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随着宫人,来到鸾凤王朝最大的一处殿宇‘凤翔宫’。此时,皇上、太后还没有来,但文武百官都已经到了。看着大殿里,一群女人穿着官服,打着官腔高声地谈论着什么,我心里还是有些不适应。
我们的到来,在大殿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不少目光瞬间向我袭来,咱这平民百姓没经过这种阵仗,不禁有些腿软。我做着深呼吸,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紧张,决不能在这个时候露了怯,让人笑话。心里想着不就是让她们多看两眼嘛,就当自己在非洲大草原开着汽车看野兽,没什么可怕的。
强作镇定地迈入大殿,不理会众人探寻的眼睛(反正咱一个也不认识),我旁若无人地开始安排演出事宜,手心已全是汗水。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宫侍突然高声大叫。我随着众人一起下跪,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太后落座后,礼部官员准备了长长的祝寿贺词,我听得都快瞌睡了,她才念完。皇上让大家平身,宣布宴会正式开始。我站在大殿的一角,远远向凤座看去,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皇上的长相,只能看到一抹亮眼的明黄。
此时百官都落了座,宫侍们开始陆续上菜,二皇女派人通知我,表演可以开始了。
随着《紫金花园》华丽大气的音乐响起,几十个艺人穿着奢华精美的服饰翩翩起舞。第一个节目表演的非常成功,赢得了满堂喝彩,皇上带头叫好,大声说“赏!”
由于开了个好头,接下来的节目大家都很卖力,演出进行的非常顺利。最后一个节目《万寿无疆》的完美呈现,让晚会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二皇女被皇上当众夸赞,说她此次差事办得漂亮,要重重赏她。
这一天我过的又累又饿,已经不想在这个皇宫多做停留,前面表演完节目的人员已经陆续离宫,我跟着最后一批艺人也准备离开。走到离宫门不远的地方,突然一个宫侍拦下了我,说是皇上有旨,宣我去‘栖凤阁’觐见。无奈的我只好跟随宫侍返回皇宫。
来到栖凤阁,见皇上、太后坐在上首,于是我下跪道“草民唐恬拜见皇上、太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平身吧!”皇上低沉的声音响起。
“谢皇上!”我站起来才发现,三皇子和宋大当家及宋钰也在。宋大当家给了我个放心的眼神,宋钰则脸儿红红地对我一笑,就低下了头。
太后对旁边的三皇子小声道“这孩子还不错啊,你怎么就不喜欢呢!”
“不错什么啊!”三皇子撅嘴道。
太后悄声笑道“本来就是嘛,我看钰儿的眼光比你强,你瞧这孩子多俊啊!”
“才不是呢,我看您是老眼昏花了!”三皇子不满地把头扭到一边。
皇上也是打量着我没有说话。我抬头望去,皇上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魁梧的身材却散发着文人的气质,睿智的眼睛闪烁着不可忽视的威严,一看就属于女强人那种类型。好半天她才缓缓道“二皇女说今天的歌舞都是你编排的,可是事实!”
“回皇上,是草民编排的!”我有些意外,二皇女怎会想起将我推到台前。
“嗯!这样看来你还是有些才华的,加上钰儿钟情于你,唐恬上前听封!”皇上提高了声音。
我赶忙下跪。只听皇上正声道“唐恬为太后祝寿有功,特封为太常寺少卿辅助管理宫中歌舞、音乐、礼仪,官拜四品。”皇上又转头对太后道“父后,您看如何?”
太后点头道“皇上拿主意就好,唐恬还不赶快谢恩!”
我想了想,咬牙道“皇上、太后容禀,二位的厚爱原不该推辞,但唐恬生长于草莽,本身就是一地痞混混,做事随性不受拘束,恐难当皇上给与的重任,请求皇上收回成命吧!”
三皇子急道“你混说些什么啊!皇上这是珍惜你的才华,你怎可不识抬举呢,你要为钰儿想想啊!”
我看向三皇子道“三皇子,我向您保证,就算我是平民百姓也可以给钰儿幸福的。”
皇上对我的拒绝好似也很意外,她颇有兴趣道“朕提醒你,若你是平民百姓,钰儿就不能恢复王子的尊荣。”
我为难地看向宋钰,若是在朝为官,那露出马脚的机率将大大提高,这样就会把全家都带入危险中,我不能这麽做。宋钰见我恳求地望着他,咬唇走出来下跪道“皇上,爹爹,您们就不要再逼唐恬了,她向往的是自由随性的生活,不想被官场的复杂所牵绊。唐恬的快乐就是钰儿的快乐,求您们就答应她吧!”
