉柔怎么也没想到迫害不成倒被谭冥反将了一军,脚疼得她差点晕过去,里面的衣服被汗水浸湿了一层,冷风一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但是,更没想到的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