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刀光剑影在闪耀,鲁千寻黑色的身影灵巧的穿梭在众多侍卫的身影下,一片黑色伴随着他手中的长剑,如同翻滚的云墨般,雾动的绚丽而哀伤。
“皇上,不要。”阿九尖锐的喊叫声在打斗声中清晰的传了过来,夜帝神色一冷,随即一把拉住阿九要冲进的身子。
“阿九危险。”
“皇上,求你不要,不要。”泪水布满了脸上,阿九凄楚的拉着夜帝的手,不停的哀求着,忧伤的目光看向被围困在侍卫之中的鲁千寻。
“阿九,鲁千寻是一心寻死。”夜帝神色凝重的开口,从鲁千寻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明白了这一点。
刺杀不会选择白天,不会选择文武百官都在的时候,鲁千寻他连最后让夜帝放过他的机会都抹去了,悠悠之口,百官视线中,更有楼昭德再一庞居心叵测,夜帝纵然有心要网开一面放过他,此刻却也没有理由。
“鲁大哥,你停手,停手好不好?”阿九了解的点了点头,虚弱的依靠在夜帝身侧,不停的喘息着,凄楚的声音向鲁千寻哭喊着。
“叶知秋,只许抓活口。”夜帝安抚的握着阿九的手,冷声的命令道。
“是,众侍卫听令,留下活口。”
话音落下,一瞬间打斗局面发生了变化,原本动作招招致命的侍卫此刻都放缓了手里的招势,开始以围剿为主。
鲁千寻长剑舞起银色的剑花,对上阿九的目光,寂寞一笑,随后以更凌厉的招势欲突破包围。
看着纷纷挂伤而退西的侍卫,众大臣神色一凛然,齐声道:“皇上,断不可为了一个刺客白白牺牲侍卫的性命。”
“皇上快定夺吧。”
夜帝神色愈加的冷寒,鲁千寻一心求死,所以招招虽然犀利,却只是伤了这些侍卫的手和腿,可此刻大臣们果真应了鲁千寻的计策,要求痛下杀手。
“皇上,不要。”阿九红肿的目光里盈满了泪水,不安的看着夜帝,千万不要伤了鲁大哥。
“皇上,让臣弟去抓下他。”夜彻沉声的开口,不等夜帝答应,纵身跃入了打斗中。
一瞬间,众人眼前视线缭乱起来,只感觉两道剑光舞的凌乱而刺目,可惜夜彻一心要抓住鲁千寻,而相对与鲁千寻求死的决心,夜彻渐渐的败下阵来。
“皇上,拿命来。“鲁千寻一个旋转,长剑横刺,逼退夜彻的身影,随后右手翻转,凌厉的剑气直指向夜帝。
“保护皇上。”侍卫们再也顾不得留下活口,齐刷刷的攻击向鲁千寻。
“鲁大哥,你停手啊,停手啊。”阿九沙哑的喊叫着,却见鲁千寻身上已经鲜血淋漓,可惜却依旧横着长剑,不断的向夜帝的方向袭击而来。
楼昭德冷眼旁观着,眉头不由的皱起,皇上一句话,鲁千寻居然相信了,不过幸好当初刺杀碧瑶和鲁千寻的事情溜皇后决定瞒着阿九。
因为阿九和意妃的关系,所以柳皇后不想让阿九看见这些阴暗的一面,也不想让阿九和仇海之间多了误会,所以一直瞒住了阿九,可如今看来鲁千寻这步棋却成了死棋,他只是一心要求死。
“鲁大哥。”阿九冷声道,一手挣脱了夜地的手。
“阿九,你要做什么?”忽然感觉到不安,夜帝心一沉。
“她临死的时候,阿九答应了必定不会让鲁大哥出事。”提起的真气聚集在丹田之中,阿九对着夜帝淡然一笑,忽然纵身跃进了人群中。
“阿九?”夜帝和夜彻惊恐的唤了一声,却见阿九身资轻盈的拨开侍卫的长剑,凌厉的招势接下那一剑剑刺在鲁千寻身手的攻击。
