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个军人中带着一星肩章的班长走到指挥车那里,和负责指挥的市公安局副局长交接一番后,拿起扩音器对着森林方面喊道:“白军,我是华仁,我来了。”
“班长!”指挥车的无线电总台里传来一声呼喊,带着哭腔。看来白军是截取了特警部队的无线电,为了随时知道外面的行动和反应。
“白军,你告诉我,你都干了什么?我教你枪法、教你格斗、教你如何一招杀敌,教你怎么在各类战场上保全自己并反击……但我华仁从来就没教过你残杀百姓,没教你利用丛林伏击我们的民警战士。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丢我的脸,丢我们部队的脸,丢我们整个华国军人的脸!”
“班长,我也不想呀!”无线电里,白军的情绪有点失控,现在已经在放声大哭。
“不想?那你做出这样的事来?”华仁大怒。
“班长,我入伍的第一天,新兵连连长就告诉我们,当穿上这身绿色的军装开始,我们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这十二年来,我一直这样做着,与雇佣军,与恐怖份子,与心怀不轨的敌国军人,进行着一场又一场浴血奋战,可是到头来呢,我的家,谁来帮我捍卫?班长,我心里堵得慌呀!”白军在痛诉。
华仁这个班长一脸铁青,看着旁边的公安局副局长,副局长摇头,表示不知情。
“白军,这样,你先出来投降,剩下的事,交给班长来解决!”华仁一时也无法追究事情原因,只好对着森林喊道。
“班长,我的仇人还没杀完,我要自己来!”白军哭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决和疯狂。
“你给我出来!难道要我亲手进来逮你吗?”
“班长,如果死在你的手里,我也认了!但是我不甘心呀,我真的不甘心呀。”
随着白军的这句话说完后,无线电再没有了声响,应该是白军关掉了手里的通话器。
“一会儿,我出来,你要给我一个解释。”
说完这句话,华仁这个班长就带着另外四个脸色同样不好看的战友杀进了森林。
“一个月前,白军在部队接到家里电话,匆匆赶回家。发现姐姐被毁容,父亲被人重伤,躺在医院奄奄一息,母亲高血压发作,引起脑溢血,死亡,起因是因为拆迁。白军一家被当成钉子户榜样,被房地产公司作为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房地产公司这么做,除了白军家中只有两个老人一个还未出嫁的剩女,没有任何背景,势单力薄外,还因为事发前不久,白军的姐姐在公车上帮人指证了一个骚扰女乘客的流茫,而这个流茫正好是房地产公司保安部的一员,平时就喜欢做点偷鸡摸狗的事,而他也是该公司拆迁部部长的表弟……”
“白军回家,姑且不论心情是如何的悲愤,但多年来军伍生涯、战场多次出死入生培养出来的冷静让他并没有冲动,而是用很正规和正确的途径向公安机关报了案……结果很简单,官商勾结!在人事系统中查到何军只是一个服役的炊事兵,毫无背景,案件很正常拖了一个星期也没有人跟进。直到白军的父亲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姐姐也因为毁容被抛弃,失去活下去的勇气,跳楼自杀身亡。白家家破人亡后,只身一人的何军终于抛弃了信仰、正义、纪律,走上了这条复仇之路。”孔正说出了此案的前因后果。
“这些人倒是该死!”一向很少动怒的杨没也情绪化地说道。
杨局苦笑:“可是法律就是法律,杀人者偿命,杀杀人者同样也有罪。至于那个辖区的公安局局长还有一干政府相关人等,我已经全部拿下了。”
别的市公安局局长没这么大权力,连公安局系统以外的人都能管,但杨忠林就可以。
“很显然,白军的战友出动肯定也没抓到吧?”杨没说道。毕竟如果白军这就被抓了,哪还有后面的故事。
“是的。”孔正开始快进,看录象里的时候,大概两个小时后,华仁和另外四个战友走出了密林。
据他们交代,白军避而不见,以他们的五人,根本无法在这么广阔的森林里找到一个人。于是全体搜寻开始,华仁他们督后,这是用上了人海战术。
“后来呢?”杨没问道,“你们是不是给他下埋伏了?”
“是的,我们在那拆迁部部长的家里设了埋伏。”孔正说道。
“没成功?”
孔正摇头,然后说道:“没成功倒是其次,最麻烦的是牵扯到了灵界。那拆迁部长姓邓,他有一个亲哥哥,叫邓渊。”
“啊?邓哥?”杨没吃了一惊,“就是在嫁衣蛊一案中协助我们的邓哥?”
杨没记性这么好的人肯定记得,邓渊是儒家传人。
“是的,就是他。”答话的是艾上,“因为白军察觉到了埋伏,一触就撤了。邓远那个混蛋知道警察不可能保护他一辈子,所以想起了他哥哥。老邓怎么好拒绝,就答应出面了。当然,错在邓家,老邓不可能做什么有辱灵界身份的事,他只是想找到白军,和平解决此事。”
“然后呢?”
“老邓就让警察全部撤退了,他一个人守着他弟弟,果然没两天,白军****了。但是小区的监控只能拍到白军进了大楼,里面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三天后,老邓还没出现,他的队友老赵和老蒋就找****去,才发现不仅邓远,连老邓也死在了屋里。”
“什么?”杨没惊呼,简直不敢相信,哪怕是再精锐的军人,大不了可以偷袭干掉灵界的入门修行者,但是象邓渊这种已经修行几十年的人,怎么可能被白军杀死?
“吃惊就对了。”艾上苦笑,“但你知道老邓的死法你更吃惊。老邓是被一刀割喉而死,是在他的黄金防御甲启动后的情况下,被一刀割喉的。”
“……”杨没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