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娜没有接银千翼的话,而是自说自话,“看这宫里,平静的好像没有一点涟漪,但其实外面已经翻江倒海。一生花和回魂草的事,在你们银疆已经传开了,引起纷争和恐慌。天域国这边,也因为你我身上一生花的事,全都说我是银疆派来的祸水,想要用迷惑洛世奇的方式吞了天域国。我依然是那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毒煞女。”
“只要有我和洛世奇在,不管是银疆,还是天域国,谁都伤害不了你。”看着离娜寞落的神情,银千翼不由的心疼。
离娜无奈的笑了笑,认真的看着银千翼:“银千翼,你知不知道你很傻?世奇是我夫君,他为我支撑起一片安逸的天空,我能够理解,并感恩。可你呢?你我原本是陌生人,甚至于是敌人。你为什么要用一生花圈住你自己?因为你爱我,对不对?”
当离娜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时,银千翼只觉得心脏好像被敲打一般,让他不由的低下头。
离娜仿佛没有看到银千翼的表情,突然变了语气:“你知不知道,你就像白薇一样,用自己的爱去伤害所爱的人!”
银千翼没想到离娜会这么说,心不由的颤抖一下,如同被一个巨大的铁锤狠狠敲打了一下,痛的连手指都跟着颤抖。他慌张的低着头,白皙的面庞整个红到耳根,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翕动,想逃开,却又挪不动脚步。
这一瞬,离娜只觉得自己心脏的位置痛的无法呼吸,绝望的挣扎如潮水般涌来,她分不清这心痛来自于银千翼,还是她自己。也许都有吧!
曾经狂傲的银疆太子,如今高贵的银疆圣君,从没想过,会有尊严落入尘埃的一天。
他想说什么,却完全发不出声音。
离娜上前一步,继续说:“我听说你们银疆还有两生花!你不是爱我吗?不是要保护我吗?那就用行动来证明你爱我!只要解了一生花的咒,只要你为我而死,我所有的危险都解除了!起码我可以在天域国立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四面八方都是要杀我的人!”
银千翼猛然抬起头,充红的眼睛惊诧的看着离娜。离娜也同样看着他,心中迫切的期待银千翼的答案。
只要他答应!只要他答应!一切都结束了!
她离娜本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世上,她的存在引起了那么多纷乱。她想结束!她真的想结束!尽管有那么多的不舍,可她别无选择。
仿佛是一种较量,他们就这么对视着。
周围的声音没有了,风也静止了。
片刻后,离娜感受到银千翼那剧烈跳动的心脏慢慢归于平静,她略有些紧张的等待着答案。
“早在你离开的时候,我就已经将两生花丢下悬崖。”
听到这样的回答,离娜一阵失望。银千翼看着离娜失望的眼神,以为她要生气。结果,她却紧追着问:“要是现在找到,还能用吗?”
银千翼不禁觉得好笑,果然符合离娜的风格,执着的让人又爱又恨。
“找不到了!就算找到也不能用。摘下来的两生花只有在特殊的环境里才能生存。”
离娜呆呆的望着银千翼,那眼神简直像失去心爱玩具的颓丧小女孩,满满的失落和可惜。然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银千翼浏览了一遍四周,带着一声叹息,离开……
良久,沛菡走来。
“离娜姐姐……”
“恩。”
“这些天洛连鹤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吃的好,睡的好,不知道多舒服呢!还是你说的对,他哪里能受得了像个下人一样伺候王爷,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他那天走的时候,脚步轻快愉悦。一个真有心改过补疚的人,不会那样。就算真看开一切,大可以修佛抄经为弟弟祈福,他倒好……”
“恩,我会继续盯着他的。”
“不用你亲自去了,派人盯着就行了。就他那样,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他还不配天天让你费心。”
沛菡笑了笑,也没有否认。
洛连鹤阶别低,又残废,能有什么用。
离娜缓缓抬手,为沛菡倒了一杯茶,关心的问道:“你和高达怎么样了?”
沛菡脖子一扭,小姑娘状道:“我跟他能怎么样!懒得理他。”
离娜轻轻一笑,开导着:“小姑娘不要太倔了。高达这个人很不错的,你可不要总是欺负他,小心他跑了,你哭都来不及。”
“哼!跑就跑,我才不稀罕他呢!”
“嗯,不稀罕没事。但是,为了一个洛连鹤闹别扭,不太值得。”
“离娜姐姐,我不是因为洛连鹤这个事情生气,而是气他不听我的话!”
“听你的话?”离娜抿了一口茶,缓缓道:“且不说他是个大男人,就算是个小孩子,也是有权利有自己的想法的。小姑娘平时挺聪明豁达,怎么谈起恋爱来就那么没有分寸了呢!看来是高达把你宠的太厉害了。”
沛菡没想到,在这件事上,离娜姐姐居然站在高达的一边,不免有些委屈。但又不好意思表现的委屈,对她们这类女人来说,倔强是所有情绪的表达形式。
“谁和他谈恋爱了,我才没有。”
离娜知道沛菡的心思,笑着缓和些语气:“好好好,你没谈,高达那样的男人,又笨又呆又不会说话,简直一无是处,哪配得上咱们沛菡呢。”
听离娜姐姐这么说高达,沛菡心里不免又有些不服,小声嘀咕着:“他也没那么差……”
离娜笑笑没再说话,因为劝说已经有效果了,转而换了话题:“对了,查到那些散播到民间的谣言从哪儿来的了吗?”
说到正事,沛菡也严肃了起来:“没有查的很准确,但从目前来看,好像是北雪国的人混到银疆和天域散播的谣言。”
“北雪国?”离娜陷入沉思……
北雪国……成战……野心……
许久后,离娜缓缓开口:“如果真是北雪国,可能要有大麻烦了。”
沛菡皱着眉头道:“我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