“阿九,你来做什么?”鲁千寻神色冷然,不赞同的看向阿九。
“鲁大哥既然不想或了,那么阿九就陪着鲁大哥。”又是凌厉的几个招势,阿九压抑下体内翻腾的血液,平静的看向鲁千寻。
“任何人不准伤了她。”夜帝此刻神色有些狰狞,看着阿九打斗的身影脸色愈加的冷鹜。
“皇兄,她也是担心鲁千寻,再说了阿九去了,才能让鲁千寻有所顾及。”夜彻低声解释道,虽然他也担心阿九的安危,不过看她的手法和招势,竟然是个身藏不露的高手。
楼昭德神色莫测的看着卷入其中的阿九,对着打斗圈中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片刻之后,侍卫的招势愈加的凌厉,背对着众人视线时,竟然露出了杀机。
忽然,阿九神色一变,娇小的身子一个踉跄,一口鲜血瞬间自口中喷了出来。
“阿九。”夜帝惊恐的唤了一声,修长的身影飞快的跃了过去。
“阿九?”鲁千寻同样一怔,不曾看见一旁的侍卫正凶险的将长剑刺向他的后背。
“小心。”顾不得身子,阿九拼着最后的力气,综声腾越而起,一掌拍向偷袭的人,长剑瞬间刺了过来。
“阿九。”夜帝接过她倒下的身影。
“皇上,死不了的,阿九这时候怎么舍的走呢。”满是鲜血的手抚摩住夜帝的脸,阿九虚弱的笑了起来,看到夜彻一手点住了鲁千寻的穴位,这才放心一笑,陷入了昏迷之中。
“将他关进天牢中,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住提审,否则已抗旨论罪,叶知秋你亲自把守。”
夜帝迅速的封住阿九的穴位,冷声的丢下一句话,抱着阿九匆忙的往天御宫赶去。
可惜了,也不知道阿九死了没有,楼昭德看和满地的鲜血惋惜的叹息一声,若阿九真的死了,那皇上和仇海的仇是如何也化解不了了。
看来阿九非死不可。想到此,楼昭德神色瞬间阴狠下来,如同那夺命的阎王,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感情。
“姑娘气息紊乱,这一剑伤的太重,若能在今晚醒过来,就还有一丝的希望。”御医一边把脉一边说道。
“朕让她好好的活下去,否则你们都给她陪葬。”夜帝厉声一喝,看着躺在自己身上浑声是血的阿九,眼眸中迸发出从未有过的肃杀。
“是,臣尽力,尽力。”不曾想到夜帝有如此的怒火,御医惊恐的跪在了一旁,身子不停的颤抖着,搭在阿九腕上的手也若落叶般瑟缩起来。
“柳大海把所有的御医都宣到天御宫来,阿九一日不醒,一日不准离开。”托在阿九后背的掌心不断的将真气输送到她身子里,夜帝赤红的双目哀伤的凝望着阿九苍白的面容。
只差那么一瞬间,他就可以拉到她的手,可惜她却纵身跃了过去替鲁千寻挡下了一刀,这算什么?为了别人,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姑娘体寒,要多加些被子,稳住血脉。”话音颤抖着,御医不安的开口,惊恐的目光不敢在看夜帝一眼。
“不管用什么法子,医治好她。”一字一字,如同索命阎王般的冰冷,夜帝紧搂住阿九的身子。
他做了这么多,侧封如妃为皇后,看着她在清宫一个人强颜欢笑,难道就是为了今日看到她血色尽失的躺在这里?
