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毅,你不再胡闹了,还嫌事不够大么!”翎羽的刀疤似乎活了过来,脸黑成了一片。
倒是夜倾城冷嗤一声,不给翎落补救的机会:“你们凭什么认为是我们藏了你们的雇主?就因为我们与那个女人起了冲突?真是可笑的言论。你喜欢她的美貌,她在你眼里就是捧在手心的宝,不代表在我们眼里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拜托,长点脑子。”
被人说中了心事,裴毅的脸颊有些红,只是,回味过来,就不是那个滋味了,这是明晃晃的讽刺啊。
“滚蛋,谁、谁谁、谁喜欢了,瞎说!”
“阿城,你是我心里的宝。”宫无雪挡到夜倾城跟前,对着那双溢满星辉的眸子严肃近乎虔诚说道,冷色色调的银亮眼眸似乎一夜间风雪尽化,倾尽一世荣华,璀璨的让人移不开眼眸。
夜倾城怔愣出神,深吐出一口气,淡定地将挡住视线的脑袋推开:“乖,别闹。”语气中有着自己没有察觉的柔和。
就像,微风拂面,荡起了一地的涟漪。
“嗤——”
这时,一阵尖锐的呼啸声带着狭长的尾音冲上天空,在半空留下一道弯弯曲曲的红雾轨道。“轰”得一声,在枫血森林上方炸响,形成一朵巨大的燃烧着焰光的花朵。每一片花瓣都清晰可见,火一样的颜色,别样的艳丽妖娆,正是一朵缓缓绽放的海棠花!
夜倾城神色一变,整个人严肃得就像不出鞘的利剑,就连玄级八班的人也一改之前的剑拔弩张,相互对视一眼,暗道,出事了。
那朵烟花很眼熟,海棠花,正是蓟歌学院的标志花。
每个历练的学员都会发有一枚这样的信号烟花,遇上生死危机时放出烟花可向周围的人求助。
当然,这只是友情帮助,可以选择帮或不帮。不过,力所能及内能帮还是帮上一把,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碰上不得不燃放烟花的情况。
有时候,连燃放烟花的机会都没有,就要直面死亡的威胁。
“走,过去看看。”夜倾城直接拍板,当即,逍遥行身法运转,就像一阵风般。
老大已经发话了,玄级八班的人连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去。
笑话,烟花是万不得已才燃放的,若是磨磨唧唧,到时黄花菜都凉了。
翎羽佣兵团的七八个人面面相觑,翎落略微沉吟,眸色闪了闪,大手一挥:“走,我们也跟上瞧瞧。”
裴毅神色愤愤,他本不跟去的,但看看四周二话不说就跟着去的生死兄弟,恨恨跺了下脚,也跟了过去。
这一行人中夜倾城的速度是最快的,第一时间到达烟花的燃放地,当然她身边还有宫无雪这样一个冰雪似的的妖孽。
真不知是说这样的男人太会掩藏,还是他的魅力指数下降,翎羽佣兵团的人始终没看出他才是最终的大Boss,只以为夜倾城才是这样的团体中的领头者。虽然事实也是这样,宫无雪这样一个随行者眼里满满的都只是夜倾城。
至始至终,他都是旁观者的存在。
此时,宫妖孽神色轻松,斜斜倚着一棵树。那高大的身形整个透出一股骨子里的优雅,还有种说不出味道的慵懒,就像一只享受日光浴的大猫。
银亮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夜倾城,似乎,要将那一眉一眼深深得烙在他的心上。
只是夜倾城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他身上,这个认知让宫无雪有些挫败,看着场上的缠斗的影子隐隐有了一丝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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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有成人高的雪白狼身逆光而立,手掌长的银色毛发随风轻扬,似乎染上一层金色的碎光。
猛地一个飞扑,尖利的狼爪泛着森冷的寒光,狠狠拍向泛着蓝光的长蛇形生物,矫健的身子在空中一个灵敏的翻滚,尽力避开了那犹如折扇的狠辣尾巴。
尽管他已经竭力避开要害,狼腰上还是被抽出一道艳丽的血痕。
圆润晶莹的血珠沾染在雪白的皮毛上,在微炙的阳光下泛着七彩的光,竟然为本就神俊的雪狼添了份矜贵、圣洁。
“嗷呜——”昂首一声长啸,声音略微稚嫩,颈部的毛发全部竖起,自有一番优雅尊贵。
雪狼从不同方位跳跃,奇袭,每每都是一击得手立刻撤退的无赖打法。但很显然,是有效果的,智力未发育完全的寒蛟被扰得不厌其烦,那泛着蓝色光泽的剔透鳞片被雪狼的利爪抓下几片,留下一道道血痕。
左突右击的缠绕打法虽然有效,但雪狼毕竟还是头幼狼,与寒蛟间的差距还是相当明显的。即便他尽力躲闪,雪白的皮毛上还是被沾染了不少血迹,就连尾部都有那么半截覆上晶莹的冰屑。
居然被冰封了。
正是寒蛟的寒气,不仅是雪狼的尾巴,就连深潭周围的草地都或多或少结了一层冰棱。
雪狼的眼眸不经意染上几缕焦急,吼啸声都带上几缕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