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们要把气海丹田里面的灵力,转移到手臂上,在手臂上建立一个临时的气海。”
“是这样吗?”
凌菲看到他手臂上发光的那个点,怔怔的说不出话来,这个发光点的形成意味着他已经成功组建的一个临时的气海。自己当年可没有那么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隐隐约约明白临时气海是怎么回事。
修行就是将天地间的灵气聚集到自己的气海丹田,化为自身能力的过程。
有人提出,为什么只能是气海丹田才能够聚集灵气?
经过云之大陆无数的人证实,因为气海丹田是一个漩涡,能够将身体周围的灵气,全部吸收在一起,并且储存起来。
又有人提出,是否能在人的身体构造出另外一个气海,经过无数的人努力,答案是否定的。
后来妖族的一位少年听说这一问以后,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实验,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何止是不可能简直是异想天开。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他看到一名人族少年抱着一根横木被卷进了水中的漩涡,横木在漩涡之中不停的旋转,就像是漩涡被分成了两半,他若有所思。
他施展神通把那位人族少年救了上来,结果人族少年并没有答谢他,反而是抱起岸上的另外一颗横木,又跳进的漩涡之中。
他立刻领会到原来少年竟然是在修炼!
他也跳的下去,抱住了另外一颗横木。
人族少年恼怒他打扰自己的修行,“我只想好好的修炼,你能不要来凑热闹吗?”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两个人修炼总比一个人苦闷强。”
人族少年对这个脸皮厚的家伙无计可施,索性不去管他。
就这样两名少年在深山之中苦苦修炼,过了几个寒暑,有一天两个人在一起打坐的时候,他们猛地睁开眼睛,发现他们的灵魂产生的一丝共鸣,这是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他们决定继续研究下去,这丝共鸣到底源于何方,又会把他们带到怎样的修炼方向?是否会开创一个新的修炼领域?他们对此充满着期待!
苦修多日,他们再次看到河流中的漩涡时,他们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果丹田气海也可以分裂呢?
无论人族还是妖族,灵力都聚集在丹田气海,丹田气海哪怕受到一点点伤害,就像漏了气的皮球,根本无法储存任何灵力,就成了废物。
要分裂丹田气海就得有豁出性命的觉悟!由一个强者变为废物,这需要不仅仅需要的是勇气,还需要一种漠视生死的魄力!
两个少年为此争执不休,都觉得自己是第一个想到这个方法的人,绝对不能容忍对方去实践自己的想法。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不用争执,他从问题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妖族是主导,是唯一能实践的物种。
只有妖族强大的生命力,才能知道保证丹田气海被撕裂的情况下,还能活着。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妖族少年用锋利的爪子把自己的气海丹田撕成了两半,取了出来,人族少年把那一半气海丹田按着自己的气海丹田上。
人族少年的气海丹田周围的那一层妖力是一种禁制。
是“苟富贵,勿相忘”的禁制吗?
不是!
是“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这是一种超越生死的愿望!他们要做的事情比生死还要重要,他们要去创建自己的国度,要夺回魔族占领的八千里炎川。
他们出山了,修炼不知寒暑,少年没有忘记自己初衷。
他们到神都,向云天子请求收复旧都,收回魔族占领的炎川。
云朝大臣们听到这句话,觉得他们很傻很可爱,但是朝堂之上岂是尔等小儿撒野的地方!如果不是他们年轻有为,境界高深,恐怕早就被打出去了。
云天子对他们只说了一句话:“你去了,你看到,你征服,都是你的。”
云天子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任务,只不过是年轻人为了博取众人的注视,说出的大话,但是勇气可嘉!不可寒了人心,于是对于他们的忠诚给了一些赏赐。
就这样,二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带着二副盔甲,二匹战马,走出了洛阳城,他们要去往何处?
炎川圣都!
圣都城外乌云密布,要下雨了,城里的魔族快速奔走,回家收衣服去,经营多年,圣都已经是他们的家了。
“咚咚咚咚咚!”魔族们听到鼓声,纷纷停了下来,侧耳倾听,这不是雷声,是鼓声,是战鼓声!
炎川已经多年不经战事,哪个诸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捋虎须?
我们魔族没有让你烽火诸候就烧高香了,还敢上门惹事,真是岂有此理!
好了伤疤忘了疼,让他们再见识见识我们魔族的兵锋!太平日子久了,总有些人不安分。
魔族统帅萧史那亨点齐了一万兵马,骑兵不满万,满万则无敌!
他要给人族一个沉痛的教训。
浩浩荡荡地杀出城外,他只看到了两个人……
他想到的人族的一句话。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他摇了摇头,人族已经黔驴技穷了,只能靠些不要命的愣头青,来虚张声势。
两军对垒,他们一人擂鼓,一人出战。
魔族对他们的年轻表示惊讶,但是这有什么?天下惊才艳艳的年轻人多的是,可是笑到最后的可不只是年轻人。
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就该等着前浪消散在沙滩上,才冒出自己的锋芒!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年轻人就该有耐心,操之过急反而不美!”