夜帝痛苦的握紧阿九冰冷的没有温度的手,她露出武功的瞬间,他也曾想将她拉出来,可看阿九的身法,夜帝知晓她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所以才放纵她去救鲁千寻。
可为什么最终会变成这样?如果用阿九的死换来鲁千寻安静的待在天牢里,那么他宁愿那时下令杀了鲁千寻,宁愿阿九怨他,恨他,也不要她这样没有生机的躺在床上。
“什么人?”夜彻忽然警觉的望向四周。
“怎么弄成这样?”接到消息,火银月匆忙的赶到了皇宫,痛心的目光落在阿九浑身浴血的身子上,心头一阵绞痛。
“三皇弟,你出去善后。”夜帝疲惫的挥手让夜彻退了出去。
“阿九出手了。”火银月轻柔的将阿九散乱的发丝顺在了耳后,这才低声道:“阿九体内的真气用是用来压制毒素的,动了真气,怕是寒毒就会提前发作。”
“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朕。”夜帝心头一紧,握着阿九的手颤抖着,悔恨让他此刻阴郁的神色痛苦的纠缠在一起。
“我也不是清楚,因为师傅曾经是有此一说,可阿九从没有动过手,所以不知道真气动用了之后会怎么样,如今看来师傅当初的说法是对的。”
火银月同样愧疚的低下头,阿九应该知道自己的身子,所以那时他也不曾想起告诉夜帝。
毕竟十年了,阿九都不曾动过真气,又怎么会想起这样的时候,她居然会不顾自己生命去救鲁千寻。
“明晚就是十五月圆了。”夜帝低声说着,冷寒的面容痴情的凝望着阿九的苍白如纸的容颜。
月圆之夜,她的寒毒会发作,平日里她都难以承受,而如今是这样的重伤,她是否能熬的过去?
温暖的掌心慢慢的抚摩着阿九已经失去了知觉的脸颊,夜帝刚刚暴怒的神色此刻却已经化为平静,静的如同一潭死水,吹不起任何的波澜。
“皇上,阿九必定会挺过来的。”看着夜帝此刻的神态,火银月心头愈加的不安,如果阿九出了什么事,皇上必定会再次选择生死相随。
“无妨,银月,阿九的事情不要告诉三皇弟。”夜帝淡漠的望向神色担忧的火银月,平静的道,“这两日,我会亲自守着她,看着她平安,至于日后解毒的事情,我也会尽快的解决,阿九的毒一解,银月立刻带着阿九远走高飞,最好一辈子要再回来了。”
“皇上,阿九吉人天相,必定会熬过的,银月告退。”语气有些哽咽,看着眼前偎依在一起的两个身影,火银月愈加坚定了自己决定。
阿九的毒,必定要由自己来解,他们的感情如此之深,日后必定不会丢下另一个人独活与世间。
“阿九,该说你什么好呢?”夜帝轻柔的将阿九放在床上,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帝王?九五之尊?可看着阿九被利剑穿身的时候,他甚至连脚步都迈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倒在了自己眼前。
阿九,你若是现在醒了,朕必定会狠狠的揍你一顿,为什么救人之前不想想自己的身子?为什么为了别人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了?
“皇上,药煎好了,该让姑娘服下了。”柳大海将汤药递了过来。
“放下吧,朕亲自来就好了,这两日让三王爷替朕处理政事,等残墨回宫了,让他不要去查神武兵团的事情了,朕有其他的事情要交代他。”
夜帝接过药碗,沉思片刻后,将事情交代完毕,随后才将疼惜的目光转向床上昏迷不醒的阿九。
“阿九喝药了。”一手托起阿九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夜帝将药碗喂到了阿九的口中,可惜倒下的药却又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阿九,你不乖,喝药都不乖了。”夜帝哽咽的抽回手,将被子放在了阿九身后撑起她的上半身,随后用巾帕擦了擦沾着药汁嘴角,这才继续着喂药的动作。
一次一次,喂进口中的药却依旧被阿九毫无意识的吐了出来,雪白的巾帕此刻已经被药汁浸透,成了乌黑色。
夜帝捧着碗的手微微的颤抖着,仰起的面容上有着热泪落下,阿九,你这样的不乖,有一日,朕若离开了你,你又该如何去生活?
