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飞眯起眼,我继续道:“明天,就明天,你和小彻来看看,会有多少人出多少银两买我一晚!”我气得口不择言。礼王爷都不嫁,怎么可能委身去青楼伺候寻花问柳的那帮老男人。
小彻一听,“噌”地就抓住我的袖子,又气又恼:“小姐,不可胡说!”
“哼,什么胡说,以为我不敢啊?不用你们告诉我青楼在哪儿,我自己找,现在就找,谁拦我我劈了谁!”我拽开小彻的手,气呼呼往外就走。还就不信了,粉嫩欲滴的小姑娘卖不了好价钱?
“回来。”舒飞淡定极了,想是觉得我在闹别扭顺口说说而已。
叫我回来我就回来,你觉着你谁啊?我老子还是我老公,管我!不理,明天等着看我成头牌吧。
走了没几步,腰上被人一揽一拉,天旋地转间双脚离开地面。我就像小新常被美芽夹在胳膊下那样,被舒飞夹着往回走。
我挣扎,奈何他力气太大,我细胳膊细腿丝毫不影响他把我扔回房间的进度。“奶奶的,你放开我!不是觉得我丑吗?那么丑你还箍着我做什么?也不怕丑化了你灵巧的手!”
“别闹了!”他收紧胳膊。
闹?委屈羞愤一股脑奔出来,鼻子一酸大哭:“呜呜呜,是我闹吗?好心好意给你讲笑话,你就会讥讽我,我做错什么了你这么讨厌我?呸呸呸,谁稀罕你喜欢!呜呜呜……”
他不说话一直到我房门口,一脚踹开房门将我扔进去,毫不怜香惜玉。哼,他都觉得我难看了怎么可能还怜香惜玉,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房门又被他拉上,而且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门从外面锁住。
我在房里抹了把眼泪,使劲拍门:“你放我出去,我报警了啊!”嗨,恐吓都用错方法,气糊涂了!
重来:“放我出去,否则我报官告你非法禁锢!”
“老实呆着,再敢说上青楼你试试。”舒飞说得很平静。
我在门后朝他比了个中指,然后在房里团团转。不经意间看见窗子,眼睛瞬时放光。可还没等我爬上窗子就听见他老人家幽幽的声音:“你往下瞅瞅,小彻在底下等着你呢。他整晚都会站在那看着你,你若是想他一晚上睡不了觉,只管闹。”
你行,舒飞,呵呵,你爷爷的真行!“你无耻,你无赖,你无理取闹!”我除了仰头大吼想不出别的办法。
“你就不无耻,不无赖,不无理取闹?”
“我哪里无耻,哪里……”我愣了一下,打住,武林外传的台词差点在我俩之间无休止上演。嘁,边儿去,懒得同他一般见识!
可怜的小彻,夜色正浓,他却站在下面孤独地等着我,一双明眸牢牢将我望着,生怕一个眨眼我就从他视线里消失不见。啧,怎么说着这么别扭?哪里怪怪的。我探出窗口冲着底下喊:“彻,滚回房睡你的觉,姑奶奶我保证,绝对不去青楼卖身。”
“轰隆——”一声闷雷从头顶滚滚而过……
我素来宽宏大量不记仇怨,青楼风波在我肠胃搁了一晚已经消化得差不多,所以今早我又跟没事儿一样和两位帅哥驱车前往兴阳。
小彻知道昨晚舒飞惹我生气了,于是今天有意无意总是劝着舒飞对我百依百顺,对此我不胜满意,暗里直夸小彻是个明白孩子。
车颠得我难受,脸色肯定也不好,小彻给我递了水灵灵的大桃子,我捏在手中吃不下,遂又将桃子递还给他。“彻,你吃了吧,我不想吃。”
“小姐不舒服吗?”
自然是不舒服,唉,令我魂牵梦萦的汽车飞机啊,我何时能与你们举家团聚。脑袋往车厢一靠,喃喃:“没有不舒服,就想家了。”
“小姐家乡在哪儿?”
“在哪儿又有什么意义,我的家乡说不准已经没我容身之处,我说不准也再回不去了。”史郁已经变成我,我也变成了史郁,依我看来,要回去希望渺茫,微乎其微。