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毕芳银铃摇响时,念小鱼立马就走进了房内。
见母亲正在盥洗,念小鱼活蹦乱跳的走到那伤者跟前,此人眉目之间的血迹已被擦干,露出一副气眉轩昂的容貌,不由念小鱼心生好奇,“原来这世上还有如此长相貌美的浊世佳公子。”
毕芳微微一笑,冲她打过手语:傻瓜,你才见过几个男人,这样的长相只论清秀罢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不许在此逗留,将我的医伤器皿拿到外头晒晒,快去!
念小鱼自小精通手语,立马就会了意,羞赧的吐了吐舌,“娘。我知道了,我这就去,饭菜已经烧好了。”
毕芳微微一笑,温淑的点了点头。
回头又望向那伤者一眼,毕芳淡淡的叹了口气……
“夫人,如何,那伤者伤势可已治愈?”
毕芒用手语答道:已无大碍。
“查得出根底吗?”趁此时念小鱼被支到院外曝晒医具,渝川孤才敢问道。
毕芳秀眉凝蹙:是死域干邪族人,不知为何会遭到劫杀,从伤口看,应是魔域之人为所为。
不由渝川孤又是一叹,“如今真趟进一池混水里了,此处是去往妖城必经之路,如今此人身上维系三界,无论哪一方出手,我俩人只怕将来再无宁日。”
毕芳:既行之,则无悔,世间哪有悔善之理。
渝川孤点点头,“夫人此言有理,却是川孤善根不深,所以行善有虑。你才施法治人,辛苦了,来,多吃一点。”说完渝川孤则往毕芳的碗里又添了一些菜肴。
毕芳温婉一笑,幸福的看着相公。
哪怕两人之间永远隔着三步,但是一个温暖的目光,一个幸福的嘴角,都是他二人情真义挚的肯定。不论这世间是否理解。
耳后传来小鱼银铃一般的笑意,“爹,娘,我已将医具晒完了。院落的酸梅花终于开了,看来今年终于有酸梅吃啦!”
“快过来。”渝川孤冲念小鱼招了招手,一脸慈爱。
看着小鱼连蹦带跳的走进屋来,夫妇二人又是相似一笑。原来三人的生活就过得清贫,好在小鱼自幼过着难民生活,毫无骄奢习惯,十分简朴,落院里毕芳种了一株枣与一株酸梅,都是小鱼爱吃的果子,不过几年来徒长着茂密的枝叶,却不曾开花结果。
今年酸梅花先开了,也不知是不是好兆,不过看小鱼一脸兴致勃勃,不枉毕芳悉心照顾这两棵果树多年。
“难得、难得。”渝川孤一脸笑意,“梅子流酸溅齿牙,芭蕉分绿上窗纱。你心心念念许久,今年终于得以所愿。”
“如果真结梅子,一半入腌,一半入口,那样再到明年满树酸梅成熟时,前年的封存的腌梅便可打牙祭。对了,对了,待不多时,枣子再开了花,再结了果,那就真是喜上添喜,好事逢双了。娘,枣也可腌否?”
毕芳点了点头:可以蜜存封。
“太好了!我已迫不及待想看见满树枣梅成赘了!”念小鱼笑得如此明媚,就好像已经望见了那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