没有了朕的羽翼,没有了朕随时的在一旁,你是不是依旧会活的很好很开心,或许吧,没有了朕,你依旧是那个调皮的阿九,可没有了阿九,朕却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了。
如果有一天去了黄泉,朕会像你说的那样,就算是喝了孟婆汤,朕也不会忘记阿九的笑,不会忘记阿九顽皮时的目光,更不会忘记我们的骨血相连。
将手中的药喝进了口中,夜帝俯身低头,将含着药汁的双唇应上了阿九冰冷的双唇,一点一点的将药汁渡进阿九的口中,闭上眼的瞬间,泪水压抑不住的落在了阿九苍白的脸上。
窗外,夜彻失神的望着屋子里的一幕,许久之后,转过目光果真的转身离开,将一室的安静留给屋子里的两个人。
“三皇弟,阿九怎么样了?”夜清焦急的拉着夜彻的手,不安的问道。
“皇姐,阿九没事,皇兄亲自在照顾她,不会有事的,先回宫吧。”夜彻苦涩的笑了起来,眷恋的目光再一次的望了一眼天御宫,他和她之间,从来就不曾有自己插足过的痕迹,或许如火银月说的一般,看着她幸福,一切就好了。
“可······”夜清依旧不安的看着被侍卫把守死了天御宫,一旁柳皇后低垂着头,隐匿在眼神深处的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担忧。
皇宫果真是是非之地,纵然夜帝那样的宠爱九儿,可依旧不能保障九儿的安全,等九儿好了之后,她一定要带着阿九永远的离开。
“皇姐回去吧,阿九还在昏迷着,皇兄也下了旨意任何人不准踏进天御宫。”夜彻拉了拉夜清的手,将她带出了天御宫。
回眸深深的望了一眼,夜彻一贯懒散的面容上此刻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既然皇兄要照顾阿九,那朝政之事,他必定会帮皇兄处理好,让他可以安心的陪伴在阿九身旁。
“公主,我们先回去吧。”柳皇后搀扶着神色担忧的夜清往清宫走去,看着夜清此刻对阿九的真切关心,柳皇后终年冷漠的心此刻也开始软化。
九儿说的不错,如今天下太平,不能只为了复仇让天下的苍生都陷入水生火热之中,不能为了日熠王朝,让神武兵团的将士再次的陷入危险之中。
入夜了,月圆之夜前夕,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黑暗中,一抹黑色的身影迅速的躲避开侍卫的巡视,快速的身影向清宫的方向急弛而去。
“仇海?”柳皇后伫立在夜色中,看了一眼急弛而来的黑色身影,低声问了一句。
“皇后娘娘。”仇海低低的应了一声。
“进屋子里再说。”柳皇后敛下满面的愁丝向屋子走去,仇海也紧紧的跟随在后。
“公主的伤势如何了?”进了屋子,仇海急切的问道。
幽暗的屋子里传来柳皇后悠长的叹息声,半晌后才道:“九儿受伤后被夜帝给带回了天御宫,甚至下了旨意除了御医不准任何人靠近,清公主也不曾进去过。”
“那属下连夜潜进去探视公主的伤势。”仇海神色一沉,担忧的开口,九公主必定伤的很重,否则又怎么会连旁人都不准探视。
“不用了,夜帝身手非凡,去了怕被他发现,再者他对九儿的心,必定会尽权利救治九儿的,仇海查的如何了?等一切都完成了之后,我要带着阿九永远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属下暂时还不曾查到,因为一方面要避开楼昭德的眼线,一方面要避开皇家的视线,所以调查起来有些困难,不过属下发现除了我们,似乎还有一批人在查找轩皇帝的踪迹,那两人武功卓绝,虽然曾经有一两次的碰面,可惜他们轻功一流,竟也不曾看清楚他们的身影。”
“不管如何,一定要在所有人之前找到。”柳皇后语气凝重的开口,“报了仇,我们才能安心的离开。”
“属下明白了。”仇海也有些低沉,十年了,他们苦苦守侯了十年,终于要结束了,幸好九公主还活在世间,幸好还保留了皇上的血脉。
“去吧,小心些。”夜色中,柳皇后惨然一笑,随后又担忧的凝望着月色,御医说过了明夜就安全了,九儿,你一定要挺住,母后虽然不能守在你身边,不过母后和你父皇会永远的在暗处守护你。
客栈中,火银月开始思索着如何将阿九接过宫去,又在隐瞒着阿九的情况下替她解了寒毒,其实从有开始,火银月就开始考虑着替阿九解毒的问题,可实在因为寒毒的解法太特殊,如何让阿九没有怀疑,又可以替她解了毒。
当初他动用了他们的婚约,希望通过这个名正言顺的替阿九解毒,可阿九竟然还是逃了,如今,他该如何去做呢?
