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渊慌乱的跌坐在地上,没有过多的语言解释,龙清扬也不逼他,就当默认好了,一拍龙案站起来:“如今真相大白,朕也该还生母一个清白了,来人!”
“且慢!”李林站了出来,正色打断他的旨意,道,“皇上,光凭这一纸书信,和一个皮影戏就断定当年的事情是一场假戏,这未免也太荒唐了。各们同镣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这天下叫子渊的何其多,皇上何以认为这就是陆大学士所为呢?”有文臣不苟同的提出意见。
其他人纷纷附和:“再说了,当年的事情皇上秘不公布,臣等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今皇上说这是一场皮影戏所陷害,虽有物证,但这人证又在哪里?”
“是啊,是啊……”
龙清扬不悦的眯起眼:“那么,各位卿家以为呢?”
“皇上,臣等十分体谅皇上对生母的孝心,但是,此事已经牵扯到了朝中要臣,还得从长计议啊!”
“当年太后也是见证人,不如请太后来……”
龙清扬皱起眉,斜睨着那几个说话的臣子,声音冷如冰冻:“放肆,你们是在质疑朕的话吗?”
龙清云站在玉阶下,愤怒的握紧了拳头,这群老东西,除了质疑皇上的话就不会说别的了吗?
龙显烨悄悄用手肘捅捅他,正想说什么,太后的凤驾已经到了宫外。太监尖利的声音响起:“太后娘娘驾到!”
“皇上,这是在干什么呢?”赵凤仪冷冷的扫视大殿一眼,目光在看在檀木箱子上的东西时,变得慌乱,旋即凌利的目光射向陆子渊,陆子渊咽咽口水,低下了头不敢正视她的目光。
“回母后,儿臣这是在办案,替十五年前受冤入冷宫的生母平冤。母后是朕生母的亲妹妹,也一起来听听吧。”龙清云说得云淡风轻。
赵凤仪冷冷一哼:“既如此,哀家就听听好了。”
“来人,给母后看座。”龙清扬道,在没有撕破脸前,他还必须尊重她。毕竟她手上的势力,不容小觑。
“瑞王,把刚才的事情重新给太后演一遍。”龙清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和谦和的态度说。
龙显烨点点头,命袭人等人再度表演了一回皮影。这样子表演得和十五年分毫不差,赵凤仪大惊,脸上的沉着再也挂不住,挥手打断她们的表演:“行了,不用演了!”
“母后当年和朕一起在明霞宫外观戏,想必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了。”龙清扬冷声道,目光凛冽得像只猛狮,令赵凤仪不敢相信,自己存心养的小猫也有虎狮之威,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陆大学士,你怎么说?”赵凤仪慢慢的拿起那一纸信笺说,真没想到,糊涂如陆子渊,竟然也懂得保留证物,用来日后威胁她!当初真是错看了他的智慧了。
被她一吓,素来被赵凤仪奴役惯了行的陆子渊刚刚燃起的弃暗投明的念头又灭了下去,咽咽口水道:“回太后和皇上,天下笔迹多的是模仿之作,臣以脑袋当保,这信不是臣所写。”
看来对玲珑下的功夫还是不够。龙清扬失望地垂了垂眼睑。
赵凤仪露出笑容来,得意的回望着皇上:“皇上,看来是有人故意要为难陆大学士了,大约是看皇后近来得宠,而心生不满呢。”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
他们真是小估了赵凤仪的实力了,精心谋划这么多年,光是她的出场就足以带动身后余党不顾一切的支持了。看来今日的平冤,不会顺利。
龙清云与龙显烨对视一眼,在得到龙显烨的许可后,方道:“母后说的是,笔迹嘛可以模仿。不过事情都过了十五年,现在再来比对笔迹也是不实际。不如,让瑞王请出证人来吧!”
赵凤仪皱眉,正待发话,龙显烨已经笑着请旨:“为了替孝和皇后平冤,臣寻访多年,终于找到了当年制作皮影的高人云中子,请皇上传此上殿对证。”
“好,准奏!”龙清扬大喜。
赵凤仪和陆子渊都傻眼了,没有料到云中子竟然还活着。
犹豫的瞬间,一个仙风道古的世外高人已经飘进了殿中,云中子已经年近五旬,着一袭灰色的道袍,一进殿就有老臣认出这是当年为小公主治病的世外高人,不由得惊呼起来:“呀,是替公主治病的神医!”
“原来他还是个皮影高手啊?”
“……”
赵凤仪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瞪了李林一眼,李林缩了缩脑袋,心里也奇怪得紧——当年不是暗杀了他了吗?怎么还活着?
“草民云中子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云中子行了个道家礼。
龙清扬示意他免礼,道:“云中子,你还记得朕吗?”
云中子点点头:“皇上是当年在公主病重之时天天探望,云中子不敢忘。”
“那朕来问你,当年你可有在明霞宫表演过皮影?”龙清扬问。
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云中子身上,赵凤仪冷冷的道:“神医可还记得哀家?”
云中子望着她皱起了眉头,慢慢的说:“太后是小公主的生母。”
“高人果然记忆非凡,能记得哀家,想必也能记得其它。”赵凤仪别有所指。
云中子淡然的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龙清云有些紧张的打断他们的对话:“云中子,快回答皇上的问题。”
“云中子,你可要想好了再说。”赵凤仪毫不放松以紧接着道。
云中子点点头,慢慢的转过身去,面对着天子,沉声道:“有。当年草民愚昧,为救一昧仙药应太后所求,在明霞宫演戏了一出皮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