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雨寒的女儿瑾瑾终于打了电话回家,这消息犹如特大的喜讯让雨寒着实高兴了好几天。女儿没死,没有被拐骗,更没有像大家所猜疑的一般,而是第一次出门不小心让小偷偷了自己的手机和现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家里。
瑾瑾初次出门遭到如此的打击,从此更是谨慎小心。开始她以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哪知道刚出来就受到如此的挫折。因此,尽管外面的公话亭就在离厂不远,她也不想出门,把这件事告诉家里。这样两个月过去,瑾瑾第一次拿到两千余元工资,心里特别兴奋,才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接着她又给宝珠姨打来电话,宝珠刚接到电话感到大吃一惊。
不是说瑾瑾失踪了吗?宝珠第一意识是瑾瑾遇难了,将如何去解救才是,可是从瑾瑾平缓的语气中,她立即一颗紧张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宝珠姨,我想辞工回去!”
“怎么?这么长的时间怎么才记得跟家里打电话呀?可把你妈急坏了!闺女。”
“知道了,刚才我已跟她打过电话过去。”
“现在玲玲和清清在家都干得可不错啦,听说她们还想带几个徒弟呢,不过你要回家最好还要跟你爸妈商量,要说宝珠姨就是做梦都天天想着你们回家,家里最近又办了个饲料加工厂,现在正缺人手呢。”
第二天瑾瑾扔下了一个月的工资辞工回家了。母亲见着女儿又瘦又黑伤心的泪水不知不觉地从眼角滑落下来。
“妈,我也要到宝珠姨哪儿去做事,开车你说危险,我就到加工厂去吧。”
雨寒心想这又是宝珠的主意吧?我女儿辛辛苦苦一个月白给人家干了,要不是她,瑾瑾会回家吗?这损失你宝珠得给我弥补回来才行。再想,她宝珠怎么知道瑾瑾的?是不是她早就知道自己女儿偏偏不告诉自己,不然瑾瑾怎么知道家里有了加工厂?行啊,那女人的心好狠毒,让我在家痛苦许多时,看我发疯的样子好看是吗?还要我女儿跟她干?不行!
“妈——是我跟宝珠姨打的电话,人家好心答应了我,我才辞工回来的。”
“不行!那你一个月的工资谁付?如果宝珠答应你这个我才同意。”
“妈,你凭什么要让宝珠姨来填补我这个空缺呢?要不我就坐在家等你来养算了!”
回家没多久,母女俩争吵了起来,宝珠走了过来,瑾瑾看见宝珠立即上前亲热地喊着。
宝珠说:“回来了,回来了就好,你妈可高兴了。”
“她高兴?刚才还在跟我吵着呢。”
“为啥?闺女,她也许只是铁嘴豆腐心,世上哪有父母不疼儿女的呢?她疼你都来不及,那时你没有音信,你妈整个人都快急疯了。好了,好了,有话跟娘好好商量去。”
宝珠的话,雨寒句句听在心里,她觉得自己现在恐怕是真的拗不过自己闺女了。俗话说,崽大娘难做,女大不中留,这话的确不假。后来在闺女软磨硬泡和宝珠的说服下,雨寒只好勉强答应了女儿的要求。
饲料厂试产那天,巧珍带着腊梅和瑾瑾正戴着口罩,穿着工作服在姐妹们中穿梭来往着,外面围观的人,有的看,有的说,有的笑。九爷站在门外一个劲儿地夸着孩子们有志气。大家看了出来的产品跟买回来的并没有什么区别,顿时,一种喜悦的心情洋溢在老少的面孔上。人们没想到这些无用的秸秆也能通过加工还能换来钞票,真是神事!几十年来大家见都没见过。
宝珠说:“今天是试产,大家如果想要就随便拿些回家喂猪或喂鸡都可以。希望大家今后跟咱们的产品多做些宣传、宣传。”这时,围在旁边的娘儿们你一兜,我一瓢的抢着要。别说,东西拿回家无论家禽、家畜都很喜爱,惹得老少娘儿们几乎个个合不拢嘴。
“哎呀,雪晴生了,雪晴生了。”此时,芙蓉特意跑过来告诉姐妹们。
“生个什么呀?是千金,还是万两?这次一定要雪晴破费让姐妹们都上她府上大吃大喝三天呀。”
刘思奇站在旁边侧着脑袋不声不响地听着芙蓉给大家带来的好消息。
“管她生个什么,照样喝酒去。”芙蓉故意卖着关子让刘思奇心里急得像猫抓一样。
结果,雪晴还真是生了位千金。
刘思奇几乎感到天崩地塌,蹲在墙根下不停地巴嗒起香烟来。
“喂,思奇你蹲在那干什么?回去看看孩子是不是饿了,奶粉就在房里桌子上,中午我可能没时间回家。”宝珠说。
刘思齐依然低着头没有理会宝珠给自己说的一切,心想我刘思奇一生忙啥?整天忙着给别人孩子喂这喂那。
中午,雪晴家里热闹不已,前来看望雪晴祝贺孩子的围了满满一大桌,宝珠也来了。大家把宝珠推到首席,要雪晴的孩子将来一定拜宝珠为干娘,宝珠高兴得爽快地答应了。只是目前孩子太小,自己又没和刘思奇商量,所以暂且不提。
吃饭过后,闲聊之余瑾瑾对宝珠说:“宝珠姨,我们加工厂是不是可以再进两台机器,生产一种成品出售不更好吗?目前我看粉状体很难保管也不便运输,如果我们把多种饲料粉碎后再添加些微量元素搅拌压缩,我看市场前景会更好。”
一石激起千层浪。宝珠觉得瑾瑾提出的建议很有见解,到底还是在外走了一趟回来的人。
“你说需要什么样的机器呢?”
“就是搅拌机和压缩机嘛,我看这两种机器也不需要很多价钱,要么回头我上网查查看。”
“好啊,你抓紧时间帮宝珠姨弄清楚。”宝珠兴奋地说。
晚上,瑾瑾找到饲料搅拌机和压缩机的具体价格,她高兴地蹦了起来。
“妈,你能不能借给我两万块钱?”
“干嘛?是不是又像你宝珠姨一样,尽想些馊主意!”
“哎呀,到底知女莫于母。我正想投资买两台机器回来,将加工厂的饲料进行深加工呢。”
“那加工厂你哪有份呀?想那么多心思干啥?万一赚不到钱你那些破铜烂铁卖给谁呀?睡觉!我有钱也不会给你的,你们都是让宝珠给带坏了的一群疯子!”
“妈,你不答应我,我就不睡觉。要不我明天就不去加工厂了,人家都投资了就我一人在那儿什么都没有,还有什么意思呢?要不我还是出去打工算了。”
宝珠没想到另一个设想,竟然让瑾瑾几天被搞定了。第二天,雨寒慷慨地给宝珠送来了两万块钱,亲自己交到宝珠的手上。这几夜宝珠就像位高度失眠的人一直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