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凉如水。
从酒店出来,程华和程诺并没有和同事们一起坐公司的车回去,酒店离租住的公寓不远,两人干脆慢慢走回去。
人行道上,橘色的路灯散发着暖暖的光,两人都不说话,一路无语。
“阿华……”程诺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没事!”
“其实……”
“是严丽做的对吧?”程华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除了她没人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陷害我!”
“……别想这些了,明天就放假了,你不是要回家一趟吗,带着情绪回家多不好,别为这种事伤神了!”程诺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知道”程华停下脚步和程诺对视着,嘴角很努力的上扬:“终于放假了!我盼这天盼了好久!”
“阿华……”
“小诺,他回来了。”程华不着边际的吐出这句话。
程诺一惊:“陆杰……回来了?”
“嗯。回来了。”
“他来找你了?”
“嗯。”
“你去见他了?”
“嗯。”
程诺突然伸手揪住她的衣领,几乎是在咆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不是说好了以后都不再见他吗?”
“我……我忍不住……”程华语无伦次:“不由自主……,他说想见我,我……我就忍不住……”
“你疯了吗!”程诺暴怒:“忍不住也得忍住,不许再见他,那个人渣把你害的还不够惨?”
程华双膝一软,全身仿佛被抽离了力气,她软软的蹲下,把头埋到双膝间:“对不起,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见他之前我就拼命说服自己,只是在一段支离破碎的感情释怀后去见一位故人,可是看到他我才发现,不是这样的,其实我很想他,很想他……”
“阿华……”见她这副样子,程诺又忍不住心软,伸出双臂把她揽在怀中轻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以后别犯傻了好么,有我在呢!”
“小诺!”鼻子又止不住的泛酸,程华红了眼眶,靠在她肩膀上呜呜的哭起来:“我该怎么办?他说要复合,可是我……”
“拒绝他。”程诺轻轻的用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说出来的话却很决绝:“他会辜负你第一次就会辜负你第二次,你不应该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程华低着头,不说话。
程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阿华,有些事我们作为旁人其实是没有资格多说什么的,但陆杰是个怎样的人你比我们更清楚,他给不了你幸福,如果在明知道跟他没有结果的前提下,你还要跟他在一起,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自己要作践自己,我们阻拦不了你,我只是想跟你说,做出复合的决定前,想想未来,想想你自己,想想你爸妈,冷静一点。”
程华还是不说话,沉默许久,她声如蚊呐的说出一句话:“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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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救世主呢?谁也不是,在错位的情感里,我们只能各自为各自的那份痛楚买单,痛到极至,也不能埋怨旁人一分。
——饶雪漫
五一长假,程华回家探亲。
车站,大包小包的东西真不少,程诺一边帮忙搬东西一边抱怨:“阿华,拜托,不要每次回家都像搬家一样,东西多到离谱!”
程华一身淑女装,此时却毫无形象的双手叉腰哈哈大笑:“怕什么,有免费的搬运工,哈哈!”
“再笑!再笑我收费了!”程诺气结。
“好啦好啦,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家乡味!”
“你说的哦,不准耍赖!”
“OK!”
程诺费力的把一个大箱子塞到大巴下面的储物区,再回过头来准备拿那个灰色的包时,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却从旁边伸过来,抢先抓过那只包,轻轻一甩,灰色的旅行包在她头顶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稳稳当当的落在储物区里。
程诺诧异的抬头,看到来人时,时间有那么瞬间的停顿……
来人帅气的脸仍然带着痞痞的笑,皮肤比以前更黑了些,也显得更健康,微微上扬的眼角显得很轻佻,一看就知道是个风流多情的主。
“陆……杰!!!”程诺咬牙切齿的低吼出声,周围的气温急速飙升,空气中隐隐浮动着细细密密的火药粉末,仿佛只需要一点火星,就可以瞬间引发燎原之势。
“程诺,好久不见!”无视她营造出来的危险气息,陆杰打着哈哈。
“你还没死?”
“托您的福。还很健康的活着!”
“老天真是不长眼,你这种人为什么还活着!”
“祸害遗千年嘛!”陆杰笑嘻嘻的说。
旁边的程华似乎也惊呆了,连忙跑过来拉着程诺:“小诺,我……我不知道他会来,我……”
程诺机械的转头和程华对视,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别!理!他!”
说完拉着程华就跑,没走出多远,陆杰长手长脚的一下子挡在前面,脸上带着笑,说出的话却很让程诺恨不得抓花他的脸:“程诺,两年多没见了,你还是那么讨人厌!难怪林峥会不要你!”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滚!”程诺的忍耐已经到达临界点,紧紧抓着程华的手,她像一直护犊的老鹰。
“放开程华!”陆杰脸色沉了下来。
“滚!”程诺忍住想爆粗口大骂他一顿的冲动:“你还回来干嘛,还嫌害程华不够惨吗?”
“这是我们的事,你管不着!放开她!”陆杰收起玩世不恭的笑,仗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森冷的目光似乎要在她脸上剜出两个洞来。
就在两人对峙时,身后的随车员尖声大喊了一句:“喂,还走不走啊,车要开了!”
几乎是在一瞬间,紧紧握着程华的右手猛的一痛,那只因惊吓而变得冰凉的手迅速从她手心脱离开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陆杰夺过程华的手就把她拉上了车,身后,车门稳稳当当的关上,隔开了程诺的怒火。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