“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要全力以赴,”萧史那亨这样想,他拔出了自己的刀,向前挥出一道刀气,魔刀出鞘,四周立刻鬼哭狼嚎,犹如人间地狱,魔鬼要出来啦!
下雨前的闷热轻减了几分,人们感到了一丝凉意,阴风测测的凉意。
妖族少年打着鼓,挥汗如雨,心想天上要下大雨,我这里下小雨,偷空瞧了瞧乌云密布的天空,埋怨人族少年为什么不挑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人族少年淡淡的回答道:“我的剑在哀鸣,他已经渴了。”
妖族少年看到来势汹汹的刀气,神情微变道:“你怎么还不出剑!”
“有点冷,我想晒晒太阳。”人族少年拔剑出鞘,一剑斩向了天空!
这道剑气扶摇直上,笔直的冲向了天空,轻轻掠过云间,一头扎进那乌黑的云层。
魔族军队目光随着这道剑气慢慢的提高,最终看到这剑气渐渐消失在黑云间,仿佛被黑云吞噬了一般。
人力终有穷尽,人如何能与天斗。
“噼里啪啦。”魔族士兵惶恐的看着天空,怎么了?
“啊!”一个个魔族的士兵捂着眼睛,发出一声声的嚎叫,他们的眼睛被灼热的光芒照射,泪水不停的从指缝涌出。
“嗤啦!”就像黑色的布匹被猛撕开,天空露出了一点光芒,缝隙变得越来越大,最终霞光万里。
人族少年沐浴在这道阳光之中,接着整个圣都都沐浴到了这道阳光。
“炎川也该晒晒太阳了。”
他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的胸口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不停的从伤口涌出,“稀里哗啦”滴在这片土地上。
他斩开了黑幕,就没能抵挡得了刀气。
魔族统帅终究是王者境界的高手。
他不后悔,年轻就是要任性!
妖族少年一声叹息,喃喃道:“当我的治疗术不要钱吗?”他捏诀施法,一道绿色的光芒出现在伤口上,与伤口弥漫着的黑气不停的做着斗争。
片刻之后,人族少年剑指魔帅,下巴微微上扬。
“到你了。”
剑气纵横,卷起漫天黄沙,犹如一道黄色巨浪,铺天盖地的向他们涌去。
魔族统帅萧史那亨看到他出剑的姿势,觉得他不仅仅是狂妄,简直是目空一切。
他是横挥着剑,而不是竖劈!这就意味着力量的不同。
如果他面对的是一群不入流的杂碎,横挥出剑就是最好的选择,一剑过去就是千百颗头颅飞上天空,很壮观,很华丽,很符合年轻人张扬的性格。
像这样声势浩大!却是不痛不痒!因为我是王者境界!
接着他反手挥出一刀,轻描淡写,就像挥了一挥衣袖,这样就够了,做的太多反而显得自己心虚。
年轻人就是华而不实。
何况他还受了伤,强弩之末罢了。
随着黄沙的滚来,他觉得身体周围越来越拥挤,有种压迫的窒息感觉。
“怎么会这样!”
他发出惊恐的嚎叫,面容因为害怕变得扭曲,一股死亡的气息弥漫在他的周围。
他看到了一道光!接着看到了一副副熟悉的面孔,他们眼里面流露着深情不再是信任,而是不可思议的惊恐,他看到了一双双鞋,步履错乱的离他而去。
“或许在他眼中我就是不入流的杂碎!”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
魔族士兵不停的奔跑,将为兵之胆,胆已碎,他们失去了再战的勇气。
他出了两剑,却是一招就秒杀了他们的统帅,那可是王者境界的强者!
他们不觉得自己去挑战他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他手上那把带着火花的剑是什么剑?
后来他们才知道它叫镇炎剑!
永镇炎川!
那擂鼓的少年是谁?好像是妖族,人妖殊途,什么时候人和妖也可以这样并肩作战了,只因为……
道不同,不相为谋。
道相通,生死相依!
这一通竟然是百年,他们杀退了不可一世的魔族。
从默默无名的少年到人尽皆知的枭雄,两名少年,一人一个满腔怒火,凑成炎,炎国!
人族少年就是第一位炎君-王穆。
妖族少年就是第一位蛮王-凌悟,因为他的锲而不舍与胆大妄为,妖族终于在大陆最西的地方建立了一个国中之国-蛮国。
凌菲想起先辈那些峥嵘岁月,不禁有些感慨。
若是没有他们的异想天开与锲而不舍,就没有今日的炎国与蛮国。
当日他们初见的场景,真是像极了数百年后的今天。
一个死缠烂打,一个天赋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