“盟主,您要找的人都来了。”房门外传来声音。
“好,让他们都进来。”火银月收敛下阴沉的面色,恢复了平日的和煦,“都来了吗,快进屋子。”
“盟主,不知道盟主召唤我们有何事?”六七个高手整齐划一的向火银月行了礼,平稳而内敛的气息,让人感觉出他们深厚的内力修为。
“近日宫中有些动乱,你们潜伏在暗处,守护着阿九姑娘的安全。”月色射进了屋子里,众人第一次看见盟主终年平和的面容上第一次染上了凝重。
“是,万死不辞。”众人一口同时的应道。又听着火银月交代一番后,身影这才消失在月色下。
“皇上,该给阿九姑娘换药了。”柳大海看了一眼守在床边一天一夜的皇上,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将药和纱布放在一旁,安静的退了出去,手中捧着皇上不曾用过的膳食。
夜帝凝望着床上的阿九,面容依旧是那么的憔悴,苍白的没有一丝的血色,“阿九,今日月圆了,一定要挺过来。”
夜帝温柔的掀起被子,解开阿九被血映好的衣裳,看着胸口触目惊心的伤口,心头一痛,小心翼翼的上着药。
无边的黑夜中,阿九茫然的看着远处,似乎看见了儿时的那场大雪,风雪纷飞中,有银色刀剑在闪耀,只听见无数的声音响彻在耳畔。
耳畔只听见护送自己来的将军让她往前面跑,可鲜血却染在了脚下,迈不动步子,忽然无边的火光照亮了天际,那燃烧的大火,炽热的烤着身子,热的似乎可以熔化了一切。
火光中,一柄长剑滴着鲜艳血液慢慢的刺了过来,脚下那不曾被沾染的白雪上,此刻慢慢的绽放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红梅。
公主小心。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拉回了阿九所有的心思,也在瞬间,她真切的感觉到了那长剑上的阴冷气息,感觉到了那落下的血滴带着的血腥。
在剑刺过的瞬间,一个身子坚定的抱住了阿九颤抖的身子,也抵挡了那同时刺过的长剑,血,从没有感觉过的鲜艳和灼热,此刻一滴一滴的落在了阿九的脸上。
公主,快走。
话音落下,抱住她的身子猛的一个用力,将她瘦削的身子猛的推落下身后的山坡下。
冰冷是阿九的第二种感觉,冷的刺骨,可漫天的雪花依旧在飘落,白芒芒的雪地中没有一丝的声响,,慢慢的僵硬的身子倒了下去,被风雪覆盖住。
“阿九,你醒醒。”夜帝不停的将真气输送到阿九的身子里,可惜她依旧不停的颤抖着,冰凉的双手不停的在半空中乱抓着,似乎陷入了梦魇之中。
“冷。”阿九无意识的低喃着,冰凉的身子往身后温暖的地方依靠过去,可惜却怎么也消融不了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冷。
夜帝怜惜的抱紧阿九,将她娇小身子紧紧的搂进自己的怀抱中,用自己的温暖去融化她周身的冰冷。
“阿九,不要睡,一定要醒过来,你答应过我的,骨血相连,你忘记了吗?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夜帝不停的在阿九的耳边低语着,不停的诉说着他们的过去,他们的温暖,他们的誓言和生生世世的约定。
两天两夜,夜帝将体内最后的真气输送到了阿九的身子里,感觉着她渐渐复苏温暖的身子,憔悴的脸上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眷恋的闭上眼,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下。
两天两夜,阿九如同在冰山火海中煎熬着一般,儿时被埋葬的梦魇,即将和皇上的分别,一切的一切都混乱在脑海中,消耗着她孱弱的体力。