我对钰儿充满了感激,他的支持才让我不至于孤军奋战。三皇子脸色铁青,他愤怒地站起来指着我们,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有皇上在此他又不好发脾气只好气恼地拂袖而去。太后示意宋大当家去追,又转头对宋钰道“你啊!真是辜负了你爹爹对你们的一番苦心,为了这件事他可是没少动心思,到头来却被你们拒绝了。唉!许是天意如此,钰儿也下去安慰安慰你爹吧!”
“是!钰儿告退!”宋钰难过地应着,退了出去。
殿里就剩下皇上、太后和我了。皇上无奈道“唐恬,给你官职你不要,你为太后祝寿有功,那朕该赏你些什么呢?”
我脑中灵光一闪,不假思索地重重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道“唐恬请求皇上赐我三道圣旨。”
皇上皱眉道“你要圣旨?还是三道。你要朕下什么样的圣旨啊?”
“请求皇上为我下三道‘此生决不能休夫’的圣旨。”
啊???皇上和太后都惊异地望着我,皇上好奇道“朕没有听错吧!唐恬,你真的愿用自己的功劳换这样的圣旨?你这是为何啊?”
“皇上,您没有听错!”我含着眼泪,开始讲述我和秦哥哥,淼儿,朵儿之间的故事。当我讲到秦哥哥为我默默付出,差点丢掉性命的时候,太后的眼睛也红了。
我哽咽道“皇上,也许在您眼里我是个没有出息的女人,不求上进,儿女情长;但我想做言而有信,有担当的女人。求皇上成全我吧!”我再次磕头。
太后已是泪如雨下,他颤声道“皇上,你就给她吧!”
皇上看着父后,她明白父后为何会哭的这样伤心。父后这一辈子,从未得到过母皇真正的疼宠。若不是父后肚子争气,在有限的临幸中怀上了她和弟弟,现在恐怕就是冷宫中一抹幽怨的孤魂。父后又是个感性的人,看戏中的爱情故事,都会为曲折的剧情黯然神伤。遇上唐恬这样至情至性的真实女子,怎能不叫他感动到流泪啊!
皇上叹气道“朕这辈子从没下过这样的圣旨,但太后为你求情,朕就依你便是。但你要明白,这三道圣旨是用钰儿王子的尊荣换来的,你以后要用真心去疼爱他,不得委屈了他!”
我激动地大喊“谢皇上,谢太后!草民一定牢记皇上的教诲,此生定会给钰儿幸福的。”我知道皇上的无奈,太后是被我讲的故事一时打动才会出声帮我,没准过了今天,他老人家就后悔了。打铁趁热,我高举双手道“皇上对唐恬的厚爱,唐恬铭感五内;皇上的旨意我定会让夫郎们妥善保管,早晚供奉的。”
皇上也看出了我的意图,她冷哼一声走到御案前问我三位夫郎的姓名,写了三份圣旨并盖了金印。
走在街上怀里紧抱着三份圣旨,我的眼里涌着泪光,秦哥哥、淼儿、朵儿有了这三份比官府的婚书强百倍的圣旨,你们就再也不用担心害怕地生活了。
回到二皇女府。二皇女知道事情的经过,吃惊地抢过圣旨看了一遍,气道“你就用功劳换了这个呀!真是枉费我一番苦心把你推出来,你可真有出息呢!”
“嘿嘿!二皇女,我原本是想求您帮我从官府手中弄三张‘不许修夫’的文书,现在就不用麻烦您了。我啊,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辜负了您的一番厚爱。对不住,对不住啊!”我故意嬉皮笑脸装傻充愣。
刚来雀邺的时候,我就听说二皇女和太女明争暗斗,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我可不想卷入皇家的血腥争斗中。
二皇女盯了我半天,冷笑道“算了,是我走了眼,看错了人。你并不适合帮我。”她又拿出一张银票“不管怎么说,此次任务你完成的不错,这是给你的酬劳。如果没什么事儿,就下去吧!”
“是!多谢二皇女!”我赶忙退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