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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不寂寞

奥兹进入电梯并没有直接下行,而是输入另一组密码。当电梯门在18层打开,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执事!”“执事!”

此二人却是樱花的调酒师牛堡和经理宋梅,如此毕恭毕敬,看来他们与奥兹不仅仅是相识,而竟然是上下级关系。

牛堡面上再没有半点在樱花时那轻佻调侃的样子,微微弓身向着奥兹行礼,若是美美在这必定要惊掉眼球。

宋梅的面上虽也满是恭敬,但俯身时眼睛却始终不离奥兹面庞,那眸光中充斥的分明是一种热烈的仰慕之情。

“进去再说。”奥兹的眼光扫过宋梅时,微微低了低眉,微抿嘴唇,推门而入。而这时他的普通话听起来和土生土长的龙国人相比,似乎还要好些。

牛堡和宋梅随之进屋。

房间里的摆设与17层那间大相径庭,一水的黑色,连着窗帘也是黑紫色。客厅摆满了各种正在运行的仪器,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屋子里没有任何让人不适的温度或气味。厨房和客厅的位置被小型的会议室替代,整个房间看起来像是办公基地,而绝非住所。

三人分于会议桌三面而坐,奥兹坐在上首,牛堡宋梅分坐于其下首两边。

“宋居士,之前我已同宋长老谈过,所以你才会被调遣回去进行婚配。我以为你应该理解你的身份,不再有任何杂念。没有想到你会再次做出这样的出格行为。”奥兹停顿了一下,轻蹙眉头,

“我决定不再给你机会,牛堡,通知宋长老,三号驿站需要换个管理者。”

牛堡一直低头聆听,其形容甚是认真,听见奥兹的命令竟是浑身轻颤了一下。还未来及开口回答,旁边一直注视着奥兹的宋梅,急急出声,“执事,驿站确实一直有这项要求,不可以和客人有暧昧的行为,我并没有……”

“可以了。你可以和任何人这样解释,但是对我不必使用伎俩。你清楚这些话哄骗不了我。牛堡!”

牛堡猛地抬头,面带犹豫的来回看着执事和宋梅,正欲开口,又被宋梅抢先。

宋梅身体往执事方向前倾,整个上半身都趴在桌上,样子极为激动。

“奥兹,她只是一个最普通的A面人类,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为什么你连一丁点希望都不肯给我,却给她机会?我……”

“宋梅!不要再说!”牛堡先是呼喝住宋梅继续言行无状,然后缓身站起,斟酌间开口:“执事,宋梅这一次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但您之前并未告知我们这次的目的。宋梅她虽偶有妄为却绝对不会干扰行动,我想若您提前有示意我们这个女生是实验对象,她是不敢这样做的。况且,您也是知道,如果宋梅被遣返回去,她这一生都将被家族弃用,后半生会是何等凄苦。”

奥兹将目光转向牛堡,凝望良久,轻启薄唇,“牛堡,你越来越像A面人类了。我会和上执事说明因果,决议关于弃用三号驿站事宜。而你,牛堡,带着宋居士回/族内吧。等我联系你的时候,我会安排你去别的驿站,我的身边不需要你了。”

话毕,奥兹轻推桌子边沿,后退起身,眼神从牛堡转向宋梅,继而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便不再对他们予以理会,自顾自向卧室走去。

剩下二人面面相觑,宋梅欲再说些什么,被牛堡以手势止住话头,不敢轻易开口多说半句,只得与牛堡默默行礼后离开。

奥兹走进卧房沐浴,少顷,突地愣住,阖眸感应片刻后睁眼摇头,这样的夜晚还真是不甘寂寞啊。

我本来洗了澡换了浴袍,准备看会电视,突然觉得饿了,所以准备出门去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些零食。进了电梯却有些不安分,寻思可以密码控制电梯上下,看似安全,但要是被猜到密码又怎么办。于是乎就按照已知的七位密码位数,在密码操控板上尝试别的数列排序,想着可以误打误撞找到别的楼层密码。

谁知这个系统是有设置错误密码上限,结果被锁在电梯里上下不得,立刻慌了神,想着呼救,可是操控版上除了数字就是一堆没有任何标示的按键,心里害怕再按错什么键,电梯直接掉下去或者有其他什么古怪,只得大声呼救。

正在惶恐万分时刻,电梯门开了,顶着湿漉漉金发的他穿着浴袍出现在门口。我先是吃惊,后绯红晕染了整片脸庞,他这样真的好迷人……

“你还在想什么,打算不出来了?那我回去了。”

依然如故的冷声冷语,彻底打断我的绮念。狠狠地瞪他一眼,高昂着头步出电梯,眼珠左右环视了一下,还是十七层。噘嘴皱眉疑惑顷刻冒了出来,就像心上瞬间长满野草,想不问也不能。于是调整表情,回头上下打量他,吃饱眼福才慢慢开口,“你不打算解释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吗?”

“这里是我的家,我需要解释什么呢?”一抹邪魅笑意洋溢在他的嘴角,真是又迷人又欠扁。

“不是只有一架电梯么?你怎么穿着浴袍?你也住这里?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困在电梯?”连炮式抛出一堆疑惑,视线始终不离他的表情。

他轻撇嘴角,心里暗暗奇怪自己做事从来不会不做斟酌,也不思量会不会暴露自己的能力,直接就过来了。

他虽懊恼,但嘴上并不惧,“很简单,我住在你楼上,要下楼买些东西。电梯突然不能用了,显示卡在17层,很明显是你的问题。难道这样晚的时候我要去烦扰管理员上来处理?所以我从安全梯那边下来了。这样的解释,大小姐你还满意么?”

好吧,我真的不知道这里还有安全梯这东西,也没有忽略他嘴角的微动,虽然他的解释很合理,但是那状似不情愿和懊恼让我心下生疑。可是既然他不愿意说,那么再问想来也是没什么意义的。按下那种蚁噬的好奇,偏头耸肩表示理解。“既然你也要买东西,那么一起吧?”

两人都是顶着湿湿的头发,各自穿着黑白的一致样式浴袍,得来超市营业员的瞩目已是不奇怪了。况且他还那么帅……只是逛个超市,心里溢满了得意幸福感。我挑了一些辣的卤食,而他却拿了两罐黑啤,于是结账的时候,我便开口询问,“你想喝酒?一个人喝闷酒不无聊么?我陪你好不好。”

最后一句的陈述语气明显刺激到他了,他挑眉看我,“这么晚了,你确定要和我喝酒?”

我笑着回看他,也许是我的笑渲染了他,他也裂开了唇,“好吧。”

最后十几瓶黑啤外加一瓶伏特加合着六瓶甜味饮料被我们提上了楼,当然这些重量都是他承包的,按他的话,夜晚里和男人在一起的女生还提着重物,那就是不良职业。不知道哪里来的谬论,不过被照顾的感觉真的很好,胸口被塞满了蜜糖,随时有爆出来的赶脚。

奥兹却在心里闷闷纳罕,一直确认自己要减少和她单独相处的情景,为什么看见她的笑那刻起,便什么都不顾了。但既然已经答应,覆水难收,适度控制应该不会出现异状吧……

上楼的时候,他选择了17层,虽然我有些好奇18层的样子,犹疑了半天还是没有提出来,毕竟我们还‘不熟’,说不定那里是他的‘秘密基地’。这般思忖着,便笑出声了,他古怪地看我一眼,似乎以为我还在开心和他的共处,眼神里带了星点鄙夷。我瞬间有些难堪,哼了一声,偏头不再关注他的背影。哦,原来我一直在追逐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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