在无尽的黑暗中,她似乎听到皇上那温柔的嗓音不段的唤着自己的名字,一声声,那么的真切而感伤,似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一般。
皇上?脑海中倏的划过一道明亮的光线,阿九混沌的意识慢慢的苏醒过来,疲惫的睁开粘合在一起的眼睛,正午灼热的光线有些刺眼。
“皇上。”阿九微弱的唤了一声,没有回头,可背后依旧时那样熟悉而温暖的怀抱,若时可以这样直到地老天荒该有多好。
干涩的眼中压抑下泪水,阿九再次的唤了一声,才发觉身后环抱着自己的人似乎没有一点的反应。
心瞬间紧绷而起,阿九惊恐的转过身子,大幅度的动作让胸口的伤硬生生的被拉扯开来,似乎又开始流血了,如同没有察觉到痛楚一般,阿九慌乱的凝视着夜帝的面容。
颤抖着手慢慢的抚慰上夜帝紧紧蹙起的眉宇,轻柔的展平后,冰凉的手指慢慢的划下,抚摩着他的眼,瘦削的下颌,干涸的双唇。
又是因为照顾自己而弄的这么的憔悴,皇上,你都说阿九傻,阿九迷糊,这宫里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偏偏要自己来照顾阿九呢?
冰凉的指尖停放在夜帝的唇角畔,忽然感觉到异样,阿九惊恐的颤抖这,瞬间又无边的寒冷笼罩而来,为什么皇上的气息会这么的微弱?
慌乱中抬起手搭在夜帝的手腕上,不断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平复着慌乱的情绪,阿九深呼吸一口,这才稳住颤抖的手指,捕捉到夜帝跳的微弱的脉息,内力尽失。
刹那脑海中嗡嗡做响,他竟然将所有的真气都输送到了自己身子里,难怪是如此的虚弱,敛连脉搏的跳动都显得若有若无,没有一个月的调理,怕是恢复不了,可就算是恢复了,往后他的内力也只能到五层。
“阿九,一醒了就哭么?眼睛怎么肿成这样?”夜帝沙哑的声音孱弱的响起。
“皇上,你这个笨蛋,笨蛋,为什么要把真气都输到我体内?”泪水朦胧肿,阿九哽咽的咬着嘴唇,扑倒在夜帝身上放声痛哭起来。
“阿九没事就好了。”虚弱的抬起手,拍打着阿九颤抖的后背,夜帝苍白的脸上漾出淡淡的笑容,满足的搂着怀抱里的人儿。
“可皇上的内力都没有了。”深深的将头埋进夜帝的胸膛上,阿九含混不清的道。
“什么?内力尽失?”夜帝僵直的身子一个颤抖,没有了内力,日后他如何替阿九解毒。
“现在知道担心了。”撑起身子,阿九半趴在夜帝身上,吸了吸着鼻子,“最多也只能恢复五层。”
如纸般苍白的脸色此刻终于恢复了平静,夜帝疼惜的抹去阿九脸上的泪水,“五层就可以了。”目光落下,赫然发现阿九白色的亵衣上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艳红。
“怎么弄成这样?”眼神瞬间阴冷下来,夜帝挫败的看着一脸心虚的阿九,冷声道:“你给我躺着别动。”
夜帝撑起身子,快速的将桌上的药膏和纱布拿了过来,伸手欲解开阿九的衣裳。
“皇上,这个不用了吧,要不换个宫女来?”羞怯的抓住夜帝伸过来的手,阿九谄媚的笑道。
“你给朕闭嘴。”夜帝愤恨的冷斥一声,一把拉下阿九的手,动作娴熟的解开她的衣裳,看着胸前一大片的血迹,心头的怒火腾腾的燃烧起来。
“下次再敢让伤口咧开,你就······”射向阿九的警告眼神在落在她嫣红的脸颊上愣愣的驻留下来。
羞怯的眼神,嫣红的脸庞,让夜帝神色一凛,稳住心神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只是不